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期将司诺年扶起来的那一瞬间老天爷很不给面子的下起了大雨,两个人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变成了落汤鸡,这雨来的猛不说雨点还特别大,砸的两个人呼吸都困难,辛期扶着一瘸一拐的司诺年只好躲到了不远处的公交站。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感谢你的。”遮雨棚迸出的水花很快在她们面前形成了一条小河,辛期揪着衣角就望着这小河。司诺年这时才看出来她是自己“送”到这里的那个人,她望着辛期一阵头痛,也是自己今天爱心泛滥摊上这么一个奇葩,感谢人就是将人家撞瘸?估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种感谢方式。
“不用客气。”望着远处想找到一辆出租车尽快回家。
“那个,拖累你,很抱歉。”辛期低着头转向司诺年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司诺年没想到受此大礼惊的向后一个趔趄差点又坐地上,此时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她忙招了招手,眼看着出租车停下来□□对辛期说着:“不用客气,雨停了你就快回家吧。”说完人就上了车,出租车司机望了望车外的辛期没动。
司诺年就怕辛期再上车忙催司机:“去紫御华府。”
“她不走?”司机问。
“不走。”
“走。”司诺年听见辛期响亮的一声回答人已经上了副驾驶。
“师傅走吧。”辛期声音异常宏亮。
“你这是干什么?”眼看着窗外景色飞逝,坐在后座儿的人不乐意了。
“你腿瘸了我怕你不方便。”辛期转过身体右手附在椅背上下巴搭在上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没瘸我是崴脚了。”司诺年凶巴巴的纠正。
“对,崴了不也是一瘸一拐的。”酒劲儿还没过辛期说话挺直接。司诺年被她气的想掀桌子。
“我们是陌生人你这么热情我会觉得很不舒服。”司诺年也直接起来。
“你对我好我当然要报答你。”辛期说的理直气壮根本没想是谁让司诺年崴了脚。
两个人这就到了地方,司机停了车可不想听她俩说话,要了车钱就把两个人卸了下去。眼看着出租车一溜烟消失了,两个人站在雨里司诺年望着雨中眯着眼成了落汤鸡的辛期起了不忍之心。
这雨下得又大又急,也许一会儿就停了,自己家这里本来就很少有出租车来,两个人站在这里不知道要多久能等到出租车,司诺年认命的挪了一下脚才发现自己崴的很严重,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扶着我,回家。”司诺年伸出手不耐烦的催促。辛期初闻还是一愣,看着悬在面前的那只手才明白过来。
“好。”无比郑重的握住那只白皙的手,辛期想了想又环上了人家的腰。
“你干什么?”司诺年挣扎一下。
“这样你可以把重心放在我身上。走的比较快。”辛期解释。
司诺年被事实打败无从反驳,走了几步整个人就贴了过去,脚踝太疼了就差骂人了。
辛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暖意的房子,司诺年房子一百零点,设计的比较田园化,屋子里几步可见盆栽或是鲜花,格子布茶几上放着香薰炉,开放式厨房的彩色马赛克吧台上铺着纯棉的彩条餐布,紫色的贵妃椅下铺着彩色布,电视机旁边的书柜上还有吊兰,辛期不知怎么去形容这个客厅,反正是电影里才有的那种感觉。
“你家好漂亮。”辛期感叹。
“谢谢。”抽出拖鞋司诺年没好气的回答。
辛期扶着司诺年进了客厅将她安置在贵妃椅上见她指着吧台边的榆木柜子:“那里有咖啡豆,你自己磨一些来喝。”
“哦,不用了。”大雨将辛期的酒浇醒了一半,辛期有些拘谨起来。
“不用客气,冰箱里有蛋糕,今早我在楼下买的,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拿出来压压。”身上湿答答的司诺年不舒服,看着辛期的样子傻乎乎的也不像坏人,司诺年勉强站起来说:“我去拿两套衣服咱们先换上。”
“哦,好。那谢谢你。”辛期实在不喜欢自己被可以挤出水的衣服裹着,没有客气。
“不客气,你自便。”看辛期要扶自己摆摆手拒绝。司诺年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挪的进了卧室。
辛期也不敢坐,虽然贵妃椅已经被主人家弄湿了可是那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辛期傻傻的站在原处打量着客厅外加那开放式厨房。
“你怎么不坐?”换好了衣服的司诺年出来就看见辛期还站在原处。
