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明知故问:“喝白酒?下午不上班了?”
冯瑞军说:“蒋萍今天休班,雅文和惠秋要早走一会儿,我们三个都请了假了现在,整个滨海海关差不多都知道你回来了,估计也都知道咱们几个中午在一起,领导们也都理解,不会说啥今天还是老规矩,谁也不多喝,谁也不少喝,两瓶白酒,咱们四个人均分,剩下那瓶能喝多少喝多少,然后红酒盖个冒儿!”
“好!”慕容云稍觉放心,喝六七两白酒,应该不会太“误事”,爽快的点点头,“喝酒之前先办点儿正事儿。”
他把带来的六个澳洲产的袋鼠品牌、袋鼠皮的长款钱夹放到餐桌的转盘上,一面转着转盘,一面说:“这是潘钰给你们选的礼物,男士是黑色的,女士是酒红色。”
之后,他又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冯瑞军,“你还得给我办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
“帮我买一些咱们这褡裢岛的野生鲍鱼和海参,鲍鱼要鲜活的,五六头左右的,四五斤就行剩下的钱全部买海参,要七年以上的淡干刺参,明天中午给我,我下午的航班。”
虽然条件比较苛刻,时间急,但绝对难不倒开发区海关的副关长。
冯瑞军知道不收钱,慕容云绝对不会同意,把钱递给蒋萍,“还有别的事儿吗?”
慕容云喧宾夺主的举起杯,“别的事儿就是喝酒了,来吧,三位老兄,三位嫂子,整整两年未见了,我远归算客,又是小弟,先干为敬,以此表达我的拳拳思念之情。”
众人同举杯,共饮。
一杯酒下肚,左林问:“老慕容,晚上呢,什么安排?”
慕容云“嗤”的笑了一声,“瑞军,老纪,这两年,大左的酒量变化很大吗?”
纪伟峰说:“没有啊,他还是那个德行。”
“就是嘛,哥们儿十几年了,我就不信喝完这顿酒,他晚上还能立着见人。”
几个人大笑,都知道,左林的酒量虽照那哥仨稍逊,但他有个让人惊叹的“本事”,不管是中午喝,晚上喝,只要半斤酒下肚,回到家,都会睡到第二天早晨。
慕容云趁机说:“晚上你们就别管我了,还有几个朋友约了我。”
在座的谁都没有怀疑慕容云话语的真实性,他在滨海工作时,既当过酒店的老总,又任过隶属海关的一把手,交游广阔,晚上有安排是再正常不过。
一顿饭,在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中吃到午后三点三瓶白酒,因为有蒋萍这位善饮的川妹子帮忙,喝得点滴不剩,每人又喝了一高脚杯红酒。
酒酣饭足,纪伟峰负责送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的左林,冯瑞军夫妇送慕容云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慕容云没有让他们两口子下车,直接打发他们回了家。
要是往常,喝个七八两酒,慕容云顶多觉得有些晕,有些气促,脚步都不会虚浮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少,再加上和缠绵的有些过度,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不胜酒力,走进酒店,双眼沉得都快睁不开了。
慕容云强忍着浓郁的酒意,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脚步蹒跚,头晕脑胀的乘电梯上楼,用房卡打开门后,靠在门框上喘了一会儿,把房卡放到了门口的地毯下面。
走进房间,关上门,他再也站不稳,跟头把式的到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扶着冰箱门咕咚咕咚的一气儿灌了一瓶后,又拿了一瓶,一面往卧室走,一面不忘给打电话。
电话刚响,就接了:“喂?”
慕容云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老婆,我吃完饭了,刚回到房间,嘱咐你一件事儿。”
知道是慕容云,也听出来他深浓的酒意,笑着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是阮,不是你老婆。”
“我喝的是有些多,但还不至于打错电话,”慕容云只觉酒意越来越浓,重重的喘了口气,接着说:“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脑子里想着的只有一个女人我知道,今天之前,这个女人不是我老婆,今天之后,她也不会是我老婆,可我会记得今天这个日子,我以老公的身份等那个我喜欢得要命,把心和身体都给了我,名叫阮的女人下班,等她早点回来流年似水,再去经年,我不知道我和她相会的日子会有多少,可我知道,她的掌心里会永远握着我的思念。”
眼中刹那间噙满了泪花,在她的心里,也会永远住着这么一个人,遥远的爱着,遥远的念着,这辈子已注定都无法在一起,也许都不能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可是就是这个遥远的人支撑了她生命里最重要、最灿烂的那些日子,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只是暖暖的回忆。
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珠,温柔的说:“老公,你想和我说什么事儿?”
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慕容云在脱衣服,“我是想告诉你,我喝的有些多,马上就要睡觉了,你下班回来时敲门或打电话我很可能都听不见,所以,我把房卡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了。”
“好,我知道了,老公,要不要我现在回去?”
“不用,”慕容云的声音已含混不清,“你现在回来,我也是睡觉。”
“嗯,那好好睡觉吧,我下班就回去。”
“老婆,早点儿回来。”
放下电话,握着手机,眼泪顺着脸庞不受控制的滚滚滑落,她多希望,这样的话,他每天都会对她说。
傍晚,临下班前,给老公发了微信,还是一样的借口,晚上有台紧急手术,估计要到很晚,她就不回去了。
下班后,坐在出租车里,宛若新婚燕尔的新娘子一样,恨不得汽车能飞起来,让她快些见到她的如意郎君,快些被他拥在怀中。
靠在座位上,忍不住的回想着昨夜和慕容云的那些次让她飘飘欲仙的缠绵以及今晨的“神来之笔”,不知不觉的,私密之处已悄然泛滥,更是阵阵的紧缩,紧得生痛。
到了酒店,从地毯下取出房卡,打开房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屋子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天,这是喝了多少?!”嘀咕了一句,把房卡插到取电槽里,一边解着大衣的衣扣,一边去开窗户通风。
脱去大衣和保暖衣裤,走进卧室卧室里弥漫着匀称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慕容云全身上下只穿了条短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还在酣睡酒后身体燥热,他把被子全蹬掉了。
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灯光下的慕容云她熟悉他像个孩子似的熟睡样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似乎未曾有任何改变,轮廓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唇角向上弯起,总像是正在做什么美梦。
心里的爱意太满太满,无法克制的外溢,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慕容云,触到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的,即使是平躺,他的六块腹肌依然清晰可见她用指肚去触摸慕容云下颌上中国人很少见的“欧米伽沟”,又用指背去摸他硬硬的胡子茬,痒痒的,很舒服,不忍释手的一下又一下…
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的抚摸,慕容云从睡梦中醒来,似醒非醒的眯眼看了一眼,握住她的手,未着一语,又闭上了眼睛。
柔声问:“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