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什么都看不懂,是一块块的黑色黑块覆盖着。
看起来谜语人确实滚出哥谭市了——这不是滚来地之区域当黑客来膈应人乱发邮件来了吗。
毕竟是在火怜酱的强制要求下,和她一起把那些东西全部都看完了——在翻动着的时候,莫名好像能感觉到火怜酱的气息。
所以我就把那些邮件从上到下都扫了一遍。
如果放在过去的话,可能我还要一瞬间重新分割日程来进行邮件的阅读——
可是回归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从手术台上下来的第二天——
本来我还是很嫌弃那些穿越主角死了好几个轮回才能发现自己是在轮回的,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并没有比谁更灵活。
我甚至没有想过去看日历、而是想着“啊、啊,完蛋了,看起来我是作为【剪定者】重生了”。
抬头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附近没有镜子,我却忍不住挑起嘴角,颇为无奈地笑了出来。
什么啊、那样的死亡,果然还是会有执念啊。
不过——我变成【剪定者】的话,能力应该和“火焰”或是“飞翔”有关——
最好还是“复活”或是“不死”的能力吧。
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剪定者】拥有复活的能力,如果有那样的对象,我还真希望自己能获得——
唯独未知的,大概就是被【剪定者】复活了的生灵,到底是一同变成【剪定者】、还是更为彻底复活?
而且【剪定者】的能力是正反都捆绑在一起销售的话,那么【复活】的能力肯定是和【死亡】相互依偎着的吧。
那么、觉醒了【复活】能力的人,究竟是同时也觉醒了让谁死亡谁就能死亡的力量呢,还是用某个人的“死亡”来换取另外一个人的“生存”的力量?
我猜,可能是后者呢。
从我接触到的所有的【剪定者】的力量来看,前者就太过于BUG了,那岂不是和**一样的力量了吗——还有复活之力的死亡与复活依偎着的个体。
不过如果有谁利用这份力量杀死谁之后,再复活——那从一开始就不算是什么捆绑着正与反的两面了。
若是将另一个人也同样变成【剪定者】、那只不过是让悲剧再一次延伸而已——毕竟一个人的理想,可能是另一个人的灾厄。
杀死了自己最喜欢的人、然后殉情什么的,其中一方得到了“复活”的力量,让另一个人复活,将其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两个【剪定者】变成了像力量绑定本身一样无法逃离的两面……
一方面要被不喜欢的疯子追求、另一方面还要被驱灵者追逐。
这样的人生也未免太悲剧了一点……
是更为彻底的复活的话——其中一方作为【剪定者】,却能让另一方彻底复活,这似乎还算是稍微可以接受的交易。
常年作为“驱灵者”,我的价值观从始至终都是——至少我自以为我自己的价值观从始至终都是,比起作为【剪定者】再一次重生的人生,不如安安生生死亡接受转世轮回。
尽管其中充斥着让人根本理解不了、说不通的谬论——
然而只有这样才算是清洗了大脑——【里之世界】即便是有真正的异于常人的力量存在,最终本质在不少区域还是有宗教化的趋向。
无法轻易解除、根深蒂固——在他人看来相当不正常,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却误以为是开悟的——
才是所谓的清洗大脑。
其实根本用不着变成【剪定者】的地步、也根本就用不着火怜酱还有鸣海叔的死亡,在那之前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却还是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在那之前也是,轻易毁掉他人已经建立的幸福,还认为是正确以及正义。
啊、啊,所谓的“雪”是个多么扭曲的家伙啊。
坐在这里、接受着胸口的疼痛,以及变成了【剪定者】的事实的时候,我竟然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庆幸。
活着好像也不错。
至少不要那么憋屈地死亡,总该要做点什么把失去的讨回来。
在此刻之前,我都不把【剪定者】当作是活着的人来着,把人家当成是行尸走肉。
可是当我自己变成【剪定者】的时候,我却……想着还“活着”真好之类。
