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传,另外,我还要善意的提醒你,你的第一顿践行酒可不能答应别人,否则,我们三个饶不了你。”
“那当然,第一顿天经地义的要宰你们三个,而且,我还有额外的要求。”
“这还用你说,我家小蒋自会备上一桌川菜给你和潘钰送行,到时候,咱们八口人好好聚一聚。”
冯瑞军的妻子蒋萍是成都人,也在海关工作,一手川菜做得那个地道,不逊于滨海任何川味酒楼;慕容云每次去他家吃饭,都要钻进厨房向小蒋讨教几手厨艺。
“好,”慕容云突然有些激动的说:“瑞军,在滨海的这些年,我很幸运有你这样的哥们儿!”
相识近十年,冯瑞军很了解慕容云,他律己甚严,面和心冷,因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看着和所有人都关系不错,实际挑朋友挑得厉害,能让他牵挂的人并不多,能让他承认是“哥们儿”的更没几个。
“哈——哈,”冯瑞军在电话中拖长了声调,“老慕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了,那些酸掉牙的话,等咱们喝多了的时候再说,到时候我和你抱头痛哭。”
“滚!”慕容云眼眶发热,口中却开着玩笑,“谁和你抱头痛哭,要抱,我也抱你家蒋萍。”
“你还别说,蒋萍送别你时,一定会和你拥抱,当然,我们也会和潘钰拥抱。”
“呵呵呵,”慕容云笑了几声,“先不和你扯了,快把文件传了。”
放下电话,一向从容、镇定的慕容云,好像突然间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全身都簌簌的抖着,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般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足足呆滞了数十秒,慕容云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点击鼠标,进入了他的滨海海关局域网邮箱,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电脑屏幕。
虽然只仅仅隔了两三分钟,邮件就到了,可慕容云觉得好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点开邮件,慕容云看到了海关总署单独下发的关于他的任职命令:
各直属海关、院(校)、特派办,驻外海关处:
经总署党组研究决定,任命慕容云为海关总署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副厅局级),免去其滨海海关所属新港海关关长职务。
看完这短短的几行字,慕容云握紧拳头用力的挥动,情不自禁的轻喊了一声:“我终于把你等到了!”
随任命令一同下发的还有一份赴任前有关事宜的附件,把整篇文件仔细的看完,慕容云长长的吁呼出一口气,近两个月来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有一种无所适从感;他失去气力一般靠在办公椅上,环视着办公室中的一切自言自语:“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又将文件看了一遍,慕容云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滨江的家中。
电话是父亲接的,父子俩寒暄了几句,慕容云问父亲:“我妈在家吗?”
“在,”父亲笑着说:“你要再晚来一会儿电话,我们就出去遛弯儿了。”
“那您把我妈喊来,再把免提打开,我有事儿和你们说。”
“好。”父亲按开了免提,撂了电话手柄。
不一会儿,电话中传来母亲的声音,“儿子,你要和我们说什么事儿?”
慕容云语气中不自主的带着些许沉重,“爸妈,我要先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怎么了,儿子,干嘛说对不起?”母亲不解的问,父母亲都被慕容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紧张。
“爸,妈,”慕容云说:“刚刚接到文件,我被任命为海关总署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任职令已经下达,很快就要出国工作了。”
父亲详细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慕容云自然没有将他如此选择的真正缘由告诉双亲,只是说工作需要,而且自己也愿意到国外工作和生活。
父亲在电话那边很激动的说:“儿子,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既然是工作需要,你尽管去,一切以工作为重;有句话,虽然用在此处不恰当,但你一定要记住:‘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母亲说:“儿子,能出国工作,妈妈为你骄傲!你不用惦记我和你爸爸,最近什么时候能和潘钰回来一趟?”
“爸,妈,出国前有许多手续要办,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元旦是回不去了,怎么也得春节了。”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慕容云觉得自己真是不孝!虽然自己“美其名曰”是因为工作需要才会远赴国外,可真正的原因不仅不足为外人道,对至亲至爱的父母也得隐瞒。
父亲说:“一切都以工作为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母亲说:“你吴姨知道了肯定也高兴的不得了,到了澳大利亚,有机会一定要多去看看婷婷。”
“妈,我一定会去的!”慕容云胸中洋溢着就要见到婷婷和儿子的喜悦,却无法把这份喜悦传递给母亲,只能在心里说:“老妈啊,我岂止会去看婷婷,还有您那还没见过面的孙子啊!您不知道,我这次选择澳大利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她们母子俩。”
慕容云又和父亲谈了谈那两处住宅怎么处理的事情。
父亲说:“你不在滨海,我和你妈也不会去那里生活了,你这一出国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看,如果能卖,就卖了吧,总之,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
“好,那我就抓紧时间联系,都卖了吧。”之所以要将房子卖掉,因为慕容云知道,即使将来从国外回来,回滨海工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和父母通完电话,慕容云将任职文件打印出来,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颖梅的手机,“是我,你现在忙吗?”
“还行,”昨天晚上慕容云是在潘钰那儿住的,颖梅在电话那头温柔的笑着,“在评估一份企业资信调查报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呀?”
“那现在回家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颖梅听出来慕容云语气的急切,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他让她回家的原因,“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家。”
放下电话,慕容云换上便装,匆匆的下楼,驱车直奔家中。
滨海港距半岛花园要比颖梅的办公地点远很多,慕容云到家时,颖梅已经回来了。
慕容云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就听到大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真默契!慕容云翘着嘴角笑起来,只觉自己一阵阵儿地冲动。
客厅的窗户上遮挂着窗纱,慕容云直接在客厅里脱得赤条条的,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颖梅正在莲蓬头下冲淋着雪白的身子。
“回来啦!”颖梅和慕容云打过招呼,继续冲洗。
慕容云走进水幕中,从背后抱着颖梅,温声说:“宝贝儿,我们这叫不叫心有灵犀啊?”
颖梅笑着转过身,伸手到慕容云小腹下,一面轻柔的抚弄着他,一面说:“早就和你说过,知你莫若我!”
两个人在水中缠绵了一会儿,慕容云迫不及待的抱起颖梅,将她放在了洗面台上,从她的唇开始,碾过她鼓涨的胸脯,一路吻到了她桃源地带的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