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夕阳,一点道意。盯着夕阳的扩散,凌晨追随光和热的步伐,找寻到了一丝希望,仿佛步行在黑暗之中,刚要迷失,却见一指路明灯,照亮前方,让他感觉到了家的气息,以及白老残留下的余暖。
朴素、神秘,出尘不染,远离是非,却又明彻事理,通晓人情,这便是凌晨对白老的印象;白净透明,而又四雾霭朦胧,让人无法捉摸。
伸手触及,凌晨静静回想起以前同白老生活在飞天门中的日子,很想时光多停留一刻,怎奈何白雾消散,不容他企及,便飞速逝去,不落痕迹。
无法缅怀过去,凌晨只得放手,看了一眼身前渐渐滑下的残阳,轻微一谈,念往事归尘,一去不可复还。
离别总是那么让人忧伤,但正因为有了适时的分开,他日才能够更好的相见。
愿白老在外一切安康,凌晨诚心为他祈福,虽不迷信,但为求心安,凌晨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他还没那个能力去帮忙白老,只能出此下策。
天各一方,命中有数。凌晨知道脚下的路,就该自己一个人走。他此刻能做也唯有努力修行,提升实力,竭尽全力保护身边的亲人,以不至于关键的时刻无能为力,而错失机会,再让灾难降临。
有些好奇白老所说的天乱,但终因他没有说明缘由,凌晨根本抓不住方向,不知从何下手。
活在当下,不因困惑扰心,凌晨退后一步,只见身周元气滚动,围成一圈,来回旋转,形成一个气场。
气场扩散,元力澎湃,好在一切尽皆衍生于自然,并未伤害凌晨,反而护在他,防止他人破坏。
不曾想到会造成如何大的动静,凌晨只知刚才为追求残阳化丝散发,不曾注意眼前变化,但他终究没能走到最后,寻到那一点道意。
天道浩渺,万物伦常,自然变幻,皆有大道。
道,玄妙、平常,出于自然,俨然于世,不能强取,更不难以言明。
终究是没能领悟自然之道,临门一脚,踹开修习道术的亢阳大道,迈入七级元士的行列,让凌晨很是遗憾;可也此护住灵魂,使其未受一点伤害,让自身得以周全,祸福相抵,勉强各得其所,也算一件美事。
失去天道合一的支持,气场急速消融,没入自然之中。
眼见气场快速变化,身在其内,感受元气流动的速度,凌晨自知无法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将元力引入体内修行。
无奈退开,凌晨快步走出包围圈,就看见李正端坐不动,手中元力冒出,随着气场流走,时而贴近,顺着气流涌动,钻入其内,似有交融;时而远离,擦折而去,却又退守有度,不曾真正离开,仿如受到气场吸引一般,使其不偏不移。
这一进一出,来回流转,相生不息,颇有水**融之感,正好同元力的切割和融合一般,而又远远胜出于它,多了一份生机。
李正出手,不光只是单纯的挥出元力,打击气场,借助包围圈,摸索切割融合之法,更是击出青木之气,使其模拟元气运转,同自然相连,去粗取精,以此来提炼精元,锻造自身的元气。
青木之气,本就具有灵性,更加契合自然,一旦元士激发这种潜能,深入修炼,自是水到渠成,得天厚道,使得事半功倍。
看着李正,凌晨见他双手分开,左推右进,此刻正在演练手法同古凡曾使用的散手并太不一样,少了一份散漫,多了一份斟酌,粘连适宜,不多不少,竟似藏书阁中的《推拿掌》,而又不是,更多的似乎为一淬丹之法。
才几日不见,想不到李正的实力提升这么快,凌晨还是有些惊讶,但一想到平日他那般努力,便觉得很正常,再加上药老的从旁指导,李正进步神速,也在情理之中。
李正的实力越强,就越能保护自身,自然令凌晨安了点心;同时也引得凌晨有些好奇白老心中为何要在心中反复告警自己,要多提醒李正,即使李正正直过了头,也不至于有些不对啊。
虽然笔直易断,但凌晨了解李正的为人,知晓他不是冲动之人,做事会有分寸,并不会胡乱瞎来。
