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约定的时间到了，黎冬打开了地牢铁门，那黑袍神父安然无恙的坐在远处，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老神父的神情呆滞，一副经历了一场不可言明的恐怖故事。
他空洞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似看淡了生死，早已没了世俗的欲望。
一位同志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黎冬解释道：“哦，可能是袒露了罪行后觉得有些生无可恋，这是思想（物理）交流后的正常现象，各位不必在意。”
教员的思想工作的确会有这种情况出现，隐士们同样是见过的，但总感觉跟眼前神父表现出的姿态有着细微的差别。
“说起来，他好像比之前年轻了不少，身上的皱纹都少了，不仅是脸上，双手、下巴、脖子……能看到的地方皮肤都变得很好。”
观察力敏锐的辰龙说出来自己的疑惑，之前明明还是为花甲老人，这才一个时辰不见就忽然年轻了二十几岁。
其他人也同样看出了各种异常，一位同志上前，喊道：“站起来说话。”
“诶，您请吩咐。”
黑袍神父神情呆滞的站起来态度可谓谦卑恭谨。
简直跟最初时那副又臭又硬的样子判若两人，龙潭的同志反而更想问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们要进入魔神教总坛，需要你配合……”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
黑袍神父满口答应，点头哈腰的模样简直卑微到了极点。
龙潭的同志甚至怀疑他要是提出让神父趴在地上学狗叫，这老头都会乖乖照办。
既然大家见到人没事，其余的细节自然不会多问。
每一位隐士都有各自的工作方法，有的甚至是独门绝技，而这就属于个人隐私了。
与此同时位于钟离郡的海东青也传回了神识讯息，钟离郡一切正常。
而接下来的步骤便是用两个据点的黑袍神父带着由属相六部隐士乔装的亲信和信徒前往总坛。
根据黑袍神父提供的情报，总坛的位置就在会稽郡的南方的一处深山之中。
由于两名神父是分开进行审讯，没有串供的可能性，所以只要核对两人的情报是否有出入，就可以判断情报的真伪。
但即使仍有风险，追寻光明和正义的隐士们是无所畏惧的。
就这样辰龙和黎冬组成的一共六人的兔龙先遣小队先行出发，进入山区寻找藏于深山中的魔神教总坛。
队伍是第二天清晨出发，天蒙蒙亮，队伍走在溪涧河滩上，洁白的石子滩涂，幽静的丛林，鲜有人迹的原始环境。
这时一位手持监测设备一直盯着屏幕数值的龙潭同志看着上面的指针和数字在不停摇摆和跳动。
他立刻开口报告：“这里的磁场异常，继续前进恐怕大多数的电炁设备都会失灵。”
辰龙沉吟片刻后道：“继续前进，找到总坛位置后原地驻扎，等待钟离郡的队伍，所有人的通讯方法改用墨家的传声筒，开启队内语音。”
“明白！”
墨家的机关传声筒只要双方距离不超过四十里，就可以在特定的频道里自由交流。
而且装置精巧，放在耳朵里根本看不出来。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首先不太好取出来，而且对于现代的仪器来说是相当鸡肋的工具。
但机关传声筒最大的优点是不怕干扰，就算是强磁场、强干扰的环境里也能正常使用。
“神父先生，总坛距此还有多远？”
“啊？哦，还有至少一半的路程，差不多三十里的山路。”黑袍神父应道。
“卯兔同志？”
辰龙看到黎冬蹲在河道旁掏河底的鹅卵石，之后又沿着一处山坡刨土挖石头，行为怪异中又流露出些许熟悉感。
“辰龙同志，我们继续沿着这条溪往上游方向走，差不多三十里的位置有一个谷地，避风、水源、隐蔽……非常适合建设据点，方向应该没错。”
黎冬十分肯定的话语听起来就好像他有来过似的。
但辰龙有注意到那老神父一脸震惊之余又带着一丝释然的奇怪表情。
‘他是地质博士？’
辰龙不曾亲眼见过异能者或者是修真者，只是得到过关于他们的情报，但他感觉卯兔同志的情况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毕竟兔窟的初代成员中有不少都对地理和地质学有着不可思议的领悟和心得，看一眼地图便能解锁整个区域的迷雾算是基本操作。
最离谱的是仅看看山势走向就能掌握整片山脉的所有地形，哪里有山谷，何处有洞穴，水源的位置……
如同开了上帝视角对整片区域的一草一木都成竹于胸。
因此当年无论是反抗凯神盟的五次大规模围剿，还是爬雪山过草地。
一路走来兔窟的隐士们创造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
然而正是因为参与了无数残酷的战斗，属相六部都经历过一定程度的重组。
而兔窟的隐士因为过于分散，加之兔窟的初代首席和各席骨干全部牺牲，导致后继无人。
兔窟是六部中最接近废部的，可以说是名存实亡。
‘难怪叔旦同志会推荐他成为兔窟的首席，单就这项能力而言，的确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辰龙对于黎冬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一个能力超群的人是极容易获得他人认可的，无论对方口头上承认与否。
就这样兔龙小队继续在山中前进，在爬上一座山峰，众人居高临下的望向谷底。
