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鲤支持了万历的移民计划,并且积极游说,使计划能够顺利得到多数人的认同,得到了万历的嘉奖。万历怜惜老师年事已高,准许沈鲤辞任礼部尚书,专任文渊阁(内阁)大学士,虽然排名最后,但由于德高望重,且深得皇帝信任,其他的内阁成员也非常尊重他。出缺的礼部尚书职位就由于慎行接任。(和史实有时间上的差异。)
于慎行也是万历的老师,但由于他是张居正的学生,不受万历待见,不过和沈鲤倒是一对好基友。沈鲤辞任了礼部尚书,推荐了许慎行接任。和他们同个圈子的还有翰林院编修郭正域、吏科给事中史孟麟、吏部文选员外郎赵*南星、户部主事姜士昌、户部给事中王继光,基本上都是东林的始祖。
东林党是明朝末年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东林党”之“党”,是朋党而不是近代政党。既然是“以江南士大夫为主”,那么大家都应该清楚他们就是代表了什么人的利益。
不可否认他们当中的某些人道德高尚、廉正奉公,主张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但是作为明末士大夫地主阶级的一个代表群体,他们在主观上失去了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意愿(而是将小团体的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代表例子就是税收问题,万历皇帝靠派太监收矿税来延续国家财政,维持军队,这样还被骂苛政),客观上也不存在挽救时局的能力,没有一个人对财政问题、军事问题提出过哪怕是理论上的改进方案,全部的政治资源都花在了争权夺利,掌权后的决策大多无效。大而化之地讲,作为国家的统治阶级,他们是不合格的。
沈鲤他们这个小团体是坚决反对万历派出矿监、税监什么的,认为这样是“害民”,当然,这个“民”是指他们士大夫阶级,不是屁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始终是他们的信条,他们是坚决不同意“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但万历现在由于内库充裕,停止了派出太监敛财,他们也就失去了一个攻击的目标。
万历现在相对于朝廷是处于强势,致使前朝廷在很多问题上束手束脚,不敢随便出击。另外朝廷在对朝*鲜和东瀛的问题上分了一杯羹,也不需要和皇帝争钱。万历心情舒畅了,也就不在一些小问题上为难朝廷。一来二去,在这两年,皇帝和朝廷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中。
但是最近沈鲤他们沟通联系好了,认为时机逐渐成熟,准备在立储的问题上和皇帝争上一争,以求能压制皇权,夺回朝政主导权,实现他们的政治经济诉求。
沈鲤在内阁和申时行、许国、王锡爵谈好条件,四人联络力量,一起把皇长子朱常洛推上太子宝座后,申时行依然可以坐稳首辅宝座。
他们联系的人中,有“太监中的君子”--陈矩和王安。陈公公和王公公的政见,表面上和沈鲤他们是很接近的,只是由于阉人和清流的天然鸿沟,没有亲近的机会。现在清流自降身份拉拢他们,顺利就勾搭上了。历史上王安还是万历长子泰昌帝朱常洛的伴当,最后为了泰昌上位牺牲的。陈矩的干弟弟陈增和陈奉也自然附和。废话!阉人有机会和清流合作,那真是万年一遇的机会,不抓紧的是傻瓜!
王安和陈增,手上都掌握着南北直隶御马监的精锐部队,而且还是被东海兵(朝廷对辽宁、朝*鲜、东瀛雇佣军的统称。)训出来的,上过战场见过血,和边军都差不离。后来京营官兵参与剿匪,朝廷也有意的挑选了最精锐的部队。而且通过陈矩的关系,朝廷还从辽宁引进了更多的东海军整训派出的京营军队,战力大大提升。在军事力量上,朝廷认为拥有了和万历叫板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到了关键时刻,那些军队是听朝廷的命令,还是听教官的命令。
另外,沈鲤他们还通过陈矩,和赫国公世子金四公子拉上了关系。
由于辽宁独特的爵位继承方式,以及辽宁给中原人边远蛮荒的感觉,朝廷大佬们一直没有考虑联合辽宁。辽宁从征服朝*鲜开始,显示了越来越强势。直至辽宁完全控制了东海,也控制了东海的海上贸易,才有了王锡爵的东海之行。但也是因为万历以辽宁的胜利作为自己的功绩,朝廷和辽宁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
随着贸易的增加,中原的统治阶级也渐渐知道辽宁的社会情况,幅员万里、人口千万,出产丰腴,也有不少繁华的城市。辽宁还从中原接收了大量的人口,文化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甚至现在朝廷镇*压变乱,还要雇佣东海的官兵。
导致朝廷决定邀请辽宁参与逼宫立储,最直接的就是沈鲤的脍炙宴会。宴会后,陈矩向沈鲤道歉,告诉沈鲤,这些都是辽宁收集的散落东海的华夏传统正溯。在沈鲤的心里,立刻就把辽宁提高到华夏正统的分支的高度,有合作的可能性。沈鲤和好友商谈之后,确定了邀请辽宁参与逼宫。让外藩的太学生回家过年,是沈鲤提出的,为的就是让金四也趁着过年回家的机会,亲自把朝廷的盟书誓约送回赫图阿拉。队伍里面,还有自愿作为信使的郭正域。
朝廷这次是打算一次过把万历压制住,重新夺回朝政的主导权。为了集合最大的力量,除了邀请宦官、辽宁参与行动,各位大佬还四下联系门生故旧,加强力量。
但是,有两股力量是不确定因素,很大可能成为影响逼宫是否成功的关键:勋贵和边军。
边军是要长年和周边虎视眈眈,要冲进中原咬一块肉的异族作战的,战斗能力很是了得。由于现在边境不稳,不能考虑调动他们,能维持边境就不错了。好在山西、宣、大都是由郑洛控制,应该可以掌控,那些自立的什么什么汗,先不管他们了。李成梁和李如柏和辽宁有关系,可以拉拢一下。这样就可以护卫住京师了,挡住其他几个边镇。
勋贵中不少人有私兵,作战能力还不错,譬如南京徐家,还有不少人占据了禁军的重要职位,最厉害的是云南沐家,裂土分茅封疆授土,这些人的权利是和皇室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策反他们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说服他们需要一些时日,一时不能成功。
沈鲤他们认为自己的考量很周全,正在渐渐的向成功靠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辽宁方面会有人很了解他们,而且计划长远,准备逐鹿争鼎。
……分割线……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祝大家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