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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期待被留在记录中的,就是我全部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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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降魔罪魂露出了勉为其难的表情——

“我这么做毫无疑问是越界了——尽管之前根据不同的人的思考,或许我的行为也算是某种越界,不过——至少我自身还能够坚定些微的信念。也就是——我还能维持逻辑自洽。

可是如果我做出了这种行动的话,我的逻辑恐怕就不能自洽了。”

他那勉为其难的表情、化作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的眼神也完全是充满了哀伤感——似乎这样做,会为他造成多大损失似的。

撒谎。

降魔罪魂正在——撒谎。

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仅仅是罗织出的伪相——

还真是奇怪呢。

他在不露出真实面貌的时候,露出显而易见的阴鸷感,在我看起来还比较真诚些——

反而是露出了真实的面貌,反而显得更加不坦然了。

终于从头到脚都变成了“谎言”的实体。

天道风吟不能算是吃软之人、倒也不是很吃强硬的态度——

她所在意的只有某一个核心而已。

而那个核心还是她通过不完善的情报妄想出来的,完全不真实——

然而却随着时间越膨胀、越变为不可触碰的神圣理想。

没有什么人能战胜那想象、即使是那想象本尊到来恐怕也不行吧。

更接近于自身不曾奢望成为的“超我”么。

把想象中的一切都强加于其身——将幻影在脑海实体化。

或许隐隐约约也认为那只不过是幻象、是无法实现的幻想。

所以——在矛盾纠结之时,或许放弃的心情已经开始显现。

在学园的演奏会上听到《圣母颂》、然后在拉面店内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大口大口吃着肉末拉面——再之后是看到了商场中,坐在按摩椅上笑嘻嘻地望着天花板的人——

然后,想着“如果下一次再遇到的话,那就一定是命中注定,我就向我命中注定之人告白好了”,再下一次碰到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愿望中的、膨胀起来的幻象穿着婚纱结婚的模样。

然后开始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去告白呢——其实也不需要追求什么四次的命中注定,其实之前的三次也是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倾慕的——

结果第四次碰到的时候就是穿婚纱的模样,这不是显得自己的恋情的结束也就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了吗。

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其实仅仅只是害怕舞台上的、那个手持着提琴奏响了《圣母颂》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只是远远看到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切想象加诸其身,那个瞬间的自己才是最幸福的。

所谓的命中注定——其实也就是在商店街买鲷鱼烧的时候,碰到了同班同学这种程度吧——

又不是真的GALGAME,在商店街碰到一起分享了一只鲷鱼烧,就能立起FLAG来,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只填满了红豆馅的鲷鱼烧——感想的话,大概也不会像是游戏脚本一样,出现什么“鲷鱼烧的红豆馅颜色很红、蒸汽从咬开的松脆面饼内渗出来,将我的脸烧得微微发烫”这种奇怪的描述——

之后某一天想起来,比起碰到了谁和谁一起吃到了鲷鱼烧这种问题果然还是鲷鱼烧的味道更令人印象深刻吧。

不过——我是被压缩的罐头,我自己倒是没有真的尝试过鲷鱼烧。

在我的感知之中的经验之内,倒是包含了那种食物的描述——

这么一想我好像还是很能理解菲利普先生为什么只是查看了一次“章鱼小丸子”的资料,就会把自己吃撑了。

我在把这段记录通过我的大脑终端传输到可能被谁下载到底云端数据库的时候,我忽然就很想尝尝鲷鱼烧的味道。

我本来想在婚宴上蹭个鲷鱼烧吃来着。

不过那个婚宴还真是堪称乱七八糟——不对,应该说那些婚宴还真是乱七八糟么——

而且婚宴上也确实不包含鲷鱼烧,还真是让人郁闷。

为什么就没有某个头上光秃秃的一片、只有一根呆毛格外醒目的家伙看我这么可爱的半机娘——罐头小姐,产生想要投喂我的想法,把自己的鲷鱼烧分给我呢——

我是绝对不会把分给自己的鲷鱼烧吃一口然后就随便丢掉说“真难吃”的,哪怕那确实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应该也会想办法吃完的吧。

