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从警校毕业到现在,从没感觉这么丢人过。
哪怕她费尽口舌解释自己跟封远没有半点关系,可同事们看向她的目光仍旧饱含同情。
“小宁啊,你还年轻,一次两次遇人不淑没什么大不了。果断点!下个会更好!”
所长安慰完后还特意给她批一天假,让她回去调整调整心情。
“你……恶不恶心!”
等到走出派出所大门,宁安回过头指着封远鼻子,一双清眸近乎能喷出火来!
封远赶忙道:“宁警官,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能被放出来,那说明你们已经调查清楚,我和她们可没发生实质性关系!”
宁安气呼呼道:“对,没发生关系,你只是和她们玩了玩高山流水!”
“啥是高山流水?”
“还装是吧?”
“我……”
和封远有过实质关系的章小云算一个,白落落算半个,平常洁身自好的他某些荤话还真就听不懂。
武尔不知道从哪又搞来辆车,路过二人身旁时摇下玻璃,笑呵呵地给封远科普起来。
绘声绘色地描述出一场人工降雨落在喜马拉雅山双峰,流过亚马逊平原,最后抵达东非大裂谷的景象。
说完他一脚油门飞速离去,把二人晾在原地。
封远再是喊冤道:“我真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宁安冷哼一声:“还能有谁,那些小姐可都交代了!”
“额……”
封远没想到那群女人能这么记仇的,自己不就是说了句“嫌脏”吗,转头就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行了行了,如果说我对宁警官你名誉造成了损害,我给你真诚道个歉!你要真觉得我有什么,大可再把我送进去关两天,除此之外,我玩什么都跟你关系不大。”
这时候跟女人越理论越没用,封远干脆选择摆烂,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
宁安瘪瘪嘴,封远话虽不中听,但道理却没错。
对方确实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二人认识时间到现在还不到72小时
宁安平复好情绪道:“以后没我同意,你不许来所里找我!”
封远苦笑一声:“宁警官我可是合法公民,万一日后我要在冰城报案,还不能进派出所了?”
“那……那你来前先通知我!”
“我又没你联系方式。”
宁安不假思索就打开手机,调出好友二维码递过去。
“扫吧!”
可等点击接受好友申请后,她又觉着哪里不对似的。
自己怎么还跟他加上好友了?
算了,修车钱还得让他赔呢!
宁安正试图自我安慰,忽又听封远道:“宁警官这是你警校毕业照吗,帅啊!
这是高中照片吧,你竟然留过双马尾!怪可爱的。
我去,黑丝JK?宁警官你还穿这玩意?”
“不……不许看!”
宁安平日朋友圈只对家人开放,刚才在气头上一时竟是忘记屏蔽封远。她赶忙重新打开手机设置,可封远早已一张张点击保存。
“你走吧,我还得回去值夜班。”
不一会封远预定的网约车抵达,目送他上车后,宁安转身重新走回派出所。
车辆开出去几百米,封远一摸口袋发现自己钱包还落在所里,里头除去少量现金外还有他各种证件。
“师傅麻烦掉个头。”
重新回到派出所门前,封远下车正好瞧见宁妈提着饭盒从里头走出来。
“嘿!小伙子,来找宁安的?”
宁妈笑呵呵地上前相迎。
见封远点头,宁妈又好言劝道:“她值夜班不喜欢有人打搅她,今天心情还不好。我这当妈的过来给她送个夜宵都挨白眼,你就别进去触霉头了。”
封远苦笑道:“阿姨,我身份证还在她那呢,没证件我住不了酒店。”
“她拿你证件干嘛?”
宁妈问完后又摆摆手:“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瞎打听。另外住什么酒店吗,我们家就在附近,正好你跟我回去坐坐!”
封远就这么蒙着头跟着宁妈走了,目的地离派出所还真不远,拐个弯四五百米就到了。
“阿姨,宁安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住,离这么近她上班不也方便吗?”
“那丫头和她爸闹别扭呢!”
宁妈叹气一声:“当年她爸不准她读警校,后来又不肯她当刑警,最后闹到差点断绝父女关系。”
“为什么,当警察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她亲叔叔就这么死的。”
封远没再多问,跟着宁妈一起上楼。
老两口也没介意第一回上门的封远两手空空,好酒好菜招待着。尤其宁爸,压箱底那点茅台都拿出来了,给封远喝得都不好意思。
“小伙子才二十啊!没事没事,女大三抱金砖,宁安大你八岁,那就是两块半。哪学校的?”
“H大。”
“双一流,好学校!你说宁安当年跟你一样上个正经学校,我现在得多省心。家里干啥的?”
“做生意的,赚了点小钱。”
“一看你这面相就富贵人家孩子,来,继续喝。”
……
一顿酒喝到凌晨四五点,宁爸终于是不胜酒力回房休息,封远没好意思去宁妈给他安排好的客房休息,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将就躺下。
时间来到上午八点快九点,宁安打着哈欠推开自家客厅大门。
本六点就能下班的她又去处理了一起广场舞大妈抢地盘斗殴事件,等事情解决整个人已经困得不行,那上下眼皮就差粘一块了。
实在提不起劲回自己买的房子,宁安干脆就近来到爸妈家,一进屋闻见还没散去的酒味,嫌弃地捏住鼻子。
“他又跟谁喝得天昏地暗呢,不知道自己有高血压吗?”
酒味熏得宁安意识迷糊,多走一步都觉费劲,整个人一栽倒向沙发。
忽得感觉到身旁有个什么玩意,太困的她只当是个长条沙发枕,身子往里挤了挤后张开双臂直接抱上去。
“这枕头是不是太硬了点?”
迷迷糊糊间宁安察觉到不对劲,正想睁眼搞清楚怎么回事,那“沙发枕”竟是反过来抱住她。随后一颗脑袋挪至她锁骨间微微耸动,发出极为享受的声音。
“好嫩。”
“好软。”
“好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