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潘钰勾住慕容云的脖子,主动的将自己柔软的双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我巴不得你天天在家陪我,只是奇怪,你的生活状态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慕容云拉着潘钰坐到沙发上,“潘博士,本关长有必要给你上一堂廉政教育课。”
“请讲,”潘钰双手按在膝盖上,上身坐的笔直,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我洗耳恭听。”
“我已经在海关工作八年多,从我第一天身着庄严的海关制服,头顶镶有国徽的大檐帽,我就知道这份工作的神圣;从大的方面讲,我对海关工作充满了崇敬;从小的方面讲,我想我的工作履历清清白白,我希望我走的每一步,都让别人无法指摘;我不否认,我目前的这种生活状态和我的工作性质有关,因为海关有严格规定,不可以接受工作对象的宴请;再者,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清高,我总觉得,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总让人觉得这种宴请蝇营狗苟的;另外就是,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整个滨海地区那么多家进出口公司和报关企业,我要是接受邀请,那估计我每天晚上都闲不着,我宁可安安静静的回家自己喝杯茶,看会儿书,特别是,”慕容云澄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潘钰,“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潘钰点着他的鼻头笑着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去过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你指的是酒吧、KTV、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吧?”
潘钰点点头,“是。”
“酒吧现在我也偶尔会去,咱俩不也去过吗,但你也知道,我去的大都是提供各种酒类饮料的相对安静的休闲场所,去的目的主要是喝酒聊天;KTV我也去,但基本上去的都是我们自己酒店的,极少去外面的,夜总会应该有几年没去过了。”
“几年?”潘钰不相信的说:“你参加工作也还没超过十年。”
“怎么的也有三四年了吧,随着我的职务的晋升,从一开始的党组秘书,到后来的机关服务中心主任,再到现在的新港海关的关长,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我的生活范围也无形中被逐渐的缩小了,每天就跟生活在显微镜下似的;再说,我总觉得年纪轻轻就落下个总光顾那些声色场所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所以,干脆拒而远之。”
听着他平实无华的语言,望着他眉宇间的坚毅和自信,潘钰似乎能感受到他昂扬向上的心态;作为滨海海关最年轻的处长,许多人羡慕他的成功,殊不知,他是这样的洁身自好,这样的能捱得住寂寞。
正如她对他的评价,他的EQ和WQ都应该是相当高的,他能够准确地、严格地控制自己各种活动的强度、稳定性、灵活性、发生频率或概率、牵涉范围、作用对象等,并准确地估算、全面地掌握、深刻地了解自己的活动可能产生的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
几个多月来,潘钰逐渐发现,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同龄人缺乏的严肃认真,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愿意为之仔细规划、努力付出。
潘钰惊叹地说:“一个人的时间花在什么地方是看得出来的,我以后绝对再不羡慕人家的成功。”
慕容云笑着说:“其实我们都明白,人生每一步行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得到了想要的一些,也就注定要失去不想失去的一些;两者相权,关键是自己的取舍。”
二月底的一天,慕容云和潘钰在家中吃过晚饭后,各自去看书、学习,忙自己的事情。
九点多,慕容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杂志,潘钰手中拿着一本书,走出书房,笑微微的来到他身边,“给你看些东西!”
“潘博士的推荐一定错不了!”慕容云接过潘钰手中的书,是一本《苏珊?米勒星座全书》。
“呵!”慕容云打趣的说:“你的医学博士课程还研究这个啊?”
“才不是呢!”潘钰娇笑着,从慕容云手中拿过书,翻到其中的一页,“我觉得星座挺准的,你看,你是双子座的,我是天秤座的,咱们俩的星座相配指数是九十八分呢,所有星座里最高的了!”
书中写到:“双子座的男性跟天秤座的女性可以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初识时总能迅速地擦出火花,俩人都性格外向,许多想法不谋而合;天秤座很喜欢双子座的机智幽默,总是很容易就懂得双子的心思,双子也很佩服天秤敏锐的观察能力;双子座和天秤座都属于风象星座,因此他们彼此懂得对方的思维;两个如此理性、善于分析的思想性星座结合做恋人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因为他们都是用头脑指挥着内心情感世界;双子座是上帝为天秤座而创造的星座,同理,天秤也因为双子而生,就如同亚当和夏娃一样,天秤是双子的肋骨;他们的大脑是身体的‘性感带’,总是自然而然地随性、超然的行进在这领域…”
看到这里,慕容云拉过潘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环抱住她的腰肢,“啧啧”赞道:“我就说嘛,咱俩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我也觉得是这样!”潘钰温柔的靠在慕容云怀里,与他相视而笑;两个人都明白,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为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巧合而喜悦,虽然,他们都已经三十岁。
慕容云吻着潘钰雪白的颈项和胸前裸露着的肌肤,“我们今天早点睡吧?”
“不——好。”潘钰微嘟着双唇拖长了语调,有点撒娇的意味。
“怎么了,”慕容云张嘴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今天的学习任务没完成?”
潘钰答非所问的说:“我想在家的时间,都和你在一起!”
“嗯…?”慕容云笑了笑,“我们这不是在一起吗?”
“这样不好,”潘钰说:“每天晚饭后的这段时间,一直到临睡前,虽然你在家,但你在别的房间,我还是感觉孤单!”
“你现在还有学习任务在身,我是怕打扰你啊,我总觉得,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尊重。”
“但我学习的时候也想抬起头就能看到你。”
“哦!”慕容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想怎么做?”
慕容云摇头晃脑的说:“山人自有妙计,此刻不足为外人道也!”
与慕容云接触这几个月来,从他口中,潘钰几乎听不到那些时下流行的网络语言,但她已经习惯于他时常信手拈来的引经据典、咬文嚼字;逐渐的,她感觉这样才与他萧萧肃肃,端的如爽朗清举的翩翩公子形象更搭调。
“傻样,”潘钰离开慕容云的怀抱,站起身来,俯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先不理你了!我回书房了,还要再查些论文资料。”
“等一下儿,”慕容云拉住潘钰的手,“我也有事儿和你商量。”
“什么事儿?”潘钰重又坐回到他身边。
慕容云揽着潘钰的肩膀,“都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有个漂亮的博士媳妇更应该早点领回家,这个周末和我回滨江吧,见见老爸老妈。”
春节期间,慕容云已如实的禀告父母,他遇到了自己心仪之人,已经在一起生活,并且相处的很好,他也没有对父母隐瞒潘钰有过一次婚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