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来。”
慕容云笑着解开颖梅的睡袍系带,将脸庞埋在她赤裸的胸前,含糊不清的说:“我吃这个。”
颖梅任慕容云纵意的亲吻了一会儿,揉着他的头发,歉疚万分的说:“慕容,是我害苦了你,对不起!”
慕容云温热的吮吸骤停,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中绽露着点点锐利的锋芒,望着颖梅,没有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再和你说这些,”颖梅像个犯错误的小女人,颔首低眉的站起来,合上睡袍,“我不打扰你了。”
慕容云拉住颖梅,关了台灯。
“干嘛?”颖梅低声问。
慕容云没有吱声,在黑暗中牵着颖梅的手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漫天飘飘洒洒的白一下子就跃进眼中;已是十一月下旬,滨海今冬的第一场雪竟然在无声无息中降临。
“宝贝儿,”慕容云手搭在颖梅的肩上,“有多少年没见过下雪了?”
“嗯…”颖梅想了想,“从英国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大概三四年了。”
颖梅的心被大自然的神奇震慑,纷纷片片的雪花,连绵不绝,舞姿轻盈;虚空中的它们,如一场黑白默片时代的爱情舞剧,情意绵绵,却又总是欲诉还休,而路灯光芒笼罩下的它们,则如一群晶莹的自然精灵在纵舞,虽无人观赏,却独自美丽,从黑暗的墟茫深处透出奢华的绚烂。
“宝贝儿,”慕容云从身后拥住颖梅,“我的人生即使只有此刻这样,可以和你并肩而立,已经足矣!那九年,我也时常会站在飘雨或落雪的窗前,想象着你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的伫立在窗前,心里想着一个人?”
颖梅轻倚在慕容云胸前,“答案不要我说,你也知道。”
“我知道,”慕容云揽紧颖梅,“所以,我认为命运已经待我们不薄了,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惧任何风雨!”
颖梅走近窗户,脸贴着玻璃,感受着那沁骨的冰凉;她向飘扬的雪花儿发出自己的祈祷,希望它们能成全她的心愿!
十一月二十五日晚,临去京城前的夜里,慕容云是在B座住宅和潘钰共度的良宵。
从上大学时开始,初识欢爱滋味的慕容云一向喜欢和颖梅在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即使晚上**,也要开着一盏小灯,那时的他已领悟到视觉刺激和感官刺激交织在一起,才是一场欢爱盛宴;以至于多年来,他一直不喜欢在黑暗中**,雨霞、婷婷、明慧、林虹都由着他性子来,任他恣意妄为。
林虹还曾告诉他,开着灯光**能很好的提升男女之间的*生活质量,有效缓解彼此欢爱时的疲劳;因此,他更是乐此不彼。
可和潘钰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时,潘钰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关了灯;即使白天**,也一定要把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慕容云虽觉得在黑暗中和潘钰**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尽管是不情愿,但也理解潘钰,在黑暗的环境中,会消除她的紧张感,降低她的害羞程度。
直到慕容云从江汉参加完同学聚会回来后,潘钰在晚上和他**时逐渐的不再要求关灯,甚至在白天,只要拉上窗纱,她都可以在慕容云身下眼波横斜,妖娆婉转的低吟,和他共同谱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艳曲。
这晚,临睡前,两个人洗浴完,潘钰关掉屋顶的水晶吊灯,调暗床头的台灯,在一室橘色的幽光中,偎在了慕容云怀里。
慕容云以潘钰熟悉的方式吻她、爱抚她,温存了一会儿,潘钰柔声在他耳边说:“就要考试了,今晚你歇歇吧,我不要了,你舒服了就行。”
“潘博士,”慕容云淡淡的笑着问:“我可以不劳而获?”
潘钰抚摸着慕容云的脸说:“这一阵儿你学习那么刻苦,都累瘦了,应该好好犒劳!”
慕容云平躺身体,轻拨着潘钰的樱桃,“那我就乐享其成了!”
潘钰脸上倏然掠过一片羞怯的红晕,一面起身一面说:“好好享受吧!”
十一月二十六日,慕容云乘坐中午的航班飞往京城;与他同行的还有本关区的四位正处级同事,这四位同事中原本有两位最初意向也是“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在得知慕容云报名竞争的也是这个职位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更改了目标,转去竞争驻英国和加拿大海关处参赞的职位。
在这之前,从总署核准的具备此次竞争资格的人员名单中,慕容云了解到,参加竞争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职位的有十六人,竞争驻加拿大海关处参赞职位的是十四人,而竞争驻英国和美国海关处参赞的都超过了五十人。
竞争驻澳大利亚海关处参赞职位的其他十五位同事,年龄大都超过了四十五岁;其中五人是海关院校毕业的,一人是转业军人,另外九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大学毕业生,有学金融的,有学法律的,有学工商管理的,还有学哲学的,但没有一位是主修外语或国际贸易专业的。
一切都正如他所料!
考试分两天进行,第一天笔试,慕容云觉得题目对于自己来说,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尤其是英语,除了“外事”词汇多一些,其难度大致相当于“六级”。
第二天的面试对于他来说更是得心应手;参加工作九年来,他从一个刚出大学校门的莘莘学子,职务一路晋升到正处级,期间经历的大大小小的面试都已如同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了;更何况,他还多次出任过招录新关员以及科级干部竞争上岗面试的考官,更是早已谙熟面试的技巧。
基于这些情况,慕容云预感到自己设计的未来之路,离实现已经不再遥远,他觉得实际上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的起点。
面试完的下午,慕容云去了位于宣武门外教子胡同的法源寺,探望寺里的弘远法师。
慕容云对法源寺感兴趣源于他看了一部长篇小说,是台湾李敖写的说以史实的笔法详细介绍了北京法源寺的来龙去脉;他在任党组秘书时曾多次陪同关领导参观法源寺,而各位关领导来法源寺,也缘于这本书;据说在一次全国海关关长会议上,某位署领导向各位海关关长隆重的推荐了这本被提名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称此书是继他有佛缘;慕容云没有宗教信仰,自然也不知何谓佛缘,却不自主的暗忖,莫非我将来也要遁入空门?
在寺门前下了出租车,慕容云久久的凝望法源寺的山门;或许是因为读过是容纳种种苦难的佛界;亦因于此,每次来,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默诵“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等诗句。
慕容云信步走进山门,沿着钟鼓楼、天王殿、大雄宝殿轻车熟路的向后堂走去。
刚走过“悯忠台”,迎面遇见了一身点净木兰色僧衣的弘远法师。
弘远法师双手合什,“弥勒真弥勒,化身千百亿;时时示世人,世人自不识;慕容,久违了!"
慕容云也双手合什,躬身还礼,虔诚的说:“弘远大师,来之前本想给您打个电话,想来想去还是没打,就是看跟大师有没有佛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