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很是沧桑,苍天马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郁郁独唱,望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凌晨,它退后了几步,瞪大眼睛,恶狠狠盯着凌晨,嘴里也哼出长气,马蹄踩在地上,蹬蹬直响。
感觉到苍天马的敌意,凌晨并没有继续向前,而停在棚子边上,不惊扰到它,避免它一个劲猛叫,致使自己被人发现。
静静盯着苍天马,一撮棕毛从树立的耳朵中间半垂而下,呈八字形分立在两只眼睛之上,将它的额头给露了出来,并没有遮住一星半点,在苍天马露出的额头靠右边还有着一个浅浅地红色印记。
“驱奴印记!果真如传言一般,将红色印记印在元兽的额头之上,进而以此来奴役元兽、驱使元兽!”
揉了揉眼睛,望着苍天马额头有些泛红的奴隶印记,凌晨脸色微白,在他的印象中,元兽不应该这样被驱役,而是被当做伙伴一样看待。
来此,只是想看看元兽的样子,好在将来也弄一头元兽,看到苍天马被虐待,凌晨难免有些愤恨。
元兽契约有二种,一种是和平契约,只需主人跟元兽相互默许即可;另一种则是从元兽身上取出鲜血作为引子,以咒文刻在元兽身上,达到奴役的目的。
受到奴役契约的元兽不能脱离主人的掌控,随时都得看主人的脸色,稍有不慎,也许就会直接被主人赐死;而就算它们再不甘,也不能违背签订契约,只能受自身限制,自我了结。
“月儿高挂,听清风低唱,半夜微凉!”想起从前一个个独孤的夜晚,独自一人,凌晨对苍天马竟有一份同情。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当面对苦难,摆脱不了命运的纠缠,人或者动物都会感觉孤独、无助;很是苍白、无力。
幽幽静坐,揪下两根野草,含在嘴中,凌晨呆呆地欣赏着凄美的月光。
并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停在这里干嘛?没有拿着鞭子,也不打算攻击我,感觉不到一丝敌意,苍天马渐渐放松了警惕,,慢慢恢复往日的样子。
时而前腿蹬起,一马当先;时而双腿奔动,展翅飞起,马踏飞燕……
自娱自乐,苍天马一系列搞怪的动作,弄得凌晨忍不住捧腹大笑。
一人一马,在皎洁月光下,各自想着自己的往事,坐着自己曾经常干的乐事。
消除了敌意,苍天马一步一步,向着凌晨边上移了过来,对此,凌晨也只微微一笑,指指了月亮,让它一同欣赏。
走到凌晨身前,苍天马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就用翅膀蹭着凌晨的身体。
“咦,鞭伤!”不经意间,凌晨看到苍天马棕毛下一道道长长的红痕,顺着红痕看了下去,只见它的小腿上还有一道血红的口子。
蹬下身,用手拂开苍天马的腿毛,看着深红色的口子,凌晨嘴巴张开,将野草咬碎,学着从前给自己治疗伤口一样,轻轻将其涂到苍天马的伤口处。
草根下去,元气弥漫,伤口慢慢愈合,苍天马的伤缓缓好了起来,它欢喜地用翅膀拍打着凌晨的身体,同时还低下脑袋,打算给凌晨抚摸。
浅浅一笑,难得平心静气,放下从前的包袱,凌晨伸出了手。
正当凌晨和苍天马嬉闹的时候,在内门的两座山峰的交叉处,下方三丈处,元气更为充沛的地方有着一个屋子。屋子里灯火通明,一个站着的人正恭敬的看着眼前那个坐着的人,此人正是凌晨跟丢了的潘阳;而坐着的人则是飞天门第一人——大师兄,刘宇。
盯着潘阳,刘宇脸色有些难看,指着摆在地上的二件三星法器,嘴里也玩味哼道:“潘阳,你最近的办事效率很低啊,该不会你中饱私囊了吧?”
碰碰,听着刘宇阴阳怪气的话语,潘阳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大师兄息怒啊,小弟今天一回来,便着手拿取的事,奈何这次来的都是穷光蛋,只搜到了两件三星法器。”
“小弟一心为大师兄办事,又岂敢有二心,更别提在大师兄面前耍手段,小弟还想苟活几年,还请大师兄明察!”语调低沉,潘阳唯唯诺诺,装着孙子。
“这倒也是,师弟的为人,我还是放心的!”恩威并施,喜怒不形于色,刘宇缓慢起身,伸出双手,顺势打算扶起潘阳。
“多谢师兄体谅,小弟定当竭尽全力为师兄服务!”不等元力接近身躯,潘阳便急速起身,掏出一信封,递给了刘宇,“师兄,这是我三天前出去,好不容易找到老前辈,他给让我转交给您的!”