“难道李大哥的过去会同自己一样,隐藏着什么苦楚!”亲眼见到过李正对草根戒指的珍惜,凌晨猜想能让李正乱了阵脚的,唯有他一直未曾提起的往事。
打定主意,凌晨想好了,得找机会,好好询问李正,了解下有关他的过去,看看有些情况,尽全力,也要替李正排除烦恼。
气场虽然流动很快,但包围圈毕竟有点大,致使李正一时半刻也不会停下休息,凌晨自是不便打扰,而转向看着不远处的宋福,见他挥拳直冲,左右开合,拳风浑然,甚是洒脱。
拳快则刚,宋福的拳直而猛,一下子直指中心,穿透空气中的元气,以力打力,带动元力前行,如同浪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勇往直前。
不思后退,一味追逐,宋福接连出拳,每次都要打出一个窟窿,否则绝不罢手,求的就是一个直白的结果。
苍劲有力、娴熟婉转,欣赏宋福的拳法和李正的手法,凌晨仔细观看,抱着学习的态度,结合自身特点,认真推演,汲取其中精华,为己所用。
因悟道而产生的气场只起保护作用,并不能够帮助凌晨修行,甚至还会排斥他,促使凌晨只好通过观察李正和宋福,总结经验,以此来弥补不足,想方设法,夯实基础。
三人为师,践行修炼,沉浸其中,忘乎所以。
不一会儿的功夫,气场彻底消散,宋福第一个停下手,因为他出力最多,全身发热,虚汗蒸发,倒是精气十足,却也抵不住饥饿,毕竟他还未到辟谷之境,还是食五谷。
快步跑到一口铜质小碗边,宋福急忙打开,露出十几个木碗来,里面全是处理好的蛇肉,随意取出一大块,直接塞到嘴里。
填了填肚皮,伸出舌头将嘴边油水舔干净,宋福这才心满意足,看见凌晨在身边,赶紧走了过去,不料也听到凌晨肚子响了,知道凌晨不喜生食,便让他等一下,立马动手,开始煮肉。
掀开铜碗,宋福将木碗里的蛇肉一股脑的全部倒入其中,而后一手抛出,另一只握拳的手反向击出,让元力打到铜碗上,使得它变大,足足一尺见方,这才停了下来。
那里容得铜碗停下来,宋福急忙调动元力,一拳接着一拳,使劲打到铜碗上,好似铁锤锻剑一般,千锤百炼,不停将元力注入其内,让空中的元气随之渗到蛇肉之中,好好烹煮。
盯着大小如意的铜碗,凌晨看的发愣,不曾想宋福竟有这么好个宝贝,想来应是火老赠予;当然更惊愕于宋福的手艺,明明是煮肉,他倒拳拳相向,将其变成炼器,虽属率性而为,但却不失技巧,既做好了食物,又间接的修炼功法,一举两得,互不相误。
转移、嫁接,宋福将原本辛苦的修炼变成了一件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仅省去了麻烦,更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促使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现。
观察至此,凌晨打心眼里服了,更知道错了。原来并不是要做的事太难,而是自身方法不对:努力坚持,一味盲行,是蠢,为最下乘之举;苦中作乐,转移目标,乃笨,是中得之法;活学多用,化危为安,方聪,成大胜之行。
自觉愚笨,凌晨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也终才明白什么才是制胜之道。
想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未必简单,虽不能立马见到成效,但起码有了一个方法,凌晨知晓,接下来,他的好好务实基础,而后学会如何灵活多变,举一反三,不受框架限制。
清火慢炖,肉味飘香,惹得凌晨肚饥肠肠,巴不得立马吃肉;刚好此时李正也修炼完毕,有些饿意,一切已经就绪,三人便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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