说真的鸣海先生家的拉面——应该说上限很高、下限很低么——

总觉得难吃的口味是真的很难吃——不过我的味觉其实也是通过信号模拟装置来传输的——

虽然我是真正的躯体、我也有真正的思想和情绪——

甚至我的灵魂丰富度还比普通人都要高得多,然而为了能够把多重不和谐融合在一处,统合力量似乎是作为基底的这躯壳就具有的,不过还是多少需要借助外部力量、植入肉体中原本不存在的构造。

还想要保持“人”的外形、那些被植入的构造就不能太显眼。

如果手臂断掉了的话,移植上义肢什么的——

如果牙齿碎裂了、安装上义齿什么的——

不去追求外形的话,或许在手腕上加个螺丝刀还更加实用一点,还有在牙齿上装上万能军刀的小工具,再外侧贴上可拆卸的牙片——在使用的时候安装上,不需要的时候就当作是工具箱,这样的选择或许比复原要更好些。

比起人造植皮、加上金属贴片,既能提高性能也提高了安全性……

然而却还是会花费时间,来尽量去研究让人看不出来的部件。

从实用度和开发难易度而言,实在不成正比。

可是最终为了保持“人”的外形,还是要多下功夫,哪怕要牺牲肉体的性能,也必须要维持在“像”的层面上。

之所以使用“像”、大概就是从神经系统内第一次安装了人造神经元,身体替换了第一组金属骨骼,以及反射装置都是经过精心修改开始,再加上基因也进行了大量不能称作人道的编辑,从某种意义上就不能再称为“人类”了。

却还是要自欺欺人维持着人的外观,百分百的视觉动物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尽可能减少霸凌。

仅仅是个性有些别扭、或者是长相略有些奇特这种事都有可能引来霸凌,浑身都是金属贴片、身体附有金属外骨骼,而体内的器官也都是经过调试的,在人群中应该很显眼吧——

在极小的环境内,没有取得任何成绩会被嘲笑也不过如此,明明有这么酷炫的外形,却只是个在外形上做文章的废物——

若是取得了成绩,则会被质疑是否有作弊这种事……甚至存在本身就是作弊。

或许也可以据理力争、想方设法讲道理——然而很难知晓之后会不会变成只能喊口号的状况——

仅仅只是存在,就已经足够碍眼了,大家已经强忍着恶心在相处了偏偏还在索求更多的照顾。

平视的眼光——其实就是在要求高看一眼什么的——

面对这种话语是无法反驳的,倒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避免这份麻烦。

我行我素的兽族是存在的、不过大部分也必须要生活在相应的环境有理解自己的相对亲密的生灵——谁也不能理解自身的话,即便是末·谢谢小姐也只会以自己接近“人”的一侧的造型和外形示人。

她已经算是相当自我的兽族了。

大声喊着口号的那位、嘴上说着“一定能迎来相互理解的一刻”,却连证明自己并不是真的中二病这一点都不敢。

只是花里胡哨的,改造之后的校服,手背上的契约纹都要用类似的色彩修正成令咒一般才行。

我的身体的本体自然是“普通”的肉体,但不普通的部分也尽量改造成普通了。

给大脑刺激,即使什么都没吃,只靠着缸中之脑的错觉,在特定部位进行刺激也能成功让神经系统产生“食物”味道的相应反射。

食物味道只是信号的组合。

不同的人感知到的不同,信号传输过程是有变化的……

也会有根据时间和身体当下的状态变化产生差异。

那么我能吃到的味道——已经被固定,只是从谁那里提取来的再合成出的固定信号——说不定,那并不是它真正的味道所属的水平层面,只是某个味觉很迟钝的家伙的主观感觉也完全传达了过来。

克隆的伦理问题似乎也包含这方面的考量——

将肉体完全复制下来,记忆是否需要一并复制下来——

若是将记忆复制下来,是否算是“复活”呢。

将记忆复活下来——如果另外一方没有活着、似乎就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可以两个人卿卿我我毫无心理障碍——

然而、偏偏【世界】上存在着“转世”这个系统。

将记忆复活过来、没有灵魂的存在——就只是按照特定的程序表现出相应的行动的机械而已——

像是湖面。

无论看起来再怎么像是大海,终究也只是湖水而已。

天道家族院落内有着一池清水,由于灵力供给还有日常维护,它总是能保持清澈以及纯净——不过、它到底还是有边界的水——

能够看到边界,能够触摸到边界。

无法继续扩展——就只是按照程式来行动,说着固定的话语、走着固定的流程——

啊,更准确的说,应该仿佛是生活在湖水周围的NPC。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毫不犹豫给予他们相同的任务分配。

“旅行者,你要去往何方?能否为我即将出生的恋人摘九十九朵百合花?”

