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已经品味过动人心魄的男欢女爱,怎么能不明白慕容云所问为何,脸庞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片红晕,语气中自然而然的多了些温软,“不知道。”
“猜一猜。”
沈雪兀自耍着小性子,“我才不猜呢!”
慕容云淡淡的笑着给出了答案,“我想和你一起在雪中打秋千。”
沈雪愕然,怎么也没想到慕容云说的是这件事,暗啐了自己一句,脸红耳热的摇着头,“秋千我家小区里倒是有,可惜宁杭很少下雪,年前下了一场雪,随着下随着就融化了。”记忆却飘飞到两年前京城那个飘雪的夜晚,想起了她和慕容云在雪中的漫步,想起了在一个小广场上,慕容云推她荡着秋千。
沈雪正处在甜美的回忆中,听见慕容云说:“下雪,秋千只不过是我们相爱的见证,想和你做的又岂止仅仅如此?”
沈雪不敢乱猜,柔声问:“还有什么?”
“很多很多,”慕容云的神情突然现出沈雪从未见过的轻佻、浮浪,“但我最想感受的是你女性私密之处的柔软、紧致、湿润和幽深。”
说完,慕容云哈哈大笑。
沈雪本就早已想到慕容云肯定是在这方面想她,却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和露骨,红晕如一股激流由脸庞急转而下,瞬间覆盖了她白皙的颈项,估计胸脯都红了,羞赧万分的大声喊:“你—你—你这个大色狼!”
慕容云不忍心再在视频里轻薄沈雪,顷刻间又恢复了沈雪熟悉的神冷气清的模样,温声说:“好了,雪儿,见面后我再好好给你赔罪。”
沈雪长长的吁了口气,甜甜的说:“你到的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飞机昂首斜插云端,平稳的向东飞去。
月亮如一个巨大的玉盘,镶嵌在蓝丝缎般的天边。月静似水,夜幽若梦,慕容云本想在飞机上打个盹,可内心却激荡着丝丝缕缕令他心潮澎湃的紧张感;这种宛如一个初恋的小伙子去和日思夜想的情人相会的紧张,他很熟悉,第一次去潘钰家做客,第一次飞赴珀斯,还有三年前四月的那个傍晚,近九年未见的颖梅在家中等他,他都是这般的感觉。
慕容云脑海里梳理着和沈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她刚刚参加工作开始,想到和自己在一起工作的那些年,想到在京城那一个星期的痴爱缠绵,又想到经历了太长太久的思念和离别,才换来了这短短几天的相聚;慕容云甚至遗憾的想到,早知是这样的来之不易,当初就不应该让沈雪只是在他身边如孤鸿一样翩然的错过;可如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错过,又怎么会有今天更美好的相遇三十四岁的他已深知,没有经历过遗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遗憾是一种感人的美,一种破碎的美,因为有它,人世间一切的真善美将更值得称颂;因为有它,生命将更值得去回味;也因为有它,才有了他和沈雪远隔天涯的思念!然而,这种遗憾,最终带给沈雪的会是什么?
想着想着,慕容云和沈雪来在了一个繁花似锦、翠色欲流的山谷中,他推着裙袂飘飘的沈雪荡着秋千;沈雪头戴五颜六色的野花儿编织的花环,娇笑着不停的喊:“慕容,用力啊,用力推啊!”
可荡着荡着,沈雪不知怎么突然间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说:“慕容,亲爱的慕容,我好爱你!”
慕容云看着怀中如仙女般美丽的沈雪,不禁春心大动,一边吻着她,一边脱解着她的衣衫。
当沈雪罗衫褪尽,如凝脂般的玉体横陈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慕容云重重的在她的桃源上亲了一口,将她紧拥在身下,正要进入她时,地面突然一阵儿剧烈的抖动,将他从沈雪身上掀了下来,再看时,沈雪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雪儿!雪儿!”慕容云四处张望,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可青山静寂,再不见佳人的丽影芳踪,空留他的呼唤在山谷中回荡…
又一阵儿抖动传来,慕容云睁开眼睛,飞机已经降落在宁杭机场,正在滑行;他猛然清醒,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境依稀,但唇齿间分明还存有沈雪的余香,尤其是桀骜不驯的男性体征被织物束缚的有些疼,慕容云慢慢回过神儿来,唇边绽起一丝笑意,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腹处,心中暗道:“好家伙,不枉你休息了这几天,今晚,你可有用武之地了!”
飞机停靠在廊桥,走出机舱前,慕容云谨慎的戴上了墨镜。
穿过廊桥,刚走进接机大厅,慕容云一眼就看到了身着一袭经典风衣的沈雪俏立在接机的人群中;随着人流又往前走了几步,沈雪才看到了他,刹那就绽放了笑颜,将手臂举高,向他不停的挥动。
慕容云走出接机口,来到沈雪面前,沈雪的眼眸里已经噙着晶莹的泪花儿。
虽然两个人早已有过亲密无间的肌肤之爱,或许是因为曾是沈雪的上司,亦或是因两年未见,让慕容云面对沈雪时,竟然有些拘谨,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如海潮般波涛汹涌的喜悦。
沈雪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旁若无人的扑到慕容云怀里,轻喊了一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便紧紧的抱住了他;她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慕容云。
慕容云一手拎着旅行袋,一手揽着沈雪的腰肢,心里却在想,“还好,多亏戴上了墨镜,况且这是在宁杭,应该没那么巧,会有人认识我。”
闭着眼睛在朝思暮想的怀抱中依偎了一小会儿,沈雪拉着慕容云的手,走出接机大厅,向停车场走去,挂着泪珠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沈雪是开着自己的白色“大众朗逸”来的机场。
坐到车里后,慕容云才摘下墨镜,笑吟吟的望着沈雪。
沈雪从车后座上拿起一大束白色的玫瑰花,车内顿时暗香浮动。
笑容还在脸上,可慕容云心里心里不可避免的升腾起一些“醋意”,这束玫瑰花肯定是沈雪的追求者送的。
哪想到,沈雪却将花束递到了他面前,“欢迎你来宁杭。”
“啊?!”慕容云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送给我的?”
沈雪的脸庞又浮起一层红晕,“不可以吗,难道只许男人给女人送花吗?”
慕容云仔细想想,除了参加一些庆典之类的纪念活动,有人向他献过花,再就是因交通事故住院那次,来探望他的朋友、同事有捧着花儿来的,但他却没注意都是些什么花儿;总之,他的记忆中从没单独收到过女人送的玫瑰花;而他送过玫瑰花儿的女人却有好几位,面前的沈雪,就是其中之一。
“谢谢!”慕容云接过花儿,笑了笑说:“真是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受宠若惊。”
“嘁,”沈雪唇边漾着笑意,“不愧是在大使馆工作了两年,和我都会打外交辞令了。”
从在接机口见到沈雪,沈雪已将她对慕容云的思念和久别重逢的欢喜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而直至此刻,慕容云觉得自己一直是比较被动的,他知道再这样,会让沈雪感到和他有距离感,会让她觉得他不是那么的想念她。
慕容云将花儿又放回到车的后座,左臂揽过沈雪,右手食指成勾,托住她的下颌,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睛,低低的唤了一声:“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