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多人行会比三人行要好。
她将烟头掐灭，神情被雾气遮掩:“一起。”
齐娜有些意外，她确实没想到王默的答案:“啊？为什么？”
叶罗丽战士对王默来说，算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一个个都是拖后腿存在，一路上带着她们实在麻烦。
王默看出了齐娜的想法，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敛眉，像第一次见面时的张扬明媚一般，眼底有星光闪烁。
“当然是让他们当替死鬼了。”
她背过身去一边踩着细软的沙，一边解答齐娜的疑惑:“这一路上的危险太多了，总要找几个垫背的。”
她又顿了顿，回头与齐娜对视，寂静的夜空中，她幽黑的瞳仁再一次浮现红光。
齐娜跌跌撞撞望进那双眼睛，只感觉到了冰冷和无情。
“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齐娜听着她的话，嘴巴张了张，老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们都是聪明人。
王默话里话外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她的意思是，如果接下来的路途里真出什么事，她会毫不犹豫的踩着别人的尸骨当垫脚石走。
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丝怜悯。
齐娜垂在身侧的手握的发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如今的王默和上一世腼腆又羞怯的她相比，怎么变了这么多。
不管她自己有多厌恶叶罗丽战士，也没动过想让他们去死的念头。
于是，她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要这样？”
王默听到她的质问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两瓶洋酒扔了一瓶给齐娜。
她则自顾自的拆了一瓶就往嘴里灌。
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口腔往下吞咽，几乎灼烧了她的喉咙。
她缓了一会，看到了满眼泪光的齐娜，哑声道:“娜娜，从来不是我想让他们死，而是他们想让我死。”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一世的轮回回来的，但你估计也看到了，在世界马上要毁灭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齐娜咬着唇听着王默的解释，突然想到了上一世，王默被所有人的怨言所指责，被逼着走上祭台，要求以命祭天，求得天神降世。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她的死活。
就连当初王默最信任的叶罗丽战士们，也要求她再当一次救世主。
是她忘记了，那时候王默看向他们的目光有多希冀又有多绝望。
这一次她要叶罗丽战士们去当替死鬼，完全没问题，因为所有人都欠她一条命。
齐娜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自己似乎和当初的叶罗丽战士几乎别无一二。
就连她也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责怪王默，把她往死路上逼。
齐娜低着头，额角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神情。
王默本来正抬头看着夜空，发现她情绪不太好，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挥了挥:“齐娜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谁料齐娜突然两眼泪汪汪的举起酒瓶，和壮士断腕似的猛灌了一大口酒，呛得她直咳嗽，连脸上都溢满了红晕。
王默看着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齐娜上前突然跌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痛哭了起来道:“默默，你为什么突然叫我齐娜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许不要我！”
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往他们的方向看。
王默看了眼跪坐在地上哭的像在演琼瑶剧的齐娜，又看了眼有些尴尬的菲灵，终于发现了个事实。
她眉心一跳:“她一杯倒？”
菲灵嗫嚅着唇，或许是觉得四周的视线看的她有些丢脸，憋了老半天才吐了几个字:“可能吧。”
王默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最后认命的拽着齐娜的手臂往上带。
给她搀扶进了车里面。
最后叮嘱了下菲灵让她看好齐娜后，自己则朝着叶罗丽战士们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