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凌晨快步前行,穿过几个小村落,便来到天山脚下,距离飞天门也只有几步之遥。
故地重游,再次回到这里,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凌晨都感觉有些温馨,毕竟此行出去,几次险些死去,让他明白应该珍惜眼前的事物,不能白白错过,消磨时光。
缓缓前行,突然感觉前方草丛晃动,似有人影,鬼鬼祟祟的,凌晨急忙快步追上,想探查个究竟,岂料追到古井边上,却不见了那人的踪迹。
遇到怪事了,凌晨左右扫视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四周有何异动,心里发毛,他感觉越到鬼了。
并未有所收获,眼看着熟悉的石狮子头,凌晨走到古井边上,向着井内一看。猛然一副白色阴森的鬼影出现,急速映照在他脸上。
瞬间中招了,十字印记出现,直接导致凌晨意识模糊,他一脸的茫然,飞快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原本系在水玉令上的吊坠,随意将其丢到井中。
这吊坠一落下,激起阵阵水波,搅动井水,形成一条水龙;而此时,凌晨刚好右手按下,亡灵血咒飞起,吸起水龙,化作一水柱,冲天而起,朝着正天方位射出。
不出几息,水柱便停了下来,而那直冲到空中的井水也直接消失了。
茫然盯着刚才消失了水柱所在的方位,凌晨摇摇脑袋,总感觉有些奇怪,似乎这水柱上缺少了点东西,只是具体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久久等不到水柱的下文,凌晨便低下脑袋,看向井内。
古井中,那刚落入的红色吊坠正以百倍步行的速度急速旋转着……
由于斡旋的速度极快,使得井水围绕着吊坠一圈圈的旋转,并四溢击打到在石壁上,而每一次击打过后,水波又会回击打到吊坠上。
一轮轮地水波从不同的方向击打在了吊坠上,使得原本在古井中间的吊坠红线,杂乱地反击到石壁上。
久而久之,这种杂乱的路线,竟然在吊坠围绕古井旋转了一周过后,浑然连成了一片,使得整个水面幻化成了一道心型纹面。
正当凌晨看入神,一道水柱从白色的纹面里直接射到了他的脸上。
啊,呸呸。无意识吐出嘴里的井水,凌晨还甩出一条小鱼来。
下一刻,一道黑光就又对着凌晨的眼睛射了过来。
一股血腥的味道袭来,射进凌晨的左眼,接着手臂一阵酸疼,立马一股恶臭就传到了鼻中,刺激他的意识,令他立刻清醒过来。
真是会见鬼了,凌晨望了一眼手中乌七八黑的东西,飞快将其丢了出去,随带那股恶臭感也随即消散了,只是手中还残留着那一抹恶臭。
收回手,清晰感觉到手上一股恶臭,凌晨赶紧退到一边,用土灰抹了半天,却一直都没有将其清除掉。
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搓着,却始终都没有清除那臭味。
苦涩一笑,无奈地要命,可也没有办法,凌晨也不管了,得赶紧取出吊坠,离开这个鬼地方。
再次走到井边,伸出手,急忙捞起水里自己的吊坠。
这手一伸下去,凌晨刚要抓住吊坠,不想它自己竟转动了起来,逃离开了。
一见这样,凌晨呆了,虽搞不懂为什么,但他知道必须马上捞起吊坠,不然就会出现意外,再次探出手,去抓吊坠,它晃了一圈,又逃离开了。
“奇怪了,这吊坠怎么好像长了脚一般,自己会动啊!”追了吊坠绕了大半个圆井,凌晨始终都抓不住它。
忙于追吊坠,凌晨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右臂出奇地绕着半个八卦走了一周,其中更包含着显化而出的亡灵血咒;而那井壁上还有流光折射到吊坠上。
“我去,总算抓住你了!”捕获吊坠,凌晨好不容易放下心。
右手疾驰着,瞬间就抓住了古井中央的吊坠,凌晨手臂上的亡灵血咒——十字架,更是横在了水波心印的中间。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那原本跑动着的吊坠不跑了,古井壁上的流光也没有流出了,水波竟也停止了波动……
收起吊坠,凌晨缩回手,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就在凌晨右手即将脱离水面的瞬间,黑白心印急速混乱起来,全被涌进了黑色的一面里,水面更是变得跟镜子一样,而先前那井壁上的孔道再次喷出了流光。
如此同时,凌晨手里的吊坠焕发蓝光,同那流光接连在了一起,折射到他的眼中,触发一直沉眠其内的黑色更瞳孔,层层放大,发出一道血光,点缀到凌晨手上,通过亡灵血咒,与那蓝光、流光一并糅合在一起。
立马,一股灼烧感涌上心头,三道融合之光更是直射到了凌晨身体上,随即,三滴鲜血也急速分别从凌晨的右臂、眼中、十字架上直接流了出来。
滴出的鲜血渗到井水中,瞬间便消散了,而先前那水面更是立马凝聚成了一面泛光的镜子。
只感觉眼前一晃,身体便僵硬起来,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凌晨失去了联系一般,而他那双眼泛红,更是直接穿透了虚空,看向了水中的半面镜子。
眼神刚接触到镜子,凌晨直接惊出一身冷汗,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正在盯着他,那眼眸似乎洞穿了一切,使得他竟可以清晰感觉到右手在颤抖,亡灵血咒在跳动……
一切只停留了几秒,等凌晨从惊擞中慢慢缓过神来,刚好在他眼前的镜子也变幻化出了画面,那双诡异的眼眸也随即消失了。
右边是冰的海洋,左边是火的世界。冷喾的冰,烈焰的火,形成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并相互交接在一起。
原本不可能相对,同时存在的冰和火竟然出现在了同一个时空下,而且那股冰冷、狂躁更是出奇地表现出了旗鼓相当的实力。
