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到刘胜旁边,看都没看他,只是朝仙隐三老微微一拱手。
“弟子有事要禀报师尊,当日弟子下山历练,无意中与丘升结下渊源,便带他上山,赐予外门身份。曾许诺,若大比之后,秋季之前,凝气六层,代师收徒,此事在如今看来却是早已做到,只是事先未经师尊同意,还望师尊见谅。”说完向寒松子一拜。
寒松子眼神一亮,说道:“云儿你乃我仙隐骄子,未来掌门,说话自然有分量。况且,你视我如父,我待你如子,既你已有承诺,那丘升在满足要求之日便已是我寒松子的弟子了。”
“多谢师尊。”
丘升心里明白,即便此前他身为天骄,仙隐三老也都偏袒于他,但仙隐千年门规却不是说变就能变得。
可此刻却不同,仙隐自古也有规矩,掌门大长老等三人若有弟子,冒犯门规,可留机会一次!
这就是云轩站起来为丘升的说辞!
同时也是实现当初的诺言!
刘胜听闻此话,瞬间冷汗直冒。在他的谋划里,并没有此等情况的出现!
在他看来,他将丘升揭穿后,再以不念同门之谊,不顾门中之规污之,定能让他口不择言,无力反抗。
而更重要的是,他之所以选择今天这个日子,是因为他相信即便仙隐三老有心偏袒包庇,但在其他各门众目睽睽之下也定然只有秉公办理,因为他们不能在外人面前亲手将门规打破,不能有失仙隐威严,不能被外人嗤笑!
另外,他相信,即便是仙隐三老事后不满,也不会对他怎样,毕竟,他是以理压人,是以门规出发,是为声誉着想!
他不能以修为来报上次之仇,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丘升受门规处罚。而门规,则是暗害同门弟子者废修为,驱逐下山。即便他知道仙隐三老或许不会废其修为,但一定会将其送下山去。而天隐峰顶非筑基不得上!这也就了却了丘升日后复仇的隐患。而且他不相信一个不依靠门派的人会有得成筑基的一天,
这就是他的全部计算,开始与结果都面面俱到。
可失败的却是过程!过程是变化的。
现在,他开始后悔了,若是丘升不走,他已经不敢想象日后如何再在仙隐立足,先不说丘升如何待他,门中之人也会嘲笑于他。
一番焦虑过后,却是一咬牙,竟朝着丘升大吼道:“丘升,我且问你,你是否杀过此人,若是真男儿,若为真君子,你便承认,不然在场数千道友皆视你如耻辱。”
丘升完全当作没听见,仍然自顾自的饮起酒。
见此,刘胜更加焦虑,面红耳赤:“丘升,枉你为大比魁首,仙隐天骄,竟是如此懦弱之辈,若你为我辈修仙之人,就应该承认,又何须遮遮掩掩,在场诸位,你们认为此等之人是否配为天骄,是否配为我辈中人!”
此话一出,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丘升依旧充耳不闻,慢慢提起酒杯,靠近嘴角,缓缓咽下。
刘胜心里越发纠结,早已将丘升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最后竟然大吼道:“丘升,难不成你父母都是屠猪贩履,鸡鸣狗盗之辈,竟生的你如此胆小懦弱!”
听到此话,丘升顿了一下,双眼眯了起来,寒光湛湛,缓缓站起了身子,身形一闪,出现在刘胜身边,二话不说,一拳轰出,一下子将刘胜打的横飞出去。他可以允许别人欺侮自己,但又怎能容忍辱他父母,在丘升眼里,父母就是自己的逆鳞,干爹一个,云轩也算一个。
再说丘升本就没想逃避,也不会逃避,若不是先前云轩出面,丘升早就站了出来,刚刚只不过是想戏弄刘胜一番。
“你有什么资格辱我双亲?谁给你的胆子辱我双亲?我丘升顶天立地,不愧于天地间,我父母更是天下智者,仁者之心,岂能容你这等小人说辞?我丘升敢作敢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没错,吴涛确实为我所杀!可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况且他不该死吗?”说完过去又是一拳。
丘升此话一出,仙隐三老面色一变,虽说云轩在说出拜师之事时,在场多数人都已明白丘升确实杀人,但与丘升亲口承认却是两码事,这也是刘胜的最后伎俩。
其他各门掌门却是巴不得丘升被激怒,这样就可以使丘升与仙隐存在隔阂,甚至到时可以伺机拉拢。
丘升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边走向刘胜边说道:“那吴涛误以为我身怀重宝,差人诱我上钩,欺我修为低弱,对我实生歹心,此乃其一。”
“那通信外门弟子,事先并不知情,迫于内门差遣,绝非心怀歹心,结果却无端命丧他手。”
“我不过自卫自保,又何来不顾同门之谊?若说顾及同门情谊,那吴涛为何会对我心生歹意?若说他在乎同门之情,又为何视生命如草芥,杀死我外门弟子?”
“内门弟子死亡大查彻查,外门弟子死亡无人问津,难道内门弟子是弟子,外门弟子都是供人宰割的肥羊?难不成内门弟子是修士,外门弟子皆是粪土?”
“在我看来,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杀!”
一番话下来,句句铿锵!久久回荡。
各门外门弟子听到后,心中一阵复杂,甚至不少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可以看出来,不管是哪个门派,外门生活都很心酸。
向天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道:“此等小人,该杀!”
太阳体同样站出来,平静的说道:“该杀!”
拓跋野低吼一声:“杀!”
接下来,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刘胜见此,满心绝望。知道此番计算不仅失败,自己接下来将会举步维艰。
青松子长叹一声。
“这就是修仙之路啊,弱肉强食……”
丘升一番话说完后,便离了待客大殿,回到外院中。
临走前,云轩传音,叫他今晚一聚,拜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