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年有些讪讪的说道,将张扬的钱袋双手捧着,心里无限悲伤,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看着在张扬手中的那本属于自己的钱袋,王小年想要找块豆腐去撞死,眼拙,没看到大神啊!
“算你小子识相9有没有了?”
“什么?”
王小年有些不解,“大师,您的钱袋在下还没来得及打开呢,里面的东西看都没看,全在这呢!”
“呵呵!”
“嘿嘿!”
“大师,您笑的在下有些害怕!”
“哦,害怕就好,拿来吧,将你身上的银子通通都交出来!”
“什,什么?大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小年看着张扬摆开了架势,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呆呆的发问道。
“哦,原来是不明白啊,早说嘛,贫僧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两个字,抢劫!”
“抢,抢劫?”
“没错!”张扬桀桀的笑着,有种很阴森的感觉。
“不,不行!不能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王小年忍住脚痛,退后几步,双手抱着胸口,就好像面对即将非礼自己的色/狼,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一般,两眼圆/鼓/鼓的看着张扬,很是生气,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张扬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本来以为这位娘炮少年会像释空一般,对自己屈服,可是看他的表现,完全就没有这个觉悟,难道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看到张扬走进几步,少爷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咬着嘴唇,蠕动了几番,面色一沉,下定了决心,
“大师,这是在下的救命钱啊,还请大师放了在下吧!”
“救命钱?”
张扬鄙夷的看着这少年,盯着他的脚踝看了一眼,“真的是救命钱呢,这是多大的伤口啊,简直要了人命啊!你能坚持这么久没有倒下,真的是奇迹啊!”
少年脸色一变,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对着张扬说道,
“大师请跟在下到一个地方吧,若是到了那里,大师仍然坚持抢劫,那么,在下手里的这些银子都给了大师又有何妨!”
说着,少年笑了笑,看着张扬,“大师不会害怕了不敢跟过来吧!”
“呵呵,虽然知道这是你使的激将法,不过贫僧还是有那么点儿胆量的!”
张扬看了少年好一会儿,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何意,不过张扬还是选择跟上去,毕竟这小子看上去不相识大恶之人,那眼中的绝望也不像是伪装的。
而张扬也想散散心,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如何将师父给救出来,那么,就当这少年是自己的消遣吧!
看着张扬跟了上来,那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毕竟自己的做法在别人眼里有那么点儿不怀好意的意思,他没想到张扬会真的跟过来,这是自大的表现,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王小年没有说话,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儿,有些困难的在前面带路,而张扬在后面跟着,因为没有确定这王小年到底是何居心,张扬也没有浪费自己的同情心去照顾这个偷了自己钱袋的人,即使现在,那些钱袋,连同王小年自己的,都在张扬的身上,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张大少,可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可能去同情罪犯,那不是脑袋有问题么?
跟着王小年,走过了很长的距离,张扬都有点儿佩服眼前的少年了,走了这么长的路,竟然没有歇息一下,而且,还没有像有些人一般无痛呻/吟,起初张扬还以为这小子的神经有问题,反射弧太长,感觉不大疼痛,不过在看到他身上的汗水,已经那愈加红肿的脚踝,总算是认定了这家伙对痛感有种变/态的忍耐力。
“还有多远才到?”
“哦,穿过这条小巷,就快到了!”
王小年回过头来,看着张扬说道,心里很是郁闷,这和尚真是个缺心眼,跟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有耐心,难道他不累么?更何况他的钱袋都已经还给他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足?
难道他还想要跟到家里去打劫?可是,若是家里能找出但凡值得别人打劫的东西出来,他王小年也不会出来偷窃啊!
想到这里,王小年就是一阵苦笑,罢了,爱跟就跟吧,反正他王小年也没什么损失。
“贫僧只是觉得若是再不到的话,你的脚就有问题!”
“啊?”
显然,王小年没想到张扬会说出这句话,有些呆愣在那里,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低着头,默默的在前面带路,不过心里却有种久违的温暖,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么?实在不错!
