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弘晖的资料,才发现前文一个巨大的BUG,熹妃是康熙四十四年就入了雍邸的,钱陈群是康熙四十四年吴江献诗的,前面几章要大修了,改好了各位再去看看吧。
“没什么。”钱陈礼摇摇头笑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身上,有种别样的光辉,睫毛微微颤了颤,像金色的麦芒,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钱卿瑛的头发,“咱们来京里不四下看看多可惜,大哥的瑛儿换了男装一定也是俊俏的美少年。”
钱卿瑛像猫儿一样蹭了蹭钱陈礼的手,眯着眼点点头:说了声:“好。”
兄妹俩轻装简行,把骡车换成了马车,一路游玩着到了北京西山的大觉寺。
圆智大师说过,他的一个至交好友在大觉寺多年。钱卿瑛总怀着一线希望各方面去尝试的,不知从何时起,大觉寺便广植玉兰,细细打听才知道是现任主持迦陵禅师之意。
钱卿瑛捐了不菲的香油钱,引路的知客僧便甚为热情,可惜要找的人已去远方云游。
“两位施主,不妨在寺里的后院厢房稍事歇歇,本寺曾名灵泉寺,就是一山后的清泉闻名于世的。”知客僧温文儒雅,青色粗布僧袍,其实更像只谈风月的在外学子。
天气炎热大觉寺植被茂密,钱卿瑛和钱陈礼缓步跟在知客僧身后,倒是倍添凉意。
经过大雄宝殿时,传来阵阵法号和诵经声。钱卿瑛微微驻足测听了片刻,问道:“寺里可是在办哪位亡者的周年水陆?念得都是往生咒,婆罗心经之类的。”
“是四贝勒、四福晋为他们府上的嫡长子做周年,福晋在京里京外各大有名的寺庙都摆下了水陆法会,同时为独子超度。”知客僧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他的感同身受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不知为何钱陈礼问了一句:“那四贝勒府上还有几位阿哥,嫡福晋可有其他所出?”
知客僧有些讶异的看着钱陈礼,顿了顿,觉得这是众所周知的,也就回答了:“阿弥陀佛,四贝勒的嫡福晋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儿子,据说是怀二胎的时候没保住伤了身体,一直将养着。四贝勒府上的几个小格格也都是早早夭折。现在除了侧福晋诞育的次子弘昀和年内新得的三子弘时,就没他人了。”
“真的。”钱陈礼好似在海上漂泊濒临死亡的人发现了新大陆,整个人猛的振奋起来。
“我大哥他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和惋惜,子嗣这样稀少的天潢贵胄毕竟极少。”钱卿瑛见钱陈礼反应古怪,连忙同知客僧解释道,若是不及时有个说法,万一将来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权的威严不容挑战啊!
钱陈礼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情绪附和道:“在下的确是惊讶过度了,望小师傅不要见怪。”可后面别人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是天意使然,钱卿瑛若是迫不得已嫁给四贝勒,府上没有嫡子,也不是没有未来可图的。
到了待客厢房,知客僧下去取茶具果品和清泉时,钱卿瑛狐疑道:“大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古里古怪、神神叨叨的。”
“没事,你只要知道大哥都是为了你好,其他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钱陈礼心中松快了不少,语气也是近段时间来难得的轻快。
其实他们兄妹都不知道的是,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在弘晖病重之事,胤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圆智和法寂取药,虽然钱卿瑛说只是拖延时日争取医治时间。可病急乱投医,到头来才发现二人早已不知所踪许久。
这才记得皇太子在两人身上做的事情,七八日功夫,胤禛几乎不眠不休把杭州和京城的地皮都翻过来了,依然毫无所获。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泻肚虚脱而死,夭折的时候人都瘦成一把骨柴了。
“大哥,咱们只是派人送礼到族里两个姑姑的夫家,却不亲自登门,会不会有些失礼?”
