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保安头子能买得起价值十几万的手表?
光凭这一点,刘琰波就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保安不过是一群冒牌货。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这几个保安都是严天霸前天挂完凯迪电话以后临时在道上找来的,为的就是等着若meng集团的人强闯他的公司。至于为什么让这群人冒充保安就更简单了,防止把事情闹大以后对自己一方不利。
毕竟,欠钱不还不说,还找社会人员殴打讨债人,那就哪哪都说不过去了。
刘琰波摊手接着道:“可惜你们好像已经放弃了那次机会。”
话音刚落,他已闪电般出手。
刘琰波一把夺过保安头子的橡胶棍,随后一脚揣在他肚子上,将其踹翻在地。
电光火石间,紧接着就是“砰砰砰”一阵乱响。
这群假保安谁也没有想到刘琰波会突然出手,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没有人还能完好无损地站着。
刘琰波扔掉手上的橡胶棍,越过走廊上的横七竖,一步一步走向了严天霸的办公室。
看着他即将走进办公室的背影,原本还趴在地上哀嚎的保安头子突然笑了,那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严天霸的办公室不算大,却打造的极其奢华。古董字画、摆满各种名酒的酒架、用梨花木做成的茶几桌椅……总之,能彰显品味和高大上的东西,他这办公室里真的摆放了不少。
不过,这好东西毫无规划性的乱摆多了,看上去也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就像严天霸现在在干的事情一样,无论是从他粗狂的外貌、还是泡茶的手法上来看,他都不会是一个深谙茶道文化的人,可却依然装出一副宁静致远、儒雅沉静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泡茶的手法很蹩脚,而且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一个人手不正常的颤抖着,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心里很紧张。二是: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并不熟练。
严天霸属于哪一种?又或许两种都有吧?
刘琰波不清楚,他也没有去问,也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旁若无人的严大老板。
严天霸泡好两杯茶后,才缓缓抬头道:“刘先生,你来了啊,那就请过来坐,尝尝我这大红袍的味道如何?”
茶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可刘琰波突然觉得自己在这茶香里还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凯迪发了个信息,然后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刘琰波坐到一个梨花木墩上,拿起一杯茶道:“严老板,看来从我走出若meng集团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今天要来找你的人是我吧?”
“又或者说,你这几天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把我引过来?”
严天霸目光一直不敢落在刘琰波身上,勉强一笑道:“刘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欠你们若meng集团的钱我一定会还,但……”
他话还没有说完,刘琰波就接了过去:“但你强行闯进我的公司,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的人,你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严老板,你后面的话是想说这个吧?”刘琰波放下茶杯,淡淡笑道。
严天霸瞳孔一缩,手抖得更加厉害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严老板你也是身不由己啊。”刘琰波把那片从若meng集团带出来的叶子扔进茶杯里,点上一支烟。“也是,一个半路上从道上急流勇退下来的人,肯定不会再愿意主动招惹是非,况且你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跟若meng集团这样闹翻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你现在还是做了,为什么呢?”
刘琰波手机有短信进来,不过他没有当即就拿出来看,而是继续说道:“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在威胁你这么做,二是有人许诺了你巨大的好处,又或者说是这两者都有。”
说完,刘琰波拿出手机,待看完信息以后,他笑了笑将手机放到严天霸面前,淡笑道:“严老板,看来我猜得九不离十了吧?”
严天霸低头看了看信息,脸色苍白,额头汗如雨下。
信息是凯迪发来的,简要明了:钱收到了,酒也买好了。
买庆功酒?
估计这酒得到局子里去喝了。
刘琰波记得自己好像是第三次被关在这间审讯室,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它关出感情来了。
等录完口供,潘羽衣挥了挥手将其他两名民警打发了出去。
两名民警刚一出去把门带好,潘羽衣就翻脸,她怒不可遏地将笔录摔在桌子上,质问道:“刘琰波,你怎么回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除了打人你就不会别的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已经不是在扰乱社会治安,是在犯罪,故意伤害罪,你懂吗?”
闻言,原本还一脸若无其事的刘琰波不由眉头一皱,追问道:“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自己下了多重的手,你心里没点数吗?”潘羽衣怒气冲天,质问一个接一个。“你收账就收账,有本事你揍严天霸一顿啊,拿一群保安撒什么气?现在好了,人家要往死里告你,你就等着坐牢去吧。”
“他们伤的很重吗?”刘琰波眉头越皱越深。
他对自己今天每一次的出手力度和准确性都很有信心,不可能对那群保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身体伤害,最多就是痛了点,暂时没有再站起来反抗的能力。
不过现在看潘羽衣反应如此激烈,恐怕那群保安已经不是暂时站不起来这么简单了吧?
只听潘羽衣冷笑一声道:“门口的那个保安摔折了一只胳膊,撞断了胸前的两根肋骨。楼上的保安有一个摔断了一条腿,还有一个磕掉了三颗门牙。你自己说说,这算不算很重?”
“唉…”刘琰波一声长叹,无奈道:“潘大队长,如果我说那些人的重伤都不是我造成的,你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啊!”潘羽衣将一张看着像医院检查结果的病例单甩到刘琰波身上,怒道:“人家铁证如山,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要我怎么信你?”
“天霸公司没有监控吗?”刘琰波随口一问。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有。”潘羽衣不假思索道:“不过他们走廊上和门卫室里的监控摄像头都坏了,还……”
等等。
为什么偏偏坏的是这两处的监控?
从接案到现在,一直处于怒气满满的潘羽衣脑子里总算闪过一丝清明,然后她迅速拿起刘琰波和天霸公司那边的口供又仔细阅览了一遍。
一直到把两份口供重新看完,潘羽衣思索片刻后,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污蔑你?陷害你?”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傻白凶?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观判断能力?
刘琰波点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潘羽衣一听,炸了,转身就走。
“等等。”刘琰波急忙叫住潘羽衣,问道:“潘大队长,你这是要干嘛去?”
“把严天霸抓回来。”潘羽衣骂骂咧咧道:“王蛋,欠钱不还还敢陷害人,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他。”
“算了吧。”刘琰波泼冷水道。
潘羽衣猛然回头,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