“我─”辛期没好意思说自己不敢坐怕弄脏了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贵妃椅,“我欣赏一下。”
“哦。那边有客用浴室,你去冲个热水澡,这是衣服。”司诺年将东西堆在辛期怀里,拿着一瓶药水坐到了贵妃椅旁边的沙发里。
“我帮你喷吧。”辛期想上去帮忙。
“不用,你把你自己弄好就行,别感冒了。”司诺年不客气的拒绝。
“哦,那好。呵呵。”辛期尴尬的退了回来又站了一会儿发现司诺年的目光有些怒火才进了浴室。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了要停的趋势,司诺年喷着前一阵儿同事从香港带回来的跌打药满脸的怨恨。自己真是同情心泛滥,同事真是未卜先知。脚踝火辣辣的疼,据说这药有奇效今儿正要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广而告之的那么神奇。
辛期出来的时候电视开着,当地新闻正报着这个城市又有哪里被大水淹没了街道,司诺年见她出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目不斜视的看电视。
“电视上说这雨可能下一夜。”幽怨的声音比大雨都让人心存余悸。
“是么?呵呵,没事我一会儿淌水回去。”辛期愁。
司诺年侧过脸看她,借着电视的光于发现其实辛期长的挺好看的,就是性子有点二,司诺年收回目光,说:“你睡沙发,明早雨停了再回去吧。”
“这样不好吧。”辛期犹豫。
“你想被冲进下水道么?”司诺年头疼,语气有些严厉。
“不想。”辛期皱着眉不明白这人脾气怎么这么不好,“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嗯。我回屋睡觉了。”司诺年看辛期掏出手机起身回了卧室。
辛期给辛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报备了一下自己今天外宿,挂了电话辛期瞄了一眼已经紧锁的卧室房门,见没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
大雨过后必定是艳阳高照,早晨的阳光异常的炙热,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辛期脸上痒痒的。辛期翻个身感觉到身上盖着沉沉的东西睁眼一看是一大张虎皮,那虎头正被自己夹在两腿之间,辛期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睡意全无。
想着司诺年应该还没起床辛期去浴室换了自己的衣服又在客厅转了一圈,才六点多,辛期想着自己如此叨扰也不好,不如静静离开。
走到门口换了鞋辛期一推门发现这门根本打不开,一个密码锁悬挂在门中央,辛期一头汗,感情这房主不怕自己偷东西就因为这道锁啊。泄气的回了客厅辛期看了看那干净明亮的厨房,跃跃欲试。
司诺年睡醒了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向厕所,可是脚上的疼瞬间让她清醒,拐着脚蹲了会儿再出来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香气。厨房里一个身影团团转,吧台上放着炸薯条,咖喱饭,白灼芥蓝还有一杯牛奶。
“你醒了,快来吃早餐。”辛期举着带着隔热手套的手摆了摆,那模样居家可爱。
“哦。”拖着腿走到榆木柜子旁翻出咖啡豆扔进咖啡机,司诺年说:“我一杯咖啡就够了。”
“不吃早餐怎么行?美好的一天应该从一顿丰盛的早餐开始。”辛期将烤的迷你蛋糕拿出来放在咖喱饭旁边,笑意盎然的说:“来,尝尝我的手艺。算是感谢你昨晚收留我。”
司诺年站在原地衡量了许久,才拖着腿坐到了椅子上。
“卖相不错。”很是精致了,司诺年尝了一口咖喱饭,很好吃,她又吃了两口略带惊讶的问:“你是厨师?”
“不是。”辛期坐在她对面正在吃自己的那份,两个人距离很近,面对面看着对方都能看清对方的毛孔。辛期尴尬的低下头解释:“我很喜欢做饭。”
“哦。”司诺年埋头继续吃。
吃过早饭又喝了一杯咖啡司诺年想起来要去公司,拖着腿收拾好了自己看见辛期在厨房收拾,又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你放那就行,晚上我回来会收拾的。”
“这样啊,我马上就好,你是不是到上班时间了,不好意思又耽误你时间。”辛期匆忙的收拾一下,摘了围裙挂好拎着自己的包跟上了司诺年。
两个人出了门在小区门口道别,司诺年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辛期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呢。
“总是迷迷糊糊的啊!”辛期拍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