然而茂密的丛林遮挡了视线，完全无法看出那里有没有人群活动。
“就在这下面了。”黑袍神父指着谷底说道。
下面啊，黎冬稍微纠结后探出神识，其实在强磁场的地界展开神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会有一种趴在电网上整个人麻了的感觉。
所以高阶修士往往都是飞到高空，以较宏观的俯瞰角度扫描天地，以降低神识的精度为代价避免天地磁场的干扰。
当黎冬的神识向谷底延伸，一股电流感就从脚底沿着他的脊柱直冲天灵，肩膀乃至脖颈出现了剧烈的抽痛感。
神识扫描持续了十几息，黎冬便收了回来，再继续下去大脑都要开始颤抖了。
黎冬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道：“底下有一个营地，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这是异能者的手段？’
辰龙点了点头，应道：“好，那我们就在此先跟牛虎小队汇合，然后一起下去。”
根据行动前约定好的时间，牛虎小队会在午时初到达山区范围。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牛虎小队出现在了传声筒的呼叫范围，随着两队人汇合，接近三十人的队伍相当于半个排。
“寅虎，丑牛，你们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看来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啊。”
“哈哈，有你这位先锋为我们开路，自然省去了不少功夫。”
“魔神教的总坛应该就在下面，我建议精简一下队伍，留一半的人负责接应我们。”
“嗯，我赞同，按照他们往年的习惯，每个分区加上大神父一般不会超过六个人，队伍太庞大容易引起怀疑。”
不过今年对于魔神教来说也算是多事之秋，加强护卫也是正常的行为，但一切以慎重为主。
“我们这边，潜龙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下去了，留在此处作为接应，我们的重装备就都交给你了。”
“明白！”潜龙应了一声。
牛虎小队留下的人最多，而两队的所有重装备都由留下来的隐士负责保管。
黎冬出于保险起见将海东青留下侦查，避免被人反伏击，在外围也能及时策应。
而十二人的潜入小队小心翼翼的往谷底探寻，下了山坡趟过一条溪水。
到达对岸时，辰龙、卯兔四部首席同时眉头一皱，不约而同的退至各自的神父身后。
忽然林子中冲出十几名身着黑色牧师袍手持枪械的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
两大分区的神父同时是站到前头沉声喝道：一切为了人类的终末！是我！X2”
对面为首之人右手捂着心脏鞠躬行礼，道：“欢迎回来，两位大人。”
牛虎小队的神父问道：“分区的执事来了几位？两位护法大人可在总坛？”
“二区和四区的执事大人未到，左护法大人就在总坛。”
“好，我知道了，立刻带我们去见左护法大人。”
“遵命，执事大人。”
那人不敢多问，只是顺从的走在前头带路。
然而他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何两个分区的执事神父居然会一起行动，而且关系似乎很是和睦？
要知道往常各个分区的执事神父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
然而带路之人将疑惑深埋心间，脸上甚至没有流露丝毫的表情。
这就是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带来的弊端之一，下级的人无法跟上级的人平等交流。
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言都可能为自身招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如此人人自危的环境，明眼人就算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也只会缄口不言。
至于那些张口闭口便是慎言慎言吊人胃口的谜语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那种。
来到一处木桩围成的寨子，模样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土匪寨。
从大门进去前，除了神父以外，众人都被一一搜身，在没有查出携带武器后就果断放行。
教士带着第三区（会稽郡）大神父离开，辰龙等人正欲跟上，却被其他教士拦了下来。
“各位请留步，没有左护法的特别召见，是禁止踏足圣域的。”
潜入小队的成员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在相互用眼神交流后，决定暂时先蛰伏下去。
“各位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休息区。”
于是潜入小队的十人便被安排在靠近寨子大门旁的一处营帐之中，帐篷中是通铺的床位，至少可以睡下十个人。
待到魔神教会的教士离开后，辰龙低声布置任务。
“海龙，警戒。”
“明白！”
同行的一位身材消瘦声音深沉的汉子应声后出门。