避开身前流动的元气,身躯挺直,微微一震,挡住刘宇的试探,潘阳一脸的迎合之色。
老油条,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八级元士已经融合元力,可以借助四周的元气来探寻宝物的气息。
还想探查老子,门都没有。老子早就将元晶藏了起来,你做梦也不会找到在哪里的,更别提得到从老子身上找到一点线索。
元素世界里的人与物都同元气息息相关,越强的元士就越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探知周围的一切。
目的没达到,刘宇重新审视潘阳,想看看这小子在耍什么把戏,见他面色阿谀,没发现异常,也懒得理会他。毕竟一个跳梁小丑,能泛起什么波浪。
拆开信封,抽出白纸,刘宇手指一甩,直接冒出一团火将白纸点燃了。
“恭喜师兄功力大成,又进一步,门中弟子望成莫及啊!”火星闪耀,映的潘阳满脸通红,一股灼烧感涌上心底,面对刘宇的恐吓,他诚惶诚恐。
“师弟说笑了,这点进步算不得什么,程鹏一伙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刘宇故意羞辱潘阳,好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耍心机。
“师兄多虑了,程鹏他们三人也就跳梁小丑,哪能跟您比啊,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身段放到最低,潘阳使劲拍着刘宇的马屁。
“那倒也是!”自负能够以一敌三,刘宇根本不把程鹏三人放在眼里。
两人对笑着,各自心知肚明,打着自个的如意算盘。
回到座位,刘宇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想着方才火焰中只有他自己看见的“放任”二字,不由皱起眉头,思考起来,随意摆了摆手。
收到刘宇的旨意,潘阳缓缓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把三星法器,眼中尽是不舍,宝物近在身前,是不是得想办法弄到手,即使不能成功也得制造点麻烦。
突然,灵光一闪,潘阳急忙回身,对着刘宇说道:“大师兄,小弟今日回来,在外门前,碰到了凌晨,他并没有被贾虎杀死!”
“凌晨?”任由潘阳声音再小,落到刘宇耳中却如山崩海啸,惊的他豁然站起了身。
“大师兄,你说贾虎他们是不是无能,连凌晨那小子都杀不死,不但让他通过了考核,还突破成为了一名元士!甚至凌晨那小子的修为现在究竟如何,连小弟我都看不出来,这当然完全是小弟无能,如果师兄在的话,一定可以看出来的!”见刘宇有反应,潘阳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耳朵拥堵,好似幻听,刘宇阴森地盯着潘阳,“你说凌晨突破了七级元者,成为了一名元士!”
“是,是啊,我亲眼看到那小子调动元力,沟通了罪罚!”头一次见刘宇这么吃惊,潘阳觉得有戏,全身心投入,声音都喊到嗓子里了,“不仅如此,刚才我去取宝的时候,隐隐感觉花海棠似乎对凌晨都不起作用,他好像醒着一般!”
“是么?”自觉刚才失态,刘宇调整了下情绪,眼睛死死盯住潘阳,想要摸清他的心思,见他不似说谎,再结合内部的消息,猜测出了个大概,不免更加吃惊。
花海棠,是迷魂散的主要药引,用它制成的迷药,能让人昏睡一天,虽然对元士的药力只能持续一个时辰,为了不暴露,刘宇特意将睡花粉加到里面,增加谜效,一旦元士吸入体内,不到天亮,绝对不可能清醒过来。
“难道是白老赐予了他特殊物品,可抵抗药效的侵蚀!”明白只有长老级别、元气境的元师通过排气,来根除迷香,刘宇瞬间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莫非白老准备出手,帮助臭小子了么?”一想到白老随时有可能出手,刘宇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可是记得老师傅的话,白老曾经打伤过他,对于老师傅的实力,他深信要比飞天门长老强的多,为此,时时刻刻提防着白老,生怕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猜测凌晨突破,只有可能是白老出手,解除了他身上亡灵血咒的压制,这使得刘宇更加不安,赶紧追问潘阳知道所有的事。
不知道刘宇的心思,潘阳只觉得有机可乘,便不断添油加醋,胡编乱扯,总是刻意强调凌晨实力如何强大,变得相当神秘……
啊切,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凌晨突然打了个喷嚏,正想抱怨,手却被苍天马舔湿湿的,脸色难看,很想将手抽出来。
咕咕,又打了一次嗝,不过这次延续的时间,比前几次长了好多,搞得苍天马全身抖动,直接甩开了凌晨的手,一对白色羽翼猛然展开,瞬间,飞舞到半空中。下一刻,苍天马的骨头直响,似乎在徒长着,羽翼更是缓缓变长着……
看着竟在咫尺的苍天马,凌晨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
从苍天马的嘴里散发出无尽的白光,白光将苍天马的整个身体都笼罩了起来,一层层的光晕在苍天马的全身急速周游、运转,光晕都流经一处,就会有部分光晕聚集下来,其他的光晕则继续向前行进;而在苍天马的翅膀和四肢处聚集的光晕越来越多,并不断持续着,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暴走?不会吧!”站在苍天马身边,凌晨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不知所措,从书中看到过这样的记载,自然知道暴走是怎么回事,可他倒奇怪苍天马怎么会突然暴走。
“怎么回事,苍天马怎么会暴走呢?不是只有修炼了出岔子,或者吞食了天材地宝,一时承受不那无尽的元气,才会暴走的么?难道是元晶……”
眼角飞转,急速找寻线索,突然,凌晨将眼光定格在了苍天马的嘴里,看见那散射出光芒的源头,正是一颗火红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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