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见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何姑娘,我其实只是想问你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梦清倒没有不耐烦,只是大部分心神都在崴了的脚上,这时听他道歉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羽公子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何故道歉?”
宫子羽愣了下,仔细的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才松了口气:“我以为,孤男寡女,你会怪我。”
何梦清也愣了下,不由得看向金繁,这一举动,没说一句话却比一万句都有用。
金繁没好气的看着宫子羽,他们是孤男寡女,那他是鬼吗?
刚才的尴尬算什么,这才叫尴尬呢!
宫子羽动了动唇瓣,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难道说他下意识的忽略了金繁,心思全在何梦清身上?
何梦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着实没什么情商,让人下不来台了,连忙贴心的给人台阶:“方才羽公子想问什么?”
宫子羽清咳了一下才开口问:“你说,我带你们出逃是个局,可是说明我也是被利用了?”
何梦清抬眸看向他,心里有点后悔将他当做第一目标了:“公子当真没有发觉一丝异常?”
见他点了点头,何梦清有些迟疑:“公子似乎,并不了解宫门?”
宫子羽觉得好笑:“我怎么可能不了解……”
话到此处突然间停住了,他确实身在其中,看不清宫门到底是什么样的。
宫门,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何梦清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我也都是道听途说,只是如今江湖中,能与无锋分庭抗礼的也只有宫门一派,无锋一派行事越发猖狂,江湖已然是风雨飘摇。”
“挡得住无锋多年渗透,防卫必然十分严密,尤其我们这么多新娘进入山谷,宫门又提前得知有无锋混入其中,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
宫子羽神色馁然:“你说的是,确是我行事莽撞了。”
何梦清安慰道:“公子也是不想连累无辜,何况如今不是已经找出了无锋细作了吗?”
宫子羽心绪复杂,一时为父兄联合蒙骗他而气愤难过,一时又为终是有人知道他的心意而高兴,是以闷闷的点了点头便安静了下来。
他不说话,何梦清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心一意的走路,其实她伤的并不重,过了这么久,也没多疼了,但总归还是要注意一点的,这宫门建在山谷里,这条路难走的很。
天色已晚,冬日山谷本就寒冷,何梦清还穿着绸缎的婚服,之前在水牢里,衣服本就有些潮湿,此时被风一吹,越加感觉寒意入体。
她可不想刚来就感冒,心里还在想一会回去就冲一袋感冒冲剂预防一下,身上就被披了一件狐裘大氅。
何梦清看了看宫子羽,嗫嚅着道谢:“多谢羽公子。”
她六亲缘浅,属于爹不疼娘不爱那种,一家子血脉亲人,偏偏相处起来像是陌生人,索性没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一地鸡毛,只是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感情罢了。
后来她高考之后,父母便离了婚,该尽的义务都尽到了,她也没什么好怨的。
还好她成绩不错,大学都是免学费的,还有奖学金,自己也挣了些钱,跟父母的联系就只有每年各打一通电话,也没什么话好说的,父母也不管她。
所以她从小就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冷不丁的有人这样贴心温柔,要说多感动倒是说不上,反倒还有点心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