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雪不想在沈家人面前表现出异常。
对这次鬼王在体内的躁动,她没有马上选择去压制。
她淡淡地对着沈建木和沈含烟笑了笑。
可眸底却被浸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那是鬼王在体内的怨气。
沈含烟看向苏念雪的眼里,却不再像当初那样,只是崇拜和敬仰。
“玄门虽多,但能主动站出来一并面对如此棘手问题的,你们沈家却是除了天师堂外的第一个。”
苏念雪道:“大家合作愉快。”
沈建木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预言之女,表现得倒还挺平易近人。
“我已经听秦处长说过,苏小姐您给了一批符咒,用来对付再生人非常好用,所以特来问问,不知道沈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亲自看看这些符咒?”
沈建木舔了舔嘴唇,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苏念雪拿出了一叠符咒,直接递给沈建木。
这些是她拿着原本老君的符咒,利用鬼王之力复制出来的。
但从肉眼看来,几乎是没有任何差别。
沈建木把黑色符咒拿在手上,如同拿到了旷世珍宝,细细地从头到脚,把每一处的笔画和纹路都用心记下来。
“好,好好好,这样的符咒,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是开了眼了!”
沈建木连说了四个好字,脸上绽放出欣喜的光芒,接着拉着沈含烟一起研究起来。
“爸,咱们沈家在符咒这一块也不遑多让,只要咱们见到再生人之后多试几次,一定能画出属于我们沈家的符咒来。”
沈含烟眸眼却沾着一丝冷漠甚至敌意。
苏念雪跟她对视的短暂的瞬间,很快察觉出了她和上次天师堂所见时的不同。
这种敌意是从何而来?
“哦对了,忘了介绍,我家小女含烟,从小在符咒方面也跟着我研究不少,如果元大师和苏小姐不嫌弃的话,这次希望能请两位不吝赐教!”
沈建木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沈含烟给推出来,而完全忽略了她之前那略带不服的话语。
元景澄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心想帮助柳城乃至整个世界铲除祸患,那么我们和超管局的各位在一起,都是站在同一阵线上,只要是对对付再生人有所帮助的,我和念雪都不会藏私。”
苏念雪也跟着点头。
“这符咒的画法,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能实验成功,我也会很高兴。
”
既然沈家木如此器重沈含烟,她倒是希望这个沈家娇女能扛起大旗,这样她以后就少了很多麻烦事。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两位了!”沈建木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推了推沈含烟。
看到父亲的坚持,沈含烟只能无奈地照着他的话,向元景澄和苏念雪表示了感谢。
“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对付再生人的,沈小姐,请跟我来,我这就把符咒的画法教给你。”
见苏念雪果真没有藏私的打算,沈建木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于是超管局的人很快给她们准备好了房间。
房间的隐私性很好,在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只是装潢保守陈旧,有点像上个世纪老干部的办公室风格,清冷寡淡。
苏念雪拿出十张空白符咒,当场用朱砂在纸上画了起来。
沈含烟尽管不甘,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了,眼睛一刻不停地紧随着她的每个动作。
苏念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还没到五分钟的功夫,一张符咒就已经画好了。
沈含烟拿起另外一张空白符咒,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刚才所看到的每
一笔每一画。
很快,她竟然也画出了大差不差的一张符咒!
沈含烟这种学习速度,确实有点超出了苏念雪的预期。
“真不愧是沈家的骄傲,你的父亲会为你高兴的,沈小姐。”
苏念雪像检查作业一样,拿起沈含烟所画的那张,随后给她指点出了最细致入微,却又最容易被忽略的几处错误。
“把这里,和这里行笔方向改一下,不然这张符咒仍然是没用的。”
沈含烟没有说话,很快拿起空白符咒,按照她所说的,一张张重新画了起来。
直到最后,她完全掌握了这种符咒的画法,苏念雪这才勾了勾唇。
“沈小姐,这符咒你已经出师了,恭喜,今后你们沈家也可以独立制作出来了。”
沈含烟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一双杏眼紧紧地盯住她。
“为什么?”
苏念雪秀眉微蹙,“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陆少,为什么还要吊着他,为什么还要在他身边再三出现?”
“苏念雪,我看你就是根本放不下这么大的诱惑吧,也是,像陆少那样优秀的钻石级大佬,这世界上会有几个女人不爱呢?”
“承认你是在欲情故纵吧,
大家都是女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下就知道了。”
“苏念雪,你这样做真的很卑鄙!”
沈含烟一口气说完,胸部微微地起伏着,背后却是一片寒凉。
她被自己的冲动和勇气震惊了,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把深藏在心底的话,直接对苏念雪说出来!
这可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啊!
苏念雪却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沈含烟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她对自己发出如此的灵魂拷问,加上之前那充满怨念的眼神,一看就是深藏心底很久了。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劝你还是少管为妙。”
“沈小姐,不要被一叶障目,你所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全部。
你在怀疑我的同时,也等于是怀疑了陆以霆,像他这个层次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会耍小把戏的女人呢?”
“你是以为,你比陆以霆更加聪明?”
苏念雪再三的反击,让沈含烟一下沉默了,刚才宣泄的所有情绪,让她得到了片刻轻松,这现在却又沉重起来。
如果苏念雪不是她想象那种卑鄙的女人,那她又为什么要再三拒绝陆以霆,反反复复地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