“和预想的一样，我们跟神父分开了，不过问题不大，既然两位神父没有一开始就出卖我们，而是选择配合我们，那么他们叛变的概率就不高，”
“我们现在成功潜入，接下来需要查明总坛的具体情况，鱼龙你等下和我一起在营地四处踏勘，务必要摸清他们总坛的全部情况。”
“明白！”
“至于卯兔同志，你负责支援我们。”
对于行动安排黎冬并没有异议，他点头道：“没问题。”
“牛虎小队作为预备队，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危急时刻你们必须撕开一个缺口掩护我们和信众撤退。”
牛虎小队目光坚定的应道：“没问题，不管这里的防御如何坚固，我们都会打开一个突破口，之后我们会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
“估算一下时间，两个神父差不多要碰面了，鱼龙，**还在身上吗？”
“在的！”
鱼龙扒开胸口的衣服，胸前有一块碗大的伤疤。
只见他撕开那结痂，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这老痂竟然是用化妆术伪装的！
鱼龙取出沾黏在结痂处的一张晶片放在桌上，他笑道：“原想着他们肯定会搜身，说不定还会有金属探测仪之类的高级货，”
“所以我还特意做了反侦察处理，现在看来魔神教的人是过于依赖此处特殊的磁场了。”
启动监听晶片，伴随着一阵阵沙沙声，很快就传来了两道苍老的声音。
二人道：“见过左护法。”
“这次集会你们二人回来的很准时，分部那边一切可好？”
说话的人语气慵懒，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有劳左护法关心，分部一切正常。”两位神父的态度很是谦卑。
“第一季度的指标完成的如何了？发展了多少信徒？”
“已超额完成预定指标，一共发展了……”
接下来就是两位分区神父分别开始汇报工作的内容，黎冬和辰龙都未在意其中内容，倒是鱼龙同志在一旁咋舌。
“奈奈的，这逼玩意瞒报了不少啊，信徒的供奉数量他至少吞了一半，税金至少昧了七成，培养的圣子圣女数量也对不上，少了十人……”
第五分区的大神父在比例上也差不多，但是总量少了一半，毕竟钟离郡比不上会稽郡那般富庶。
瞒报漏报、贪污克扣这种事常有，对于黎冬等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这帮人若是老老实实的上贡交差那才是奇事一件。
只是一位小小的黑袍神父都能揽财千万美刀，上行下效整个教会体系能够聚敛的财富又是何等的庞大？而针对底层信众的盘剥压榨又将是何等的惨无人道！
汇报完后两位神父各自熟练的将一张商卡恭敬的递到左护法面前，道：“和往年一样这是孝敬大人的份子。”
左护法一甩手两张商卡便拿捏在手中把玩，而后又顺手塞进身旁侍女的**之中。
按往年的标准来说，下辖神父们孝敬的份子钱的确足够左护法挥霍。
“往年的话这个数额倒也够用，可惜因为近年来民盟的打压，我们损失了一半的分区，所以今年开始份额可能要稍微提一提……”
说到这左护法稍微顿了顿，他在等待对方的反应，然而十几秒过去，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左护法抬眼看去，五区的神父盯着三区神父的后脑勺，而三区大神父则神情空洞的盯着脚下，似乎是出神的在想些什么。
“你们在想什么？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顶头上司在说话的时候，下属居然出神发呆，这可是大忌讳。
心不在焉的三区大神父被这一声冷喝喝醒。
上峰龙颜不悦，他这下属就只有赔礼道歉：“大人，教会如今的艰难处境属下感同身受，只是急在心中，不知如何为教主大人分忧，故尔刚刚属下在思考捐出多少份额比较合适……”
五区大神父连忙帮腔道：“俺也一样。”
首席左护法倒还满意两人的说辞，道：“你们的忠心我是看在眼里的，教主心中自然也是清楚，”
“只是正值教会危难之际，我们身为神的子民，教主大人的臂膀！自当要挺身而出主动为教会分忧解难，”
“不过看在你们二人平日里都能按时上交税金，这次你们俩的分区只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提两成就行。”
“谨遵大人钧令！”
“……”
首席左护法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脸上都不经露出错愕的表情。
原本准备好的十几套说辞全咽了回去，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要知道往常哪怕是要属下们多交一分利钱，都需要像太极推手一样来回打太极。
甚至需要下放一些权利才能从这些成精的下属手中抠出一丝‘肉沫’。
毕竟这样的驭下之道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不把属下喂饱，他们怎么可能给你干活？既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天底下可没有这种好事，哪怕是机器也需要能源作为动力，更何况无利不起早的人？
那么如何将利润控制在饿不死下属，又能维持自身利益最大化就成为了当权者天天忧心的事情。
“既、既然你们都如此有心，那么回去以后就尽快把份额补上吧。”
