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幽舞伸出手,揭开了马车的帘子,一眼便看到了骑于高头大马车的几位哥哥,她抓紧了手中的帘子,唇角也是跟着抿了起来,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其实他们并没有一分的变化,在木幽舞的心中,仍然是爱她疼她的哥哥,是习惯将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哥哥,木风脸上的棱角似乎是更加的生硬了,木花到也是成熟了很多,至于木雪依旧微微透白了脸,与木雪同样长相的木月笑的很是温润,只是谁能想象的到,就是这般笑着的他,在战场上,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冷酷少将。
战场那便是流血的地方,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几年的风霜虽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什么,却也是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属于时间的东西,比如说是沧桑,比如说是皱纹,比如说是老去,就算是那脸还是以前的脸,可是心却已要被五年的军中生活,而感化了。
木幽舞抬了抬唇角,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她的却是感觉自己的鼻子酸的很。
这一辈子真好,她还能看到哥哥,看到四个活着的哥哥。
木离动了动嘴,却是没有说什么,就只是这般安般的坐在她身边,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木家的那几人,坦白说,木家兄弟多少都是有些相近,尤其是双生子的老三和老四,一张脸长的几乎完全的一样,不过就是木雪的肤色微白,可能也和他的身体有关系,而木月更加的健康了一些,肤色微黑,平日里到是看不出来,可是这站在一起,一比便出来了了,所以也没有人会将他们兄弟两个人认错,许是身体的原因,木雪沉静了一些,而木月则是爱笑了一些,至于木幽舞,都是说是木夫人很像,所以到是和几位将军长的不太像了,不过眉眼间,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们身上有着共通的血缘关系的。
玉封阳跳下了白马,以天子之名,迎接他们回京,他们说了什么,木幽舞并不清楚,无非就是一些官话,只是这些官话在她看来,什么用也没有,有时战争是无可奈何。
但是,如果天宇再强大一些,就不会有他国的入侵了,如若真的如此,那么,谁又是知道这天宇的皇帝,会不会又是生了野心。
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无法撑控的东西。
木风皱起眉,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这些官话,他烦燥的手都是是放在袖内紧握了起来,他现在只想回家,能不能不要在他的耳朵边这般的啰嗦,可是那官还是想要说什么,结果木风一个冷眼瞪了过去。
“说完了?”
那官员愣了愣,然后才是结巴道,“将军,还有一些……”
木风额头上的青筋跟着一跳,用力的压下自己的胸腔的怒火,能在快一些吗,他有近六年没有回家,六年没有见过妹妹了,不要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
终于的,这繁琐的接风算是完成了,本来玉封阳还想要和木风说些什么的,结果木风大步的走过了他,让他脸上的笑就这么僵了一下,便是还是笑了出来。“好了,木将军也是累了,早些休息的好。”
木风回头,上下打量着他,到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过,心里却是暗想,还算是一个有些聪明的。
玉封阳挺起了胸,笑意淡淡的浮于脸上,果然不愧是日后的帝王,这够沉的住气,心也是够狠。
木风甩了一下衣袖,再一次利落了上了马,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眉心间折成了一个川字,似乎并没有看到妹妹的影子,六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离开时,妹妹才不过八岁,还是一个不大的孩子,现在都有十四了吧,长大了,也快要及弟了,还好,这战事终是平息了,不然,他们几个不称职的哥哥连妹妹的及弟时,怕都是赶不回来了。
真想快一些见到妹妹,不知道她怎么样子,长大了没有,像不像娘,都说妹妹小时候了长的很像娘的,那现在一定是个小美女了,想到这里,他生硬的唇角,终于是溢出了一缕浅笑。
好了,准备回家。
他用力的踢了一下马腹,马一吃痛,飞一样的冲出了人群,也是离开这里。
木花一见,也是有样的学样的便跟着走了。
到是木雪不由的摇了摇头,大哥这性子还是这般急,不过他也是有些急了,甚至都是有些归心似剑的感觉。只是有些应有的应付,还是要需要的。比如这些站在城门前的官员,还有那个代天子的皇子了。
他轻轻的点头,笑意温柔,如玉如水。
“九皇子,真是让你见笑了,这些士兵周车劳顿,再加上这回家心切,怕是不能在这里久呆了,也让他们回家,如何?”
玉封阳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听的出来,这是木雪在给自己台阶下。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六年多了,玉封阳真是愧对这些将士,为了我们天宇的百性,大家都是辛苦了,所以,这些规矩什么的,都是免了吧,让大家早些回家的好。”
这一提义,果然的得了不少人的认同,也是让玉封阳在此收买了不少人心。
木雪淡淡的笑着,不见风雨,却见彩红,他一直都是如此,温和有礼,身上不显任何武夫的生硬,到像是生意人一般,让人见者都是心生喜欢。
玉封阳向木雪轻轻一点头“,三将军也是辛苦了,不如就先回府休息,我会向父皇传达各位将士的意思的,国宴晚上几天,如何?”
“甚好,”木雪恭了一下身,“那木雪代我三千将士,和我木家人谢过九皇子了。”
又是一翻虚礼,木雪跳上了战马,也是向木家的家宅走去,那个五年未踏入的家,远在天边,却也近在眼前,他,终于是可以回来了。
木雪他们都是先抢他一步走,他不是不着急回家,只是到了半路上时,又是不动了。
不由的,他苦笑了一声,这刚想要踢一下马腹,让马的速度再快一些了,结果一辆马车却是挡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勒了马僵绳,依旧笑意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马车,不过,就是这眼眸也是升起了一抹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