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己并非是纯洁无瑕、却也能够被视作绝对不会被犯错之人。
真的做了某事、也会在他人的“信任”之下得到释放——
而那些无辜的人,受到自己的牵连——生濑纯子正因为谨慎,所以她选择的替罪羊,大抵都是不怕再在自己的罪业上添一笔的家伙。
无论是抢走了他人的硬币、还是偷了一个苹果——无论名字是冉·阿让还是项马迪,都无法逃脱永远作为苦役犯的命运——
本来是被懒得理会的人——尽管之前也曾经做过更为过分的事,却成功脱逃——
利用各种方式,甚至在逃离了惩罚之后仍然游走在边缘之外继续做恶劣的事情。
应该说就算被残酷对待也是没办法的人们——果然在替自己顶罪的这件事仍然是无辜的。
那些——在其他事件之中毫无疑问是“加害者”的人们、在这件事上又是“被害者”。
在无止境轮回之中,本来想要拯救的人、结果却反过来成为了自己记忆中的凶犯的帮凶——如果仅仅是杀死了凶犯,这种倒是还算可以理解的转变。
然而却并非那种展开——
是曾经的被害人和加害者,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而那个被害人的性格变得更加恶劣,反过来成为了欺负自己的存在——
那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转变,让她产生了某种疑心——
实际上她也知道只需要改变小小的条件,人的个性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完全不是之前的存在、如果将曾经和现在的两个人叫到一起,双方应该会很激烈地争吵——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世界观,根本不相同。
也没办法认为是朝着好的方向转变、抑或是朝着坏的方向转变——
仅仅只是“变化”了,至于到底是“好”还是“坏”,作为推动者她总觉得一旦她立下了定义,也就意味着她可能会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再善良的人、也有可能无意中伤害到他人——
再恶劣的人、也有可能会以开玩笑一般帮到某个人——
无法贯彻相同的人设,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时间点中,总是在不断变化着。
她也未必总是会犯下罪行、当然——也不会总是纯良无辜。
在不同的【世界】之中,她尽管都是同样的存在——或许根源的价值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本质依然还是持有烙印的“梅”。
只不过,至少她行动的时候未必是在贯彻自己深层次价值观的。
很有可能她的言行举止和她的价值观毫无关系——仅仅是顺从着选项,配合周围——
无论是在江户时代的末期、还是在现代,她似乎都没有因为过于超前的思想而被谁吐槽过——只要她想要不表现出怪异来,在人群中可以丝毫不显眼,作为无声的影子融入到人群之中。
就算是人类所写的故事之中、也能够找到她的身影——以完全不同的没什么存在感的模样——
不过只要把那些故事对比一番,就会轻易发现果然是她——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我也只是对比了外貌而已。
只能查看到文字类【记录】的生濑纯子小姐,她自以为是在类似的遣词用句、言行举止风格之中精准找到了同一个个体,实际上——她所查阅的【记录】大部分都是与她不同的她所写下的,并且每一次都实际看到了对方的脸。
奇怪的少女——
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小孩子——
然而其实除了妆容之外,外貌上是有相当多的共通之处的。
若是留下照片来,应该会比那些被用来玩梗的古人们更多引起争论吧。
也许会成为《脑髓地狱》的写作素材——跨越了千年万年、也依然被遗传物质支配着,恰好拥有了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容貌的个体。
不过——人们的常识会让人们远离真实。
那个最容易想到的结果,是——那并非是过分相似,原本就是同一个人的结果——
这种最简单的答案,反而人们会刻意避而不谈。
所以真的有“永生者”的存在,人们总是会认为应该会被送进实验室之内研究——不过只要定期更换自己的居住地点,以人类的思维,反而很难发现二者之间的共通之处。
更何况生活在不同的地区、只要靠着不同的妆容与衣着,就能在视觉上产生极大的变化。
如果我不是在链接【关键词】的状况下,相关联的画面和资料会一齐涌入大脑,说不定我也没办法这么悠哉说出“其实她们是相似的”这种话语。
不过我想要寻找“天道香织”的资料、“手冢佐和子”的资料也会同样涌入我的大脑之中——
我想要看到“手冢佐和子”的资料、“天道香织”的资料也会进入到我的脑髓——
其中到底是如何转化的,会以极为不可思议的方式,在一瞬间进入我的意识之中。
我应该是能够在眨眼之间理解她们之间的关联。
不过如果让我把我眨眼之间感知到的关系用简洁的话语说出来,我就没有那样的力量了。
毕竟我所看到的“时间”以及“经历”并非是线性的——甚至相对应的人物,也全部都像是一本一本资料集堆叠在那里。
就算是想要使用正常的时间顺序来讲述某个故事,由于时间本来就不是笔直向前,就算是从最开始开始讲述起,也定然会在某个时刻不得不讲述未来的某个人、某件事——然后再折返回原地——
不仅仅时间原本就不是连续性存在,是从某一点可能会跳跃、可能会出现表面上看起来是时间折返——然而实际上却是一模一样的事在已经毁灭了再构筑的世界发生了两次,也有可能是从某一个时间中抽出了灵魂注入到了另一个时间之中。
网——么。
不对,也许说成是缠绕在一起的线团还比较合适。
像是被小动物抓挠过的线团。
而能够通过所有的线条,无论怎样都会存在的那家伙——保持着同样的核心,反而对于她而言算是比任何惩罚都更为痛苦的——她却无法摆脱的“宿命”。
所以即便是我这种家伙,好像也没办法苛责她什么——
她不能太过直视自己的根源,若是将自己视为无辜的受害者,应该会引起她连锁的负面情绪。
她希望——自己是因为错事做得太多,哪怕时间轴没有对准,也终究是谁的报复——
极端的行为,甚至——越来越极端的行为,说不定与此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