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觉得震惊的,还有坐在电视机前的白家兄弟。
白若溪自从那天淋雨回家后就感冒了,连续几天都躺在家里,他们为了照顾她,也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看到这极富冲击力的画面,他们就像定格动画那般,半天都一动不动。
白定先端着茶杯从书房出来,本想去泡茶的,也被电视里传来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他不知不觉走过去,发现镜头里的竟然是姜明心,心头猛然激起一阵钝痛。
“这孩子……怎么还上电视了?”
白继文转头看向他,“爸,您早就知道了?”
白定先沉重地叹了口气,“抓捕阎老二的当晚,我就知道了。明心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姜大伟这么多年都一直虐待她,她还差点被……盗墓贼给强暴。”
“什么?”白继武惊呆了。
白继文也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
谁敢信呐?
那天生日宴上光芒四射,强光了白若溪风头的姜明心,境遇原来竟然如此凄惨。
这要换了其它女人,只怕早就投河自尽了!
“那您怎么不早说啊?”白继文既有些懊恼又觉得难堪,“早知道是这样,我们那天就不会……那样说她了。”
白继武也烦躁拧起眉头,“都怪顾明锋,要不是他乱来,我们怎么会误会姜明心?显得我们兄弟俩也太跋扈了。”
“何止是跋扈啊,还没有半点风度。”白定先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等以后再找机会弥补她吧。这次电视台采访她的时机够巧的,要不是我知道她没有人脉,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晨报上的那篇不实报道,不但把她描写的很有心机,还暗示我和她有暧昧关系,太不像话了!”
“还有这种事?”白继文和白继武面面相觑。
他们这几天的注意力一直在白若溪身上,根本没功夫关心别的。
白定先不满地哼了下鼻子,“若溪有秋姨照顾,哪里需要你们天天在家守着?好不容易休假,应该多出去结交些朋友!”
白继文刚要解释,白若溪披着睡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大哥,我头晕晕的,还有点想吐……你能抱我去厕所吗?”
“好,我这就来。”白继文习惯性地就要把她抱起来,被白定先喊住:“你干什么?若溪都已经十八了,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抱来抱去的成何体统!”
他先前忙工作没怎么留意两个儿子和养女的相处方式,今日看见,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白继文看了白若溪一眼,“可是若溪头晕,走路要是摔倒怎么办?”
“那就扶着墙慢慢走!你们搭把手或者看着都行,何必非要抱?”白定先眉心拧的跟麻花似的,“男女大防懂不懂?若溪还小不清楚,你们你也知道吗?”
白继武不耐烦道:“爸,您也太老古董了吧,若溪从小就是这样被我们抱来抱去的,也没见你说什么啊。再说了,我们疼妹妹有什么错?您在乱想什么啊。”
“那是以前,现在若溪都十八岁了,快嫁人了!你还有理了?”白定先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在站在旁边盯着他俩,不准他们抱若溪。
白若溪脑袋里嗡嗡的,委屈难忍,不安地抽泣起来:“爸爸,您不疼若溪了吗?我真的头晕,好难受呀。”
白定先的确有些不忍,态度却非常坚决。
“若溪,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娇气了。感冒头晕那是正常的,你只要慢慢走,肯定不会摔倒的。还有啊,你就要结婚了,以后在婆家难道也这样?”
他的话自然在理,但白若溪却根本听不进去。
“爸,您就这么想要把我嫁出去吗?我在家多陪你几年不好吗?我知道我不如明心长得像妈妈,您老实说,是不是想把她接到家里来,也收她做养女?”
白定先傻了眼。
“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为什么时候说要收养明心了?”
白若溪的眼泪珠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呜呜,您就是说了,我刚刚做梦都梦见了……”
这话一出,白定先万分无语。
“你呀,有时间多看看书吧,别成天没事干胡思乱想的。”说完转身离开。
白继文和白继武看着无理取闹的白若溪,也不由得心生不满。
姜明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没有在采访时哭哭啼啼,反而冷静隐忍。相比之下,若溪真是被他们宠坏了。
“大哥,爸爸已经走了,你就过来抱我嘛。”她娇滴滴地冲白继文伸出胳膊。
白继文果断拒绝了她,“不抱,你自己走。”
白若溪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你们都觉得我不好了是不是?呜呜呜,我不要你们了,为什么连你们也欺负我?”
她用力地一跺脚,转身跑回房间,钻进被子里大哭。
白继武被这哭声搅得心烦意乱,“要不然,你去哄?”
白继文捏了捏眉心,“采访还没看完呢,要去你去。”
结果到头来谁都没有去。
七点五十,平沟村。
姜明心蹲在邢昊东身后,确认这会儿没人注意她,单手在眉心快速画符,黑瞳中立即浮现出金色纹路,其形状犹如火之烙印。
天眼顺利开启,她的视线中很快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红色标记。
一个个红框里面,全是出土文物的名称及坐标。
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在阎老二家的厕所以及他岳父家的车库里。
眼瞅着邢昊东即将起身,姜明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东哥,去凿他们家厕所的墙壁。”
“厕所?”邢昊东愣了一下,“这也是你……闻到的?”
姜明心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反正那里肯定有,你就去试试吧。”
邢昊东要不是见识过她的推理能力,一定会觉得她在信口胡说。但上次那个劳力士金表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愿意花时间找找看。
“江斌,跟我去凿厕所!”
这种好事,他当然不能落下自己兄弟,两人拿起工具直奔阎老二家的厕所,三层楼的每个厕所都凿了,好家伙,陆陆续续挖出来三十多件文物。
姜明心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接着,一个个整齐地码放在地上,“象牙杯,青铜鼎,玉器,骨器……保存的还挺好,知道拿防水纸包着,有的里头还塞了些棉线、布头,呵。”
她叨叨咕咕,直到身边围了一圈的武警和兵哥哥。
“难怪俺们搜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原来都搁这藏着呢?厕所?这阎老二挺有才啊。”
江斌笑嘻嘻地把凿子递给他们,“来,你们也体验一下。阎家人胃口挺重啊,他们拉屎的时候,就不觉得瘆得慌?”
姜明心挑了下眉,“这些文物个个价值千金,不正是黄金万两,刚好应景么?”
屋里的人全都笑喷了。
邢昊东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凝视姜明心的眼神像是隔了纱,又像是起了雾,朦胧的宛如月光。
等大家都笑完了,他拿起大哥大联系神都文物局,文物局领导表示,立刻派资深鉴定员过来。
“怎么样,这次阎老二不可能脱身了吧?”姜明心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哎哟累死我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实在整理不过来。”
邢昊东沉声道:“放心吧,这次就算天皇老子来,这个牢他也坐定了!”
不久,另一队人马在阎老二的岳父家也搜出了大量出土文物。
阎周两家亲戚,当晚在平沟的村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押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因为邢昊东严格封锁消息,周奎直到半夜才接到心腹打来的电话,一个激灵,差点直接滚下了床。
“什么,我二叔家被查抄了?哪个鳖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