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钰捏了捏他硬梆梆,隆起得像个馒头似的肱二头肌,笑着说:“单位体检只查那么几项,不全面,这次彻底查一下,体检单子我都给你开好了。”
看着慕容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潘钰神情严肃的轻摇着右手食指,“慕容关长,你不会不明白‘病向浅中医’的道理吧,你要乖乖的听本医生的,不许‘SayNo’!”
“那好吧,我听潘博士的。”慕容云只好无可奈何的答应她,反正再检查一次也没什么坏处。
第二天上午,慕容云在潘钰的陪同下到医院做了身体检查,那叫一个全面彻底,肝、胆、脾、胰、肾、前列腺,眼、耳、口、鼻、喉,心脏,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全部查了个遍;令他稍感遗憾的是,既没有遇见阮明慧,也没有见到林虹,他知道自己不再会和她们再续前缘,但心里其实还是期盼着能和她们有一次“偶遇”,哪怕是不说一句话,能一笑而过也好。
过了两天,慕容云的体检结果全部出来了,除了有慢性咽炎外,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均正常和良好。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直觉”是她们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它能告诉她们男人的痛和苦,告诉她们男人何时疯狂、何时欢乐、何时孤独,还有何时心不在焉。
既然慕容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潘钰心中的疑虑却陡然增加了。
潘钰和慕容云相爱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也还不过数月,但她觉得她是能读懂慕容云的。
在潘钰眼里,慕容云是深沉、成熟而稳重的,更是风雅和飘逸的;他有深奥的理性思考,洞悉事物的眼神,让人感到温暖而亲切,宽厚而仁义,他是值得观赏和留意的。
她觉得慕容云是一首深沉的诗,而她自己可以是出色的读者和知音,甚至是可以成为一流的作者。
她更觉得慕容云是巨大的财富和宝藏,让她幸运而又幸福的收获了。
然而,已经三十一岁的她,也知道,没有不花心的男人,只有有原则的男人。
只是,那个人是谁呢?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确信那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甚至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潘钰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她很快就会见到那个女人的“艳逸瑰姿”!
颖梅来滨海之前,从慕容琳那里了解了许多慕容云的近况,但有一点,慕容琳没有说,她也没有问,那就是慕容云是否又有了心中所爱?她想问,但却自欺欺人的没敢问。
即便是知道了慕容云又有了相爱之人,哪怕是知道了他又已结婚,她难道就不会来了吗?一个人孤单的走了九年,难道还要继续那种“想你时,你在天边”的遗憾吗?不是的,她现在想要的,是那种“想你时,你在身边”的佳境。
颖梅很清楚,因为她的到来,慕容云是欣喜若狂的,可随之而来的慕容云患得患失、左右为难的样子,令她的情绪也开始低落。
颖梅与慕容云重聚一个月左右的一天晚上,潘钰值夜班;傍晚下班后,慕容云和颖梅不约而同的立即驱车回了半岛花园A座,他们太珍惜这难得的在一起的夜晚。
临睡前,两个人疯狂而纵意的做了两次爱后,颖梅身心俱倦,很快的在极度满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近九年了,她还不能够完全适应在男人的怀抱里安睡,终究睡得有些不安稳,不知几点就醒来了,身边却是空的,在黑暗的房内搜寻了一圈儿,没有慕容云的身影。
颖梅穿上睡衣,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慕容云站在窗前吸着烟,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颖梅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听到脚步声,慕容云回过头来,暗沉的夜色里,颖梅能看到他眼眸里蕴藏的灰暗,但看到她,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清湛有神。
慕容云将烟头按灭在手中的烟灰缸里,走过来,静静地抱住颖梅,似是刻意在解释什么,“我睡不着,起来抽根烟。”
颖梅搂着慕容云的腰,靠在他胸前,“我也睡得不安稳。”
“呵!”慕容云玩笑似的说:“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你还不觉得累!”
颖梅羞涩的一笑,在慕容云胸前轻捶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慕容,我们以后别这样了。”
“嗯…?!”慕容云立时激动起来,“颖梅,你什么意思?你别吓我!”
“不,不,”颖梅忙说:“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依然还住在这里,只是我们别再这样频繁的见面了,这样吧,暂时一个月一次,好不好?”
“宝贝儿,”慕容云将颖梅紧紧拥在怀里,“九年了,我们已经浪费九年了,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个九年!你这次的归来,其实是为我们过去的九年结了一次账;岁月流转,今日的这种情形并不在我九年前的设计之中,而出现了这种局面,让我不得不感叹,生命这个巨大的万花筒,竟有着各种组合的能力,谁都想设计、梦想自己的未来,但万花筒不规则的转着,谁又能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
颖梅抚摸着慕容云的脸颊,心疼的说:“我来后的这些日子,你明显的瘦了,真可谓是心力交瘁!”
“颖梅,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该怎样做,但我知道我绝不会放弃你,也请你不要放弃我,不要对我失去信心。”
“傻瓜,我要是对你没信心,也不会来这里了,只是,这样让你太为难了!”颖梅忧心的说,很自然的想起了汪国真的一句诗:“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宝贝儿,再难,也难不过失而复得。”慕容云抱起颖梅,走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卧室里飘荡起激越的汲水声、撞击声,还有女人亢奋的娇吟,在静寂的夜里愈发昂扬,宛如美妙的天籁。
慕容云体检结果出来后大约一个星期左右的一天,这时颖梅回到慕容云身边已近两个月。
慕容云下班回到家中,看到书房里那张大书桌上的潘钰的笔记本电脑、书籍和她的一些学习资料都收拾了起来,卧室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旅行箱,潘钰正坐在床边叠着几件刚洗过的衣物。
“钰儿,”慕容云坐到潘钰身旁,揽着她的肩问:“你要出差吗?”
“不是,”潘钰摇摇头,平静的说:“我要写毕业论文了,明天回那边住些日子。”
“我打扰你了吗?我可以去别的房间的,或者,我这些日子晚些回来。”说完这句,慕容云不自觉的脸热心跳;而怀中的潘钰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挣脱了他的怀抱,站了起来,脸庞上掠过一丝愠色;这是慕容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潘钰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但慕容云能感到她笑得是那么勉强。
潘钰一边将继续叠好的衣服放入衣柜,一边说:“我还是回那边吧,好多资料都在那儿,查找起来也方便一些,另外,我最近的心情也不太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梳理一下。”
“钰儿,怎么了?”慕容云做贼者心自虚,莫名的惶恐不安,也觉察到潘钰刚才明明是强忍着一股怨气没有发作。
“没什么,都是医院里的一些小事儿,我去做晚饭了。”潘钰边说边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