对于第一次玩游戏的人,对于第一次见到了任务分配的人而言——

对于游戏内的每一段文字描述都会格外用心观看,忍不住点头。

然后认认真真去选择只是在回头的一瞬间才刷新出来的场景之中的花朵——甚至还想着到底要怎样的花束,才能表达那样的寓意——

然而对于老玩家而言,除了极为个别耐心极强的,或许就很难保持那种淡然感了。

随便采摘下来的花朵,对方也依然会感激,然后给出相应的金币奖励来——

甚至把这个任务放置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不如说越早一步把任务做完,距离它只能变成不断重复的机械这种事就越近——

“谢谢你、旅行者。”

“谢谢你、旅行者。”

“谢谢你、旅行者。”

无论点击多少次也不会看到后续——如果某一天心血来潮看到了DLC内部的扩充包——

那也不是当时就能看到它能走到后来的时的心情了。

况且,也知道即使是更新了之后,也依然会走向尽头。

通过人造的灵魂、智能AI计算或许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可是搭载了人工灵魂的克隆体,实在没办法还声称那是“本人”了。

灵魂转生——很难恰好再一次覆盖到同一个躯壳——

并且灵魂转生的时候魂魄会有所损耗。

无法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就只是不完善的复活体——

而大部分情况下有其他灵魂覆盖进来、让躯壳运转了起来——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人造的魂灵——

至少人造的魂灵算是通过某个灵魂的模拟进行推算。

完全无关的灵魂成为了躯壳的驱动——

享受着复活的时光的话,如果再一次碰到了真正的“转生”该如何呢——

容貌、性格、经历——所有都清洗干净,毫无疑问拥有着相同的灵魂的存在——

并且那个截然两样的存在,再次爱上了乞求复活之人。

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难道说要舍弃灵魂的本质吗。

还是说——要丢弃从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是为了爱上某个存在,不允许拥有“自我”的人生的玩偶呢——

从来没有教过飞翔的鸟儿,站在原地看着其他的鸟儿比翼双飞什么的——然后被斥责说“你是赝品”什么的——

或许不给予记忆的完全复制才是仁慈吧。

“所以——天道■■大人,您的选择是——”

“当然、我不是说过我的求生欲很差么。人格上的消亡也就意味着死亡的话,在我睡梦中把人格抹消掉——也就是平静的死亡了。

记忆——?只要有记忆的存在,依然是不得安宁的人生——

所以——我不需要现在的人格,也不需要这一生累积下来的记忆。

不过——灵魂的话,果然还是不需要废弃掉,我没有那样的资格来着——

毕竟我变成了我为止、驱动着躯壳的‘灵魂’只不过是我暂时借来的运算装置,我现在使用完毕,应该交给下一位来使用了。

我没有资格将它销毁,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岂不是要把未来可能降生的生命全部都毁掉了——

就算要变更未来,也不应该变成和我们的小香织认知中偏差太大的状况啊?”

那道声音在停顿片刻之后,干笑了一声——

“小——香织,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没有你原本的名字可爱呢,不管是叫你小‘沢木’还是‘小纱羽’不是都比香织要好么?

这名字——有点太过于……不符合你的气质了。”

“真奇怪能从您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发言啊。您明明也说过‘白纸黑字、只要能记录的事就不会是真实’,名字当然也是如此。我的名字可能是假的——反而在和您接触之后所拥有的名字变成了属于您的真实。”

“确实——只要能记录下来的东西就都沾染着虚幻的味道。可是、小香织就只有在自我介绍说自己原本的名字是‘沢木纱羽’的时候,眼中透着奇特的诚挚与怀念——

哪怕那不是你最初的名字,也肯定是你最重视的名字——

那么、雅号和真名到底有什么差别呢——即使记录全部都是虚假,你希望最终被留在记录中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发出了一声近乎叹息似的苦笑。

“我希望能像您一样,什么都不曾留下。”

在缓慢的时间流动之后,耳畔残留下来的,是一句“骗人”。

紧接着是大量的杂音——不断撞击着自己的颅骨、以及大脑深处。

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了吗。

有什么东西——要生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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