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东想知道蔺秋谋害他的动机。
却没想到白若溪居然住在蔺秋的家里。
她刚被郑队长带到警局,就泪眼婆娑地朝邢昊东扑了过来。
“邢局长,我知道你讨厌我,看不起我,但你怎么能不救秋姨?”
“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她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
白若溪声色俱厉,开口便是斥责。
然而身体的反应却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
邢昊东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在她扑上来之前就从椅子上起身,让她扑了空。
她委屈地瘫坐在地,掩面而泣。
伤心自然是有几分伤心的,但心里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恐惧。
蔺秋死了,她要怎么办?
白定先愿意重新接纳她,让她回到白家吗?
如果白家回不去,那现在她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赖上邢昊东。
邢昊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刘莎,带她去录一份口供,详细地问一问,蔺秋死前有没有什么异样,跟什么人有过来往?”
刘莎立刻走到白若溪身边,想要把她拽起来。
但白若溪却死赖在地上不肯走,再抬眼,邢昊东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赶紧爬起来,想要往前追,却被刘莎一把扣住了手腕。
“白若溪,请你认真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情。”
她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又哪里逃得过刘莎的双眼。
刘莎故意把白若溪带到最偏僻的问询室,直到问询完毕,都没让她再见到邢昊东一面。
白若溪烦躁至极,腆着脸恳求,希望能给白定先打个电话。
哪知道白定先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了线。
再打过去他就干脆不接了。
白若溪难堪得头都不敢抬,只得沮丧地离开市局,回到蔺秋家中。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觉得前路茫茫,没有了任何希望。
气恼之下,把客厅里的东西统统砸光了。
结果砸掉之后就开始后悔。
现在可没有蔺秋再给她收拾烂摊子。
听说姜福也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命!
白若溪在家里翻箱倒柜,想要找找蔺秋还没有值钱的东西。
结果什么也没有。
“穷鬼,穷鬼!”早知道她当日就不该跟着蔺秋走,哪怕死乞白赖,以自杀作为要挟,也要留在白家。
对了,继父不要她,但大哥和二哥一定舍不得她!
白若溪换了身干净但却破旧的衣服,梳着两根麻花辫,跑回了军属大院。
保安大叔一看是她,立即像赶苍蝇似的驱赶:“去去去,你已经不是白局长的女儿了,不能进。”
旁边路过的干部子弟也都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
白若溪眼圈通红,瞬时就掉下了眼泪。
“我,我只是想看看哥哥……我……”因为哽咽,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有几个看着她长大的邻居看不过眼,劝说保安把她放进去了。
走进楼栋,看到熟悉的房门,白若溪还没敲门,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白继文听到门外有动静,一打开门,就被白若溪抱了个满怀。
“大哥,呜呜呜……我好想你呀!爸爸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看到以往疼爱的妹妹哭得如此凄惨,白继文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让白若溪进了屋,把白继武从房间里喊了出来。
“二哥,我,我我……好害怕,秋姨死了,现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呜呜呜,我不敢一个人睡觉,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说完,唯恐白继文和白继武不答应,咚地跪在地上,作势要给他们磕头。
白家兄弟哪受得了这个,急忙把她搀扶起来,揽在了怀里。
“我们除夕回来就听说爸把你给赶走了,还大发雷霆,说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不肯说,这可真是……”
白继武一向最疼白若溪,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
白若溪垂着头,不说话,只是哭。
“算了算了,别逼她,你看她明显是被吓着了。”白继文被她哭得脑仁疼,“你先帮她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去厨房给她下碗面。”
白若溪确实没有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难为情地扎进白继武的怀里,揪着他的袖子撒娇:“二哥,我腿疼,你能不能抱抱我?”
白继武看了厨房一眼,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
颠了颠,发现她轻了好多。
“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吗?”
白若溪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像珍珠不停地往下落,“秋,秋姨……没有钱,每天只能给我吃馒头和咸菜。”
白继武信以为真,心疼得不得了,不但把她抱回了屋,还亲手端热水过来给她擦手、擦脸。
直到白继文把面下好端过来,他才收敛了些。
晚上八点,白定先应酬完回到家。
看到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欣慰地点了点头,直接回房睡了。
压根不知道白若溪趁他不在,已经偷偷回来了。
连续两天,白定先早出晚归出门应酬,居然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直到初六这晚他半夜尿急,起床尿尿,听见白若溪房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才警惕地拿起厨房里的擀面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大胆小偷,竟然敢偷到我家里来了!”
白定先大喝一声,踹开房门,却不想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白继武和白若溪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他顿时被气得血压飙升,语无伦次。
“你,你们!”
“白若溪,你这个不要脸的妖精,竟然敢勾引我儿子!”
白继武慌忙拿起衬衣往身上套,跳下床,冲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爸,爸,你不要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白定先气疯了,举起擀面杖就要往白若溪头上招呼。
“我打死你这个祸害!你勾搭邢昊东不成,居然动起了我儿子的心思?啊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白若溪害怕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不是的爸,我只是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让二哥过来陪陪我的,我,我们没有……”
白定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脑海里只有刚才自己破门而入,看到的场景。
“别叫我爸!我已经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了,他们也不再是你的哥哥!”
“这么多年,我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你非但不报答我的养育之恩,还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到底要把我们白家祸害成什么样才甘心?”
白继武从没见他这么生气,略带心虚地解释:“爸,您真的误会了,我和若溪是清白的,我们没有做那种事情。”
就在这时,白继文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衣衫不整的白继武,他和白定先也是同样的反应。
不等白继武开口,直接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