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meng刮了一下尹含若的瑶鼻,打趣道:“能不能矜持点,你那便宜老公现在人又不在这里,你装什么可爱?”
“你讨厌。”尹含若脸好像红了。“我都说了,我不爱他。”
“得得得,我知道你不爱他,你不用一直强调。”上官清meng笑了,她知道尹含若不是言不由衷,可这确实也值得高兴。“正因为你不爱他,所以他才会是你的现实。”
“什么意思?”尹含若傻乎乎的问道。
上官清meng一脸嫌弃,难以置信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不懂。”尹含若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你这情商是真的欠费了啊!”上官清meng露出一脸败给你的表情,随后又拿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尹含若的额头。“你今天对过去感到委屈不甘,可你知道人是回不到过去的,所以不能给从过去走来的陆天豪一巴掌,只好把气全撒在了刘琰波身上,因为你知道,除了他刘琰波,没有谁有责任承受你那一巴掌,来为你的过去买单,这就是你的现实。”
“还有,过去是有距离感的,而现在却没有,没有距离感就没有空间,没有空间就没有期盼和幻想的余地,你就会发现人无完人。而他今天恰好又很让你失望,你就会觉得他给你的永远都比不上你曾经失去的和现在从未拥有过的,所以你就认为他刘琰波该打,也就真的毫不犹豫地打了他,这也是你的现实。”
尹含若还是不懂,追问道:“那这和我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要是爱他,你舍得打他吗?”上官清meng反问道:“这还不够现实吗?”
“哦~”
尹含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这傻妞,跟你说这些深奥的知识是真的浪费口水。”上官清meng伸手从尹含若身上摸出手机,扔在床上。“直接点,要离婚就去找结婚证,不离婚就打电话把你男人找回来。”
上官清meng的话很强势,也很有底气,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尹含若所做的选择一定会符合她心中所想。
只见尹含若慢吞吞地拿起手机,可是却又迟迟没有拨通电话。
“我真的受不了了。”上官清meng果断起身,决定再加把火。“你爱打不打,我回去了。”
“清meng~”尹含若拖着长音,显得特委屈那种。
“我的大小姐,我的尹大老板,你到底想干嘛?”上官清meng要抓狂了。
“我……”尹含若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上官清meng秒懂,不由好笑道:“你是怕打了电话过去,他还是不肯回来?”
“嗯~”尹含若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那你就去当面把他找回来啊!”上官清meng大声道:“老婆找老公,天经地义。再说了,你男人那么怂,你还收拾不了他?”
噗嗤~
尹含若笑了,笑的很灿烂。
有时候,让一个人打开心结只需要几句话,让其走出过去也不需要漫长的等待,只需要在恰好的时间里遇上一个正确的人,一切就会一笑而过。
因为刚好遇见你,这就是现实的美好之处。
方涛发现一个问题,在酒管够的情况下,陪刘琰波喝酒跟找死差不多。
两个小时左右,一箱四十瓶装的红星二锅头还剩五瓶,其中刘琰波喝了二十六瓶。
一瓶l的红星二锅头大约有二两重,二十六瓶,那就差不多在五斤左右,这个量,是真当水喝了啊!
更重要的一点是,刘琰波又开了第二十七瓶。
现在在方涛眼里,刘琰波就像是一个怪胎,别人喝酒都是越喝越难受、越喝越疯狂,而他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沉默寡言。
好在刘琰波不是一个喜欢劝酒的人,不然方涛觉得自己一定会拿扫把赶他出去。
咕咚~
刘琰波一口又闷掉半瓶,然后点上一支烟,从开始喝酒到现在,他说过多少句话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窗外还下着雨,夜幕下,万家灯火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清冷又迷蒙。
刘琰波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去,就像一个无情的烙印一样,不仅是烫在他脸上,也留在他心里。
这座由钢筋水泥浇筑的繁华大都市,真的很冰冷吧?
刘琰波把第二十七瓶喝完,**的火烫感从食道流进胃里,然后在他全身蔓延开来……
嘶…哈…
刘琰波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可无形中,他身上的落寞感似乎越来越浓。
“别喝了。”就在刘琰波伸手拿起第二十瓶时,方涛忍不住出手阻止了他。“一醉解不了千愁,况且你还是一个不愿意醉的人,又何必跟自己较劲。”
刘琰波松开手,笑道:“我已经过了用酒解忧愁的年纪,在很久以前,除了爱喝酒以外,我喝酒就再没有别的原因。”
他说的是事实,但也是在狡辩。
至少方涛就不怎么相信刘琰波这句话,他如今虽然像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士一样,但毕竟也还是海市方家的继承人之一,有些消息就算他不去刻意打听,该知道的还是会有人来告诉他。
陆天豪回来了。
早在刘琰波来之前,方涛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将这个消息再结合刘琰波脸上那个显眼的巴掌印,方涛用脚趾头都能将事情猜个大概出来。
他猜得到,但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经提过一句。
方涛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劝的,你越劝他,他就会把心事藏得越深,他就越无法淡忘。
方涛还知道,刘琰波就是这种人。所以他只好接了句:“你这已经不是爱喝酒,你这是跟它有仇吧?”
刘琰波笑了笑,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清澈明亮的目光停留在窗外。
大部分时间里,刘琰波一直都是看着窗外的。
他是在等雨停?又或者是在期盼着谁的出现?
方涛已经习惯了刘琰波这闷葫芦的状态,好在他自己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尴尬一说。
枯坐是寂寞的,但也是一种享受,它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认清现实。
刘琰波不是圣人,但他很确定自己并不是在生尹含若的气。
他知道她不爱自己,就像自己也不爱她一样。
刘琰波知道,在这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出现类似于今天的这种局面是迟早的事,他在领证那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只是刘琰波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承受能力似乎并没有自我想象的那么强,以至于他到现在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甚至不知道今晚他自己又该去哪里过夜。
酒店?
刘琰波不想去,那种地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冰冷。
这并不是矫情,只是一种后遗症,是一个浪子过分贪恋家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