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您好,我是白定先。有关你母亲当年的死,我有话想对你说,还请你1月12日前往市青云酒店,我在一楼的咖啡厅等你。”
随后,她盖上了白定先的私人印章。
为了效果逼真,还把玻璃纸贴在了另一张深色的信纸上,确保姜明心看不出来。
隔天,白若溪找了个一直觊觎他的男同学,许了他些好处,让他偷偷把这封信,塞到了姜明心的抽屉里。
她知道,姜明心很可能会怀疑这封信的真假。
但白霜的死是姜明心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的心病。
她之前一度认为,白霜并非正常病逝,而是别有内情。
白若溪故意这么写,就是为了确保姜明心一定会去。
顾明锋在家接到她的电话,将信将疑。
“你怎么保证她肯定回去?我要提前把房间订好了,到时候她不去怎么办?”
他上次出去花天酒地把工资花光了,被爸妈狠狠骂了一顿,这几天心里一直不痛快。
白若溪当即嘲讽:“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不如找个寡妇白嫖去!顾明锋,哪有你这么抠门的?”
“你不用激将我,我可以先订好房间,等到姜明心出现,但你又怎么保证她会乖乖跟我走?”
不是顾明锋瞧不起白若溪,而是他觉得白若溪没有那种手段。
怎料白若溪接下来的话把他惊了个够呛。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安眠药放在她饮用的咖啡里。”
“你连酒店的人都买通了?”
白若溪颇有些不耐烦:“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这么啰嗦!”
顾明锋气结,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和她犟嘴。
“好吧,那姜明心具体什么时候会出现,我总不能一大早上就去那里等吧?”
“下午三点,姜明心应该会准时出现。”白若溪故意挑这个时间,也是因为下午这个时候,是人最容易犯困的点。
姜明心在精神困顿的时候,会拒绝一杯咖啡吗?
只要她喝下咖啡,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白若溪自认为计划万全,挂断电话后便前往药店购买安眠药。
为了不暴露自己,她还特意乘车去了市里,在一家较为偏僻的药店购买安眠药,拿回家后用擀面杖碾碎,装进了一个很小的塑料袋里。
当日,姜明心果然如约而至。
手拿小皮包,头戴贝雷帽,穿着一件红色掐腰的羽绒服,下着踩脚牛仔裤,搭配一双黑色小皮靴。
远远瞧着,不像是豫省本地人,倒像是时髦的香江人。
白若溪在暗处看着,嫉妒得面目全非。
这身衣服肯定是邢昊东给她买的!
话说他还真是舍得,单这件羽绒服就要将近一百元,再加上款式那么新颖的皮靴,姜明心这身没有两百绝对打不住。
事实上,姜明心这身打扮并没有那么贵。
羽绒服是她上次自留的,邓建国给她的成本价也就十八元一件。
皮靴和牛仔裤都是林悠从京城给她寄过来的,还有这个贝雷帽,是刘莎送的。
她自从看到那封信,就知道是白若溪干的。
这天底下除了她,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原主在意白霜的死。
原主早几年就质疑过,但白定先和白若溪都咬死了说她死于疾病,她也没有办法。
但姜明心不知道她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干脆将计就计,假装入套。
她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窗外。
一辆三轮车就停在酒店对面,邢昊东和江斌假扮水泥工,竖了张牌子,坐在车上。
一旦姜明心这边出事,他们两分钟内就能赶过来。
姜明心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邢昊东看到她这个动作,就知道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姜明心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再要没人出现,她就准备起身走了。
这时,一位服务员端着咖啡朝她走了过来。
“尊贵的客人,您是本店免费送给您的咖啡。”
白若溪自以为没人能拒绝免费的东西,却不知道在若干年后的21世纪,骗子都不屑使用这种骗人的手段了。
姜明心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免费?还有这种好事?是今天所有的客人都能得到一杯免费的咖啡,还是只有我有?”
服务员的笑容瞬间凝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只是给我一个人的,那我可不敢喝。”姜明心翻开菜单指向一份甜点,“给我来个蛋糕就好。”
服务员只得把咖啡又端了回去。
白若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处,她的安眠药粉就这么多,不可能又下在蛋糕里。
而且就算有也不能这么做,因为蛋糕是甜的,药粉是苦的,只有下在咖啡里才不会被姜明心发现。
思来想去,她只能对服务员道:“给每位大厅内的客人都送一杯咖啡,就说是酒店三周年的活动。”
服务员乐得多赚一笔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随后他再次端着那杯咖啡来到姜明心面前,姜明心这次没有拒绝,却摸了摸杯子,“都凉了,能不能给我热一下?”
服务员又拿回去帮她加热。
白若溪在旁边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怎么这么麻烦?热热,给她热!”
反正安眠药的药效也不会因为加热就消失。
然而姜明心这样做,只是为了验证这咖啡是否存在猫腻。
服务员送一杯免费的咖啡都如此有耐心,这让她如何不起疑?
姜明心淡笑着接过咖啡,又道:“不好意思,我喝不惯方糖,能帮我拿一点黄糖过来吗?”
服务员见没见过这么多事的客人,但想到白若溪许诺给他的报酬,只能听话照做。
看来这咖啡一定有问题。
姜明心立即面对窗外,单手托腮,将手指按在了耳廓上。
不久,她拿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大口。
躲在暗处观察的白若溪喜不自胜,立刻让服务员拨通了顾明锋房间的座机。
“喂,五分钟之后你就可以下来了。”
要是顾明锋下来得太早,姜明心可能人还清醒。
但要是他下来的太晚,姜明心可能已经彻底睡去,很难把人扶起来。
所以,白若溪必须在最恰当的时候让他出现,把药效发作不久的姜明心带走。
就在这时,姜明心忽然扬起了手。
“服务员,我觉得有点不舒服,麻烦你给我叫一辆出租车。”
然而服务员迟迟没有应答,她只得抬脚朝着前台走去,不一会儿又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胳膊,悄悄抬起了眼,隔着头发的缝隙往外看去。
结果,看见了一张她极为厌恶的脸!
顾明锋,他怎么会在这儿?
白若溪竟然和顾明锋狼狈为奸,合伙算计她?
她只是装晕试探,他们就立马露出了狐狸尾巴。
“明心,明心你没事吧?”顾明锋佯装关切,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立刻对附近的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爱人,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我这就送她回房间休息。”
刚要搀扶起她,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住他。
“我数三声,把你的脏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