左护法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也没有往深处细想，他正盘算着如何压榨其他分区的神父。
既然有人做出榜样，那么只要稍微挑动一下，就能让所有分区的神父卷起来。
之后他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从而进一步压榨自己的下属攫取利益。
然而黑袍神父心中所想的却是：‘结束啦，一切都已经结束啦，再去争那些身外之物也没有意义啦。’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痛快利落的彻底死去，至于其他的早就无所谓了。
“敢问大人，尊贵的教主大人可有聆听到新的神谕？教主大人是否有参加本次集会？”
此话一出左护法脸色骤然一变，他怒喝道：“放肆！我主的神谕岂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大人请息怒，属下只是随口一问……”
然而左护法哪里听得了狡辩，喝骂道：“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三区的神父狼狈的退了出去，五区的神父自然也不敢多留，等到他们出去后，左护法冷冷一笑，转身扑向一旁的美丽侍女，之后宽衣解带共赴云雨，详情不便细表……
帐篷中的监听也到此为止，鱼龙苦恼的挠了挠头，道：“口风真紧，有价值的情报不多啊……”
“不，足够多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教主近期内不会回来，甚至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教主了，所以本次集会最多两位紫衣左护法同时在场。”
辰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
辰龙没有立刻解释，而是转头对黎冬问道：“卯兔同志，你怎么看？”
“我赞同你的判断，教会这样等级森严的团体，提高税金这样的大事居然不用经过至高威权的教主同意，左护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盘剥下属，想来也是知道教主短期内回不来，”
“而且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魔神教每年都会通过教主这位神之代言人来传达神的旨意，往年这个时候就算不会明说，也会暗示其他管理层神父，”
“像这样厉声叱骂的情况实属少见，但是也侧面印证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教主近期失联了，得不到所谓的神谕，这群乌合之众就只好各自为政。”
“原来如此！”
鱼龙恍然，没想到这样看似没啥营养的对话，居然也能提取出如此多的信息。
辰龙接着补充道：“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出现意外，但只要这次集会紫衣左护法出现大动作，那么就可以反过来证明我们上述的推测没有错误。”
“下克上，宗教也好，邪教徒也好，神职人员想要登上权力的顶峰，最核心关键的一点就是争夺神谕的解释权，一两次集会缺席虽然不足以动摇教主的至高权威，”
“但可以极大的提升左护法自身的威望和权力，进一步培植势力和亲信，为将来争夺教主之位奠定基础。”
说到这黎冬忽然有些好奇那位神秘的洪姐究竟是什么身份？两位分区的黑袍神父居然都不知道洪姐的身份。
魔神教向洪武门这样的世俗势力倾注了大量的资源，而作为洪武门真正的掌权人，那位洪姐在魔神教的地位必然不低。
最起码也应该是位分区负责人，甚至是直属于教主的贴身近随。
“卯兔同志，既然对方的教主短期内不会出现，那么我建议启动第二套方案，优先拔除魔神教总坛，解救被困信众……”
黎冬点了点头，接着他像变戏法一样将三套短枪、连弩、匕首和飞刀等装备从袖子里掏出来。
辰龙一开始是打算想办法潜入魔神教的武器库里获取武器，但有了黎冬的支援，高风险的事情可以延后再做。
四人装备好武器后，海龙负责为小队确保退路。
辰龙带着鱼龙探查营地，走到最近的一处简易营房。
上面挂着一个写着烟馆的牌子，两人还未进去走到门口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鱼龙探身进去一看，营房内的铺位上歪七扭八的斜躺着一群抽着大烟的人。
见到这一幕鱼龙不经回想起过去在史书上看到的那一张张老旧照片。
满清的遗老遗少们梳着辫子神情迷醉的叼着大烟管，进而延长了诸夏发展的颓势。
鱼龙收回了目光，朝辰龙摇了摇头，此处显然是给中下层人员提供大烟的集中场所，战略价值不能说不大，只能说一点没有。
对于民盟来说烟鬼从来都不能作为优先争取的对象，且不说沾上大烟的大部分都是意志不坚定的人。
就算原本意志坚定沾了这玩意以后，意志再坚定也没用。
烟鬼只想要大烟抽，谁有烟他们就跟谁走，而且长期沾大烟的这些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
背一把枪跑个几十米都会累的不成样，更别说行军打仗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沾了这玩意的人基本都活不了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