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正告急,地方官员还来不及向刘彻禀告,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文书。文书上不仅说了皇上驾崩的事情,还有太子被歹人在半路劫杀之事。
官吏抖着手唤来自己的手下,然后带着一众人手,握紧手中的武器,哒哒哒朝灾民居住的地方冲去。
刘彻正在与几个灾民头子商榷进军营的事情,一柄长刀就架到了脖子上,整个灾民区都安静了。
“大胆狂徒,竟然假冒太子!”
“我假冒太子?”刘彻看那官吏的表情就知道太后已经派人送来了文书,笑道:“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
“我已经收到了货真价实的圣旨,太子在赈灾途中已经身亡,你那不知道真假的圣旨根本说明不了身份。”
“你就不怕你手中的圣旨才是假的?”刘彻哼了两声,道:“愚蠢之极。”
“哼,假冒太子尔敢有理?”那官吏一挥手,架在刘彻脖颈上的长刀便动了动,刘彻还未闪开,他面前的几个灾民头子就已经擒住了拿刀的人,长刀瞬时被打落在地。
“你们反了?”那官吏瞪圆了眼睛,他身边的官兵也立刻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摆出进攻的姿势来。
“他若假冒太子,也是为了救济我们这些灾民,我们的命都是他救的。”其中一人道:“若他真是太子,我们也绝不能看着他死在你手中。”
“反了反了。”那官吏摇着脑袋,道:“你们吃的可都是皇粮,这个假太子不过是在利用你们。”
“你收到信报,我也收到信报了。”刘彻看着那官吏,就像看着自己网中的猎物。“我父皇已经驾崩,如今当朝掌权的是太后,若是我也死了,太后便可立个傀儡皇帝……你根本不在乎我是真是假,因为只要拿着我的脑袋,即便不能官升三级,也能得太后垂赏。”
“你们这些贪官!”灾民们一听刘彻此言,顿时愤慨十分。
“你胡说八道!”
“那你为什么要我的命?”刘彻继续道:“除了想拿我做踏脚石,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一派胡言,你假冒太子,还振振有词,我定然要将你绳之于法,给我杀。”那官吏豪迈的一挥手,身边却没有人敢动。“你们做什么?还不杀?”
“他们也早就是太子的人了。”陈煦将一柄薄刃放到那官吏的脖颈边上,笑道:“你看不得别人假冒太子,我们也是看不得别人假冒圣旨的。”
“……你们大胆,我是朝廷命官……”
“我可是在救你,你若是真的听信那假圣旨的话,别说你这身官服,就连脑袋都保不住了。”陈煦拍了拍那官吏的后背,道:“现在脱了官服,好歹还能留下一条命。”
官吏:“……”
陈煦从官吏的胸前摸出一卷圣旨来,将他推给边上的侍卫:“带下去,先关起来。”
“放开我……你们造反了?”
“本来还想给他一次机会的。”刘彻叹了一声。“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太后。”
陈煦看了看四周灾民的脸色,对刘彻道:“太子,现在我们怎么办?不知道皇上究竟是生是死,太后又存心要对付我们,看来赈灾救援的物资不会送来了。”
“什么?”灾民们顿时都激动起来。
“不是还有粮仓么?”刘彻应道:“不能让兄弟们饿着。”
“呼……”灾民们松了口气。
陈煦又道:“可是……吃光粮仓里的粮食,我们又该如何?”
灾民们开始骚动。
刘彻皱着眉头想了想。
“太子。”灾民头子们先按捺不住了,道:“我们绝对相信太子,若是太子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我们万死不辞。”
“我要回去夺回皇位,你们也愿意随我一同前去?”刘彻道:“太后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灾民头子依旧面有豫色。说好听点是夺回皇位,但是这个太子的身份有待考究,如果他真的不是太子,不就是造反么?
“太子说的不错。”陈煦道:“朝中不能一日无主,太后一定会趁此机会掌握朝局,我们应当尽快回去处理此事。”陈煦说着,摊开自己手中的圣旨,道:“太后没有玉玺在手,也敢假冒圣旨,一定是觉得太子真的在赈灾途中身亡,毫无后顾之忧了。”
“哼。”刘彻轻哼了一声。“她连自己的儿孙都敢下手,还有何惧?”说罢,又看向灾民头子。“在场的灾民之中不仅有身强力壮的大汉,也有老弱妇孺……你们留下来也好,我会吩咐他们开仓放粮,只是你们要坚持一段时间,若是我侥幸夺回皇位,定然会派人前来,若是不然……”
“不会的!”灾民头子立刻便道:“我们随太子一同前去。”
“可是……”
“我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出谋划策也许帮不上,打打下手还是能看的,况且我们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在这里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粮仓的米粮也不多,我们要速战速决。”陈煦看了刘彻一眼,刘彻会心点头。
回去的行程很快就敲定,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陈煦与刘彻一边收拾一边调侃。
刘彻道:“刚才你那副傻样,我还以为你的脑子真的钝了。”
“你好意思说我,自己演的那么假,我都快喷出来了。”陈煦反唇相讥。“真难为那几个灾民竟然觉得你无辜。”
“我说的都是事实。”刘彻道:“这件事,最无辜的难道不是我?”
“最无辜的只有百姓。”陈煦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太后若是见到你,一定会气得喷血。”
“最好是这样,省的我还要对付她。”刘彻道:“她一定会安排人手,说我是假冒的,以溃我军心,乱我阵脚。”
“不怕她动手,就怕她不动手……”陈煦道:“她好不容易将卫子夫送到你宫中,怎么能不好生利用?”
“……我觉得,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才捡了卫青回府?”
“你想多了,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也不会跟你一起掉下悬崖了。”陈煦耸了耸肩,又道:“不过这次我们受袭,的确有些怪异。”
窦太后的动作这么快,还这么顺利,一定有外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