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要杀他,我不会用这种劣质得可笑的方法。”
审讯室里,黑衣少年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一名约摸着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躺在白色冰凉的浴缸里,触目惊心的甚至发黑的血染红了整缸水,男子就这样斜躺在浴缸里。
少年目光短浅,像是在欣赏照片里死者的死法。
审讯室的玻璃墙外,站着殷南度以及匆忙赶回来的楚忆生。殷南度指着少年道:“哥,就是他让你提前休假回来。”
楚忆生翻着殷南度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随口问道:“死者与嫌疑人的关系呢?”。文件上面有着少年的信息——名字:沈随,年龄:19岁,就读大学:京北清大……
殷南度把另一份档案递过去,说道:“七年前的抢劫误杀案里,死者是犯罪人之一,他拿刀劫持了嫌疑人的父母,向嫌疑人的父母索要钱财,未能成功,误杀了嫌疑人的父母。由于死者当时是未成年人,在少管所里拘留了半个月就放走了。”
楚忆生翻了翻档案,又问了一些问题。殷南度说道:“他什么也不肯说,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他来这里说的第三句话。”听了殷南度的信息,楚忆生喃喃道:“杀人动机有了……却什么也不肯说……”
“我去审他。”说完,楚忆生进了审讯室。坐在了沈随对面的椅子上。沈随见对面有人,抬眼看他。
沈随带着黑色的口罩,将整张脸遮住了一大半,染着张扬的深蓝色头发,更显得皮肤白皙。
楚忆生双手放在桌子上,说道:“死者名字叫李益利,年龄二十二岁,曾有案例。于昨天清晨六点——八点死在家中浴缸里,这个时间点你在干什么?”
殷南度的声音从蓝牙耳机的传来,“六点二十八分嫌疑人出了宿舍,七点到了食堂……”殷南度还没说完,就被楚忆生给掐断了。他看着沈随,似乎只想让沈随回答。
良久,沈随开口了:“清晨六点十一分,刚起床,二十八分出了宿舍,七点进入食堂,七点二十吃完饭,七点四十进了教室,八点上课。”沈随的声音从口罩里穿出来,显得闷闷的。
楚忆生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李益利?”沈随不说话了。
楚忆生又抛出了几个问题,沈随依旧保持沉默,像之前一样问什么都不说话。
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位青年男子进来了,示意楚忆生。楚忆生看清来人后,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来者坐在沈随对面。男子五官深邃,剑眉入鬓,眸若星辰,干净利索的短发。他穿着便服,像是刚出任务回来。
男子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京北分局刑警队的队长,我叫陆浔。”
沈随看着他,这才开口:“沈随。”
陆浔看着他说道:“如果是你来杀人的话,你会用什么办法?”
楚忆生进入了观察室,对着殷南度问道:“陆队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跟陆姨在三亚旅游吗?”殷南度压低了声音偷偷和楚忆生说:“他根本就没有去,上飞机前他突然跑了,陆姨只好自己去了。”
楚忆生为陆浔点了赞。
沈随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杀的第一只小白鼠,是双向毁髓法。”
“用食指压住其头部,使其略向下弯,将毁髓针自枕骨大孔插入,先左右横断脊髓,再向前伸入颅腔捣毁脑,然后再将毁髓针撤回至枕骨大孔,反向插入脊椎管破坏脊髓,检查小白鼠四肢肌肉完全松弛后……处死成功。”
殷南度听了后,背后发凉,不禁感叹:“医学生不好惹啊……”
陆浔听完后,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道:“这种方法确实可以,死得快,血也少。”
沈随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浔跟楚忆生一样,抛出了几个问题,问题和楚忆生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沈随一个一个问题都回答了。
殷南度在玻璃墙外感叹:“我感觉凶手可能不是他,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每个问题有逻辑,而且放在一起又不冲突……算了,陆队应该能审出来。”
二十四小时已到,沈随可以走了,陆浔亲自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