弃剑十年!开什么玩笑。
每一代剑主,恨不得与名剑洗澡都在一起,以求心意相通。
让名剑蒙尘那是何等罪孽?
然而拓拔妍兮却微有一丝所动,十年如果真能,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意境,那也值了。
传说痕天剑剑主当初成为剑主之前就拥有了自己的剑道意境,然后与痕天剑日夜磨砺,才终于破界飞升。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宋暮阳摇摇头,他难道说用幽昙碎片,将之困在里面十天?
不说成与不成,过后自己都不得安生。
“十年的决心都没有,又如何肯习剑,想我学习铭文,整整花费了十余年岁月,中间根本不曾练习剑法……对了,你如果能如我一样创出一套剑法,说不定也能打破名剑之困。”
“这,更加困难。”拓拔妍兮摇头,开创天阶剑法,就算是借签弱柳千丝剑,也不是她这等才智能达到的。
“天下名剑三十三把,自然也有剑主创出过剑法,但是天阶者也仅痕天一人而己。”剑侍沉声道。
“那便没法了,拓拔姑娘不如说说这剑匣和剑器做价几何吧?”
“本身这剑器和剑匣就没想过换做元石,如果不能求得李兄剑意,我不准备交易的。”
“这不是拿我消遣吗。”宋暮阳皱眉道。
说好的交易感悟符,其实却奔的剑意,“想求飞升大道,这点东西也太寒酸了。”
“李兄如果真有帮我成就剑意的办法,只管开价。”
“笑话,妍兮你别信他的鬼话,别看他剑法入圣,但自身的意境层次也才小成,还没大成,怎么帮得上你。”
剑侍见拓拔妍兮有被骗的趋势,不由急道。
“我可以斩去自己的蛇柳千丝剑小成剑意,注入到转世珠。你说价值几何?”
“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言一出,不止胡祭酒的剑侍震惊无语,就是拓拔研兮眼神中也露出灼热。
剑圣自斩修为,就是等于将全部感悟赠与他人。
这对于许多同为剑圣通玄剑主来说,或许积重难返。
但是对于号称数百年来,决云最弱剑主称号的拓拔妍兮却是极为难求的大机缘。
试问天下谁人肯将剑圣感悟送出,就算是那些寿元将尽之强者,也宁肯将这等感悟斩去送入转世珠以求来生,也不可能便宜别人。
并且以拓拔妍兮现今十门超凡的剑技修为来说,因决云之故得来容易,斩去之后可以说毫不可惜。
以宋暮阳所制转生珠接受传承,可以说有五成以上把握成就剑圣,获得他的小成剑意。
“我怕你出不起价钱。”宋暮阳脸上露出冷笑。
“调停你与朴家之事,我可以一试!”
拓拔妍兮决然道。
“太好了!”胡祭酒不由大喜,这等于五仙教攀上了拓拔妍兮,这条玻嘉老祖都看中的粗腿,以后还怕得谁来?
却见宋暮阳冷冷瞥了他一眼,忙收住口。
“朴家之事不是重点,也不需你调停。我只要养魂花、五金之精这几样,剑器、剑匣只能当赠品,而且我还要一个人死。”
“你要杀石天祥?”拓拔妍兮一点也不蠢。
“聪明。我杀此人也是为你除一个祸患,而且我很欣赏他那句公私分明,让他把最后的忠心都拿出来好啦,当成这次交易的添头。”
“想不到你一个男子,记起仇来比起小女子还不遑多让。”拓拔妍兮神色平平,当初她在鬼车峰都能走得毫不犹豫,这石天祥又算得上什么。
“石家家主之事以前,我跟他就因商行之事,势同水火我是看你的面子没有杀他。现在只是让你给我一个小小面子而己。”
“如果同意交易,那么剑器、剑匣留下,半月后备齐东西前来交易。朴家之事不需你插手。”
“一言为定。”
拓拔妍兮目露欣赏之色,“希望李人王别让小妹失望。”
这是两人见面以来,她首次放低姿态。
“多谢。”
宋暮阳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转身回到大殿取回剑匣与四把飞剑,接着从指环中拿出那把徒劫破开伪装,塞回剑匣中的凹槽。
咔的一声,严丝合缝。
原来这才是完整的徒劫。
将四把飞剑加上三只风鹤剑、两柄鬼灯笼统统装入剑匣,刚好九把飞剑容量全满。
元神沉入剑匣,蓦地一段信息进入脑中。
竟然是徒劫的操控祭炼之法。
他不由一惊。
这剑匣居然有独门的祭炼之法,竟然属于法宝一流!
嗯,或者拓拔妍兮只觉得这是件残缺的极品法器,却不知将主干复原之后竟然成为法宝。
只凭这一点,这次就赚到了!
胡祭酒这时送客回来,面有忧色道:“付出这么大代价,为何不请她调停呢?”
“老虎会和一只老鼠讲和吗?若有机会一击灭掉你们,她拓拔妍兮又能如何?”
胡祭酒这才不说话。
朴家眼中,五仙教根本就是地沟中的老鼠,哪有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座。
宋暮阳离开天长殿,回到雄图阁住处。
他进入碎片世界,然后花废数月时间,将蛇柳千丝剑斩去之法演练纯熟。
而在吞霞阁,胡书砚看着授时上的时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李子明在雄图阁炼制命图,过不来了。”
已过午时,她没见宋暮阳身影出现,胡书函跑来说道。
“他来不来又能怎样,你去盯着他干嘛?”
“要是有个这么硬的姐夫做后台,以后走到哪里都有胆气,怎么能不看紧点。”
听到“硬”这个字胡书砚心头没来由一颤,面颜有点发烧。
轻轻摸了一把脸,又偷看一眼妹妹,见她没发现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渐晚,胡书函还不肯走。似乎铁心要等李子明来了赶她。
而胡书砚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子时渐近。
不知他有没有得寸进尺的想法,是不是应当拒绝他。
最起码也得让他跟自己用点心思,当初完彦真弓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是半年都没答理过他……
想起完彦真弓,她突然又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了,时间已经将那段过往洗得发白没了最初的颜色。
子时一刻,胡书函抱着姐姐不知不觉睡去。
胡书砚却还理不顺脑中的念头。
他即然这么绝情是不是应该各行各路,以后不要再有瓜葛呢?
……
也许是他有事在忙,唉呀书函这丫头也不帮我盯着他,他现在忙什么呢?
地下空间的夜色永远一模一样,而少女眼眸却如跳动的烛火,不定地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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