我的致命伤也是在驱灵的时候所造成的、那个人指着我大骂我是个没血没泪、早晚要受到报应的绝世混蛋。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家伙的痛苦之处,我却还是把那个人的【关键词】以及灵魂的力量切断了。
对方的力量到了我的手中的时候,那已陷入了绝境的气话对我生效了——几乎是一秒钟回收了FLAG。
没有死在对方的手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什么的。
那家伙是理解不了我的心情的。
她以为我在那个瞬间是厌弃、愤恨、扭曲和悲伤交织,实际上我的感觉却只有滑稽。
从不到十年前开始的人生想要纵声大笑的滑稽感。
只是、我自己的人生到底变成怎样已经无所谓了,为什么会牵连到和我有关的存在呢。
那些血又让我根本笑不出来。
总感觉喉咙和脑袋之中漂浮着什么的东西,把所有的一切都遮盖住了——我所生活着的【现实】其实是虚构出来的假象。
那些黑色的方块、就是这所谓的“现实”能带给我的唯一感觉。
反而那些方块的覆盖之下,仿佛隐藏着某种现实——
坐在还算熟悉的床铺、面对着还算熟悉的天花板,一种阳光划破了阴影呈现出的温柔落入我的瞳中。
不再是人的解放感、不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自由,让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就这样、正好呢——把【剪定者】逼迫到无处可逃的、自小到大,认为这些家伙并不是真正活着的驱灵者,自己在成为了【剪定者】之后却在拼命找补。
很俗气的展开——然而所谓的俗气、也就是司空见惯。
之所以会出现固定的套路以及看腻了的状况,无非就是因为出现的次数太多了而已。
然而、无论再怎么没趣——如果是书籍的话是可以把书本合上不再去阅读的,是自己的生命流程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
只能坦然接受而已——哪怕只是三流的剧本。
哪怕这三流的剧本之中,只是一个看似是主角、其实只是一个根本不配当主角,去掉了那一层虚无的表象连朋友也不会有的,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用来衬托绿叶的红花——
既然无论接受还是不接受、都会一样落降下来的命运。
我展开双臂、对着熟悉的天花板大喊了一声。
“复活吧!我的爱人——!”
既然是三流的剧本中,不入流的并非主角也不配作为主角的小角色,本来自己的视角的故事讲得好好的却突然被打断——在漫长的故事之中,似乎处处都有影子出现,但毫无疑问需要扣除虚拟货币的章节占比是最少的——
就连名字都是刻奇的少女,那么大概也能有机会获得那些不入流的剧本强行大完美的结局的资格——
不需要讲究逻辑、也不需要讲究原理。
只是喊一嗓子、从悬崖上跳下去的话就会捉到蜂蜜和小白鱼。
站在最初的决战地点所有人都愉快地复活了——回忆了半天忽然发动了中二之力,复活了的爱人和平平无奇的少女幸福生活在了一起之类的——
虽然这样的都合主义结局只要仔细思考的话,就会发现不少太过刻意的痕迹——
既然从悬崖上跳下去就会得救,那也根本就没必要等待十六年了。
还有既然在阿瓦隆之庭能等到一直努力到了世界尽头的士郎君,感觉在“梦的点滴”之中流下的眼泪,似乎也有些浪费了。
虽然我也知道那个结局的名字不是叫做“梦的点滴”而是叫做“梦的终结”来着,可是梦既然没有终结——当然这个名字回谈的话也就不再合适了。
只是经历了漫长的游戏过程,在阅读到那个结局的时候会有一种无名的救赎感——事实上如果改编成了动画的话,“我对你怀有恋爱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魔鬼展开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我或许也还是怀着一丝期待,对着天花板大喊了一声。
门真的打开了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结果那里站着个最无关紧要的家伙。
“喂、大小姐,怎么一大早大喊大叫这么没趣的台词?该不会是更换了不合适的身体,把你的脑袋整个换得坏掉了吧?真实让人理解不了呢——你喊的那个台词。你想让谁复活啊?难不成大小姐意外是个自己把自己当**人的自恋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