“没事,她们缺的不过就是银子,还能真的想见咱们这素未谋面的亲人?!”钱陈礼摇头嘲讽。
俩人喝了茶,坐了坐就要告辞,谁知天降暴雨,不但河水暴涨冲毁了木桥,山路上还掉下不少碎石来,据说把躲避不及的行人车马都给砸伤了。
“看来是天要留人,就劳烦师傅为我们安排厢房了,我是女子,麻烦替小女筹措间女客住的厢房。”钱卿瑛听完知客僧的解释,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在他们是打算游玩一两日再回去的,换洗的衣服倒是带了三四套,还可以撑几天。
“小僧明白了,二位施主请稍后,寺里此时人多眼杂,请勿随处走动,以免有所摩擦。”知客僧也不意外,双手合什行了一礼就告退了。
“你不必说他也知道要准备一件女客厢房。”知客僧走后钱陈礼就笑了。
“啊,人人都看得出来,那你还让我还多此一举穿男装做什么。”钱卿瑛无语。
钱陈礼淡淡的回了句:“这样子,远处看去,不引人瞩目些,没看大哥尽带你走无人小道吗,京城的纨绔子弟多,又不是宁波府,没人敢打你主意。”
说话间外面却乱东东的,怕是因为香客争夺厢房而争持不下。
“两位施主久等了,实在抱歉,本寺粗粗统计,滞留的香客达三四百之众,因此最少也需要三个人合住一间。镶黄旗的钮祜禄家小姐主动说愿意和这位女施主同住一间厢房,另外一个则是她的庶妹。两位意下如何。”知客僧去而复返,脑门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问道。
他们初来乍到,能得这样的待遇恐怕还是看着不菲的香油钱份上,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均道:“但凭寺里安排。”
知客僧先是领二人去钱卿瑛的厢房,让钱陈礼记下了位子,就转身带钱陈礼去了男客住处,也是三人合住。
“见过两位小姐,多谢二位收留同住之情。”钱卿瑛是后来之人,满汉地位悬殊由来已久,所谓礼多人不怪,她便只能先行致谢了。
“钱小姐这厢有礼了,久闻钱小姐大名,这位是小女的妹妹,家父在礼部任职。” 姐妹均是清秀可爱型,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老成些的想必是嫡女了,倒是十分客气,另外一个却是明显的不屑。
钱卿瑛抿唇一笑只当不知,不过是鄙夷她抛头露面为商敛银罢了,跟来的朱果在旁铺床叠被。
几句交谈下来,钱卿瑛便对这个和她同年也要参加选秀的钮祜禄氏嫡小姐大为惊讶,实在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心境 ,可论阅历又不甚老练。
是夜,钱卿瑛习惯早睡,早早的便要上床休息。
芸苒,就是对钱卿瑛十分客气的钮祜禄氏嫡小姐却千方百计要让她和自己的庶妹陪她去大雄宝殿祈求平安。
钱卿瑛推辞不过,想着要还不知要相处多久,不好就这样伤了情面,只得重新爬起身来换上带来的男装陪她一同去。
可芸苒硬要钱卿瑛穿上她带的月罗华裙,钱卿瑛也只当是小女儿爱玩闹打扮,就依着她了。
衣裙是淡淡的青色,长裙曳地 ,十分素淡却轻盈飘逸,意外的如量身定做一般。
“钱妹妹真是绝世姿容。”芸苒在其后为她梳理长发,虽为感叹,埋在阴影里的俏脸却是忽明忽暗。
装扮好钱卿瑛后又拉着云想装扮了一番,也是轻柔婉约,自己却穿了十分庄重的素缎宫装。两姐妹站在一起就好像正室和歌姬 ,钱卿瑛泛起了一股莫名的违和感,却说不出什么。
钱卿瑛走在前面,云想在中间,芸苒断后,三个女孩子带着探险的新奇,提着裙角,蹑手蹑脚的在月下潜行。
“支支啊啊”的钱卿瑛推开了大雄宝殿的门,殿内高耸巍峨,十分的空旷,散发着浓郁的檀香味,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看着巨大的佛像森然而立,三人心中皆是敬畏,不过各有各的内容。
“谁在那里!” 谁料佛殿内传来一声壮年男子的厉喝。
“啊,怎么办?”云想低呼一声,惊慌失措。
“没事的,妹妹莫慌。”芸苒却格外的镇定,带着蛊惑的味道安抚着。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反光,她的眸子竟闪烁着幽幽的粼光。
钱卿瑛不着痕迹的瞄了芸苒一眼,心中一突,背部紧绷,总觉得自己是掉入了某种陷阱。
从佛像后转出的是两个成年男子,钱卿瑛总觉得有些眼熟。
待二人走到月光照耀之下,双方才互相看清。
“他/她怎么在这。”钱卿瑛与胤禛目光交汇又迅速分开,装作互不相识,另外一名男子正是皇太子。
“你们三人究竟是何人,何以此刻到此游玩。”皇太子被三个不同类型的美人所惑,声音算是温和了些,但其中的凌厉仍旧无法掩藏。
芸苒推了云想一把, 云想猝不及防有些踉跄的跌入皇太子的怀里,皇太子也不放手手臂好似还紧了紧,殿门口顿时温香软玉、暧昧丛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