头脑发昏,手指麻痹,凌晨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那里?他不相信冰与火可以同时共存,它们不是应该相互吞噬,融化么?为什么现在竟然同时出现在同一时空下,还能交会在一起。
虽然内心极力不去承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凌晨在长廊之上经历过一样的场景,此时这种压迫感更加明显:冷的时候像置身在冰窖之中,热的时候像站在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上……
身临其境,凌晨的双眼蓦地旋转起来,眼前的一切平白无故全部消失不见了,镜子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空白,对,四周都成空白了,而凌晨呆立在那里没有动,只是他那双眼睛泛着光芒,白色和红色出现,组成一枚指南针,折射出了冰与火的波涛。
右眼被完全冰冻了,左眼也被烈火灼烧着,冷热交替,使得凌晨双眼四周血丝突起,整个眼睛都快要爆炸了。
阵阵冰冻、烈火,无尽地元素碰撞使得凌晨再也承受不了了,那种冰冷、烈焰已经压破了他的心神,只见他吱呀的缓慢的抬起右手,五指一下搭在自己的右眼上,大力一抓,使劲便挖下自己的眼睛……
嘶嘶,一阵撕裂声响起,凌晨只感觉眼睛有点涨疼,并没有被挖下来,而那冰与火的煎熬竟然也已经退却了。
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条漫长的小路首先映入到自己的眼帘,天空飘雪,鹅毛般的雪花散落,空气中弥漫出淡淡清香……
大雪飘落,打着转,闲游从空中落下。不时,出现两个一人高的雪人,一股清新的味道印到了凌晨的心底。
砰砰,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沉寂了许久的心竟然第一次清醒过来,一股电流直接窜到了凌晨的脑中,热血也随之沸腾起来……
那熟悉,触手可及的感觉,使得凌晨迟迟压抑不住内心激动,很想转过身去,却又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只好呆立不动。
每一分都让人兴奋;每一秒都感觉到快乐;每一朵雪花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那怕天荒地老;不过也不愿一直等待,心底那个声音极力呐喊,期盼着快点转过身……
是啊,岂有触手可及,又岂有不及的道理!
心中挣扎千百遍,凌晨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澎湃,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机械地转过脑袋,看向一直在自己身边,那个站着得女子。
感受到了凌晨灼热的眼光,白衣女子也侧过身体。
微笑闪过,凌晨整个人一呆,就看见白衣女子竟然径直正在消散……
“不!”心底地那个声音竭力地呐喊着,凌晨呆滞地身体立马就运动了起来,他更是不自住地伸出双手使劲去抓那个白衣女子……
“咦?”明明抓住了白衣女子,凌晨却发现自己手里只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而身边的环境也改变了。
残破、衰旧,四周只有一棵老树,在树的枯枝头上站着一只五彩的凤凰。
原本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就连凌晨站在这里,还是那般和谐,可是凤凰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使得一切都不和谐了。
凤凰看了一眼凌晨,便飞走了;见状,凌晨也急忙追了上去。
搞不懂凤凰为什么会一见到自己就跑,凌晨更加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去追,腿就那样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
一路跑过,凌晨不是和凤凰擦肩而过,就是追错了方向,他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环境早已变了,在他身前是万丈悬崖。
凤凰的离去,没有让凌晨停下脚步,反而他跑的更快,因为他想明白了,凤凰就是白衣女子的化身,说什么他也不能停下,必须的奋力奔跑,追上凤凰,不让它逃走。
脚步踩空,直接跳下悬崖,凌晨并不后悔,为了追求明白,纵然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耳边风声呼啸,凌晨飞速落下,直接如雄鹰一般向下俯冲而去,但是他并不可能像雄鹰一样再次飞起,因为他没有翅膀,没有一个支架,足以能够辅助他,让他展翅飞翔,就好比癞蛤蟆想要追上天鹅一样,天地阻隔,一切注定只是美好的梦想。
肝脑涂地,凌晨一头栽下,马上就要摔成渣渣,他闭上双眼,选择为自己努力追求的一切负责,去承担应有后果。
不求轰轰烈烈,但求问心无愧。
大丈夫应有直面挫折的勇气,那怕天人有别,只要心中有念,就不该放手,需当奋勇向前,劈断荆棘,踏出一条血色的道路,那样纵使失败了,也悍然无悔,毕竟曾经执剑前行,丹青永照,让薪火不灭。
无论贫穷,或者富贵,人永远不能断绝信念,扼杀自尊。
不为难险阻,只求心中念。一瞬间,凌晨睁开眼,并未看到坚硬的磐石,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前方照有一盏鸣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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