终于,在一个破败的木门前,王小年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欣喜与焦急。
张扬环顾左右,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全部相信这小子,若是这四周有了埋伏怎么办?
不过,这地方可能有高手在么?张扬摇摇头,暗恼自己的风声鹤唳,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啊。
“进来吧!”
王小年打来那已经破乱的木门,张扬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院子的全景,这真的还能住人么?
土坯房子,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歪歪倒倒的,靠近地面的墙壁上,已经变得有些松软了,屋顶的茅草快要腐烂,铺的很薄,确定下雨的时候,屋里不会漏雨么?
张扬已经不能想象住在这危房中到底会是个怎样的感受,毕竟在这里住着,实在是没有多少安全感,谁知道这房子不会半夜睡觉的时候突然垮塌将人给掩埋,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就住在这里?”
张扬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小年,虽然说这长安城的房价昂贵,但是若是靠近外城,那也是比较便宜的,更何况,以这小子的偷窃技术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当然,他的防盗防窃能力更是出众,但是,若是按照正常水平,凭借他的手艺,还是可以过上舒服的生活的,怎么会如此的落魄?
“到屋里去吧!”
张扬有徐躇。
“怎么,害怕了?”
“没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贫僧真的有些胆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只能说明贫僧是个君子罢了!”
王小年诧异的看着张扬,实在是没有见过张扬这么无耻的人,怕了就是怕了,还什么君子!
抱歉,不要拿君子的名誉出来开玩笑好不好!
哪个君子会对着别人说‘抢劫’二字?
这不是君子,是土匪强盗吧!
无视了张扬的装腔作势,王小年走进了房中。
没办法,张扬叹了一口气,跟了进去,他就是这样一个勇敢的人,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往里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这么给力!
“小年,你回来啦!”
张扬刚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寻着声音看过去,让张扬有些惊诧,这女子的面容看上去很是憔悴,当然,这不是张扬关注的重点,毕竟生活在这么给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身体虚弱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让张扬有些不能理解的是,这女子是一个残疾人,单单脸上,就有很多伤痕,而且,只有一只耳朵!
张扬怔怔的看着她,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才成了这个样子。
“阿秀姐,你怎么不多躺一会儿,身子还没康复呢!”
王小年赶紧走上前去扶着那女子的胳膊,满是关切的问道。
“小年,不要太担心了,阿姐没事儿,总是躺着也不是办法,还拖累你小小年纪就到外做工,很辛苦吧!”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凄惨,虽然身体不便,但是她总不能就这样让一个孩子照顾着,感到自己就像是个累赘一般。
“小年做工很轻松,根本就不累!”
说着,王小年转过头来隐晦的看了一眼张扬,眼里满是祈求。
张扬心一动,看样子这女子并不知道王小年在外到底干了些什么,不过看到女子的样子,张扬也并不打算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若是她知道了,恐怕会更加自责吧!
“小年,不要安慰姐姐了,在外做工又怎么会轻松,你这么小的年纪,又没有多少力气,赚钱哪能那么容易,姐姐又是个药罐子,活着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粮食罢了!”
说着,阿秀的眼圈看是泛红,不过却还是拼命抑制了流泪的冲动,有些羞赧的对着张扬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没什么,小年之前也将你们家的情况跟我说了,来到这里也是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你们!”
张扬看了女子一眼,轻声说道。
王小年嘟着嘴巴,心里不住的腹诽,就你这样腹黑的心肠能做这样的事儿?若真当自己是好人,能不能将钱袋还给我先!
“怎好麻烦公子,公子快坐,奴家去烧些水来。”
女子一跛一跛的走着,张扬的面色更加古怪了些,若是这女才没受伤的话,从面部轮廓上来看还是一个清秀佳人,只是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肠,会这般伤害一个女子!
“小年,你这阿秀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阿秀姐是我捡回来的!之前问过她很多遍,但是阿秀姐什么都没说。”
王小年声音很是苦恼,看上去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长时间。
“什么,她是你捡回来的?”张扬面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