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洞府,谷飞鱼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目光望向斩龙峰方向。
他眼睛微眯,寒光爆射,自语道:“刘长生,虽然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以渡劫境修为,在我眼皮底下,将旧日主宰的躯体带走。
但这都不重要。
如今我已排除其他可能,就算剩下的选择,再怎么让人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正确的。
旧日主宰韦尔斯的血肉,必然在你手中。
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将这株种植了数千年的大药夺回来。”
说着。
他将身一晃,就要飞去斩龙峰。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只是渡劫境八重天,连纯阳道体都没有彻底凝聚。
这样弱小的修为,想跨越无数峰峦,飞到斩龙峰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想屁吃。
当然。
他本身的实力依旧强大,只是不方便施展,邹蒙脆弱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恐怖的力量。
真仙境的气息,哪怕只释放出一丝,都可以让邹蒙身躯崩碎,化作漫天血雾。
没办法。
谷飞鱼只能忆苦思甜,重新过了一把备选弟子的瘾,一路飞到了天枢旁边,耗费了近半个时辰,才总算来到斩龙峰。
但到地方一看,谷飞鱼就脸色一变,整个人愣住。
不是。
刘长生的洞府呢?
辣么大一个洞府,怎么不见了?
他走出天枢,四处搜寻,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见。
整个斩龙峰,都是一片荒凉,仿佛根本没有人居住。
这把谷飞鱼给整不会了。
他一阵飞掠,来到高处的一块石头上,张目眺望,观气运转,总算看到斩龙峰的地脉元气,都向着一处石壁流走。
这石壁看似普普通通,上面藤萝青苔密布,没有半点出彩的
地方。
但谷飞鱼知道,这极可能就是刘长生洞府所在。
只不过他布置了极高明的障眼法,将整个洞府隐藏起来,如果不得窍门,根本找不到正确的进入方式。
谷飞鱼不禁皱眉。
若是他真身来这里,依靠真仙境巅峰修为,打进去自然易如反掌。
但这样一来,计划也就失败了。
而已‘邹蒙’的修为,别说打进洞府了,就连发现洞府位置都难。
谷飞鱼思索良久,选了一个笨办法。
他索性直接盘膝而坐,就在这山壁前扎根了。
他就不信,刘长生可以在洞府躲一辈子。
洞府之中。
早在谷飞鱼刚出天枢时,就已经被刘长生察觉。
只是,他并没有把他迎进来的想法。
如今刘长生修行旧日法,正是关键时刻,要的就是一鼓作气,直接冲破瓶颈,晋升传说中的真邪境。
到了那时,才算是在仙界有了一丝自保的手段。
至于‘邹蒙’?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等自己突破了再说。
刘长生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机会,而是专心致志的修炼,一点点汲取星之旧日规则。
这个过程中,他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提升。
在他体内,无数的星之旧日规则碎片相互交织,化作一条粗大的规则锁链,闪烁着灿烂的星辉。
仿佛每一块碎片,都是一颗古老的生命星辰。
散发着磅礴的气息。
一条规则,就宛若一条星系,一道银河,蕴藏无穷无尽的力量!
但仔细一看,就又会发现,这些星球都已经腐朽衰败,充斥着毁灭和混乱的气息。
一切都是扭曲的,肮脏的,污浊的,毫无秩序可言。
那一颗颗看似星球的存在,实际上竟是一枚枚扭曲的肉球,无数的
触须从其上伸出,在四周胡乱的舞动,仿佛要将触碰到的一切撕碎。
无疑是恐怖而可怕的一幕,若是换做普通人看见,只怕瞬间就会精神崩溃,陷入无边的疯狂。
对于刘长生来说,这些扭曲的血肉星球却是他力量的源泉。
每多增加一块旧日规则碎片,它的力量就会提升一分。
等到整条旧日规则完全凝聚,就是他晋升旧日主宰的时刻。
呜呜呜……
刘长生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个漩涡,体内功法运转间,永无休止的从星之旧日规则上,将一块块碎片剥离。
时间流逝,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
这一天,刘长生突然睁开双眼,身上气息猛涨。
一条粗大的旧日规则锁链从他背后猛然冲出,化作一条璀璨的星河,其中,日月运转群星浩荡,散发出恐怖而毁灭性的力量。
这规则之中,又充斥着扭曲与毁灭,死亡与混乱,仿佛是无数矛盾的集合体。
在这旧日规则所练出现的瞬间,刘长生的意识也在不断攀升,似乎从自己体内脱离出来,冲到了一片莫名未知的空间。
这里一片猩红,仿佛血肉的世界。
到处都是扭曲与混乱,可以看到无数怪异的生灵在其中无目的的游弋,有些敲着自己的肚皮,有些吹奏着古怪的长笛,发出单调而肮脏的乐曲。
而在这些怪异生灵的中心,则是一团沸腾的,扭曲的巨大黑色肉块。
这肉块巨大无边,刘长生根本看不见其全貌,只能够隐约感受到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这种力量比旧日主宰强达千百万倍,让人根本生不出对抗的念头。
看到这团巨大的黑色肉块的瞬间,刘长生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仿佛这块血肉就是
天地万物的主宰,一切的原初之神。
让他心中一惊,连忙沟通封神大仙,然而任由他如何呼唤,也没有听见封神大仙的半点回应。
就仿佛封神大仙,并不存在于这方世界。
好在这里的一切都对刘长生视而不见,否则,任何一头恐怖的怪异都可以将它轻松捏死。
他目光环视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任何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
忽然,他心中一动,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
他连忙向着召唤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无边的混乱虚空之中,站着一个怪人。
祂穿着破碎的,如丝缎般的黄色长袍。
而在黄袍之下,则是幽暗的,无法被探知的,不可描述的,似有若无的,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