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在队里也是个好脾气的邹恒脸上露出一丝伤痛,不由叹了下:“看来,都是同病相怜。不过我比你好点,我还没有开始,就不存在结束,你是从开始到结束,一段感情已完了。”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给我伤口上洒盐巴?”
“安慰自己,顺便告诉你一段感情结束就结束了,有时候回忆也是种痛苦,还不如忘记。”容照一脸无奈,藏好的苦涩也在此时此刻流露了出来,“你好歹知道已经结束,我呢,还不知道有没有开始。”
“……兄弟,你要再这么说,我可真担心你了。瞧瞧你现在哪是那个容家小哥儿,活脱脱一个看不见希望的小可怜。”邹恒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事情棘手了,容照栽在顾晨手上栽得不轻,全陷进沼泽池里似的,看上去完全拨不出来。
容照微微一愣,“有这么明显?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到看不到希望的那一步吧。”
“真有这么明显,我都看出来了。”邹恒用拳头顶了他一拳,用恨其不争的口吻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多大的屁事啊!我当年分手,我连长就说:“小子,咱们这军装加身,走出去想交个女朋友绝对不是难事”。”
“他还会说一句:当然,分手也很快。”容照接了他的话,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他不想自己的感情困扰到顾晨,邹恒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以后在顾晨面前得要谨慎一点才行。
以她的脾性,一旦觉得自己给她带了困扰,只怕……以后当真让他没有半点希望了。
邹恒顿时大笑起来,很无奈道:“没错,来得快,分得也快。没有哪个大姑娘受得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男朋友在身边只有三五几天的日子。”
说到底,还是在隐晦提醒容照,这分手可是件容易的事情……,段昭安与顾晨现在谈得热乎,能不能成事还得打个问号,所以呢,你现在不用急着伤心,还有机会呢。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好,起寒的风里,笔直的身影比白杨树还要风骨傲姿,在聊天声里迎来的夜的寂静。也让容照将自己的心事藏得更深,不会再让队友轻易看透他的心事。
这一个晚上,让在异国他乡的猛虎队队员们很暖心,也睡得很安稳。
对刘桂秀来说,她已经煎熬到没有办法再支持自己下去了,所有的力量随着一张“死亡通知”而消失,躺在病床上的她眼泪已经流了几个小时,仿佛流不完一样打湿一个又一个的枕头。
她的丈夫……顾大槐抢救无效,于四个小时前停止呼吸。
不,应该说是两天前就已经不行了,只是她抱着希望,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上,最终……只是多留了他两天。
“姐,你要振作起来。”翟夫人噙着泪花,握住刘桂秀没有打点滴的手,陪了一天的她红着眼,脸露悲伤安慰道:“姐夫虽然去了,可你还有女儿需要照顾,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你让孩子回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