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有着一个华丽的棺材,几人结伴走来,琴姬面露哀色,一位女子手拿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相公。”
那女子猛得回头,有些困惑。
姜氏:“你如何能进来?”
“你是秦逸的表妹?”
姜氏:“自你离开之后,我就不是他的表妹了……我是他的妾室。”
“你从就仰慕于他,想不到,还是嫁给了他。”
姜氏眼含泪水。
姜氏:“那是因为你在他病重之时离他而去,我是因为冲喜才嫁入秦家。”
姜氏:“我也能日日守在相公身边,直到相公病逝。”
姜氏:“我都是他的妾。”
此时身处幻境的二人已经走了一段路。
锦宁-璇宁“这地方挺大。”
锦宁-璇宁“阵眼到底在哪啊。”
“此处便是阵眼了。”
锦宁打哈欠的手立刻放下,四处打量着,她不曾习幻术,而琼华如今最擅幻术的凝梓也不教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慕容紫英施法。
只见慕容紫英挥动剑,地下便出现一个阵印,他忙把锦宁连到阵中,一道光闪过,二人便回到了庙外。
锦宁-璇宁“师叔,这招我也想学。”
慕容紫英沉默,他记得,凝梓再三叮嘱他,不可教锦宁幻术这件事。
“不可。”
锦宁-璇宁“为何?”
锦宁-璇宁“我学的很快!”
“没有为何。”
慕容紫英转身,看向庙内。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争夺名位的。”
“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姜氏:“相公生时,是我!”
姜氏:“日日夜夜为他煮夜穿衣!”
姜氏:“可你呢?”
姜氏:“你抛下他去云游四海!”
“我并非云游!”
“我是去寻神医救他!”
“但我没想到……”
“他竟然这么快就。”
未等琴姬说完,姜氏便恼火地打断。
姜氏:“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姜氏:“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伤心过度早早离去!”
姜氏:“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见他的!”
此时的锦宁正拉着慕容紫英听墙角。
锦宁-璇宁“这是她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吗?”
锦宁-璇宁“真有意思。”
慕容紫英没说话,等锦宁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紫英已经走向几人。
“既然人已离逝。”
“你让她见一面,又有何妨?”
“紫英说的对!”
锦宁面色一僵,紫英?这韩菱纱先不管会不会入学琼华,这称呼,辈分就已经乱。如果她韩菱纱入学琼华,理应唤声师叔。
没大没小,锦宁在心中吃味。
她还没叫过紫英呢。
“琴姬姐姐才是秦逸的正房侍妾呢!”
“而且情深义重的怎么不能见了?”
姜氏:“她现在知道相公对她情深义重了?”
姜氏:“可若不是因为他,相公还能多活些时日。”
姜氏:“她有何颜见相公?”
姜氏愤恨地盯着琴姬,后者抱琴满脸惭愧。
“妹妹说得是。”
“角枕粲兮。”
“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
“谁有独旦。”
“今生……”
“是我琴姬愧对于他。”
“那来世,我便陪伴于相公。”
琴姬拿出刀,惊得韩菱纱“啊”一声,却被柳梦璃拦住。
“琴姬。”
“你果然不知,其实……”
“你已经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宁-璇宁“你本就是亡灵,何谈寻死?”
刀掉落地下,锦宁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梦璃一眼。
“我想起来了。”
“有一天,我收到了秦家的书信,说相公因病身亡。”
姜氏:“莫非,你收到了我的书信,便急火攻心,悲痛而亡。”
几人沉默,云天河急忙开口。
“琴姬姐姐怎么可能是亡灵?”
“你们确定吗?”
“摄心一术因念而起。”
“亦由心念而终。”
“你应该是你借用你亡夫的琴,集结成的亡灵。”
“感染了听曲之人,才使陈州百姓陷入晕睡。”
“只有帮琴姬化解心中执念,才能唤回晕睡的百姓。”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听过了。”
“为什么有的人晕睡,有的人没有?”
“人世间。”
“唯有情字最伤人。”
“心中越有情。”
“就越容易被心念所缚。”
锦宁-璇宁“说到底,情才是最大的祸源。”
锦宁-璇宁“一步错,日后……便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