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
“……”
我对她这眼睛尺子一样,稍微扫一眼就能瞄出我的身高体重三围等数据这件事佩服不已——
不过我想更厉害的大概是她一眼就能看出火怜酱所需要的尺寸。
还有旁边写着一串不明的数字——
当然我也不是很在意——至少当时的我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串不明的数字其实也是火怜酱的尺寸来着。
只是不是有着鸟的姿态的火怜酱的尺寸、是现在就在我身边的火怜酱的尺寸。
我并不允许其他人随便拿我的火怜酱当作玩具玩——倒也不是占有欲之类的,只是单纯认为其他人对待火怜酱的态度可能与我的态度并不一致——
会把动物当作人类的朋友也好、还是当作纯粹的无法交流的牲畜也罢,那都是人类的自由。
我不会干涉其他人的自由,可是其他人对于我的嘲笑,我也不会接受。
我只是在贯彻自己的姿态而已——
并且,我并不会把自己的态度强加给别人。
对于我认为关系不错的,我会稍微纠正一次,可是不会频繁给他人洗脑,就像是那些跑到了烤肉店去随便丢人家的材料的动物保护组织神经病成员一样。
会拿尺子之类的量火怜酱的尺寸的人就只有我而已——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连触碰都没有,扫一眼连火怜酱的数据都能扫出来,也已经算是接近超能力的范畴了。
她在我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像我微笑——
“好的、那就这个吧。你稍微等一下哦。”
她的指甲沿着屏幕的四外圈划了一圈、将屏幕从外框取下,放在了口中咀嚼。
“欸……?”
我看着她异常的行为。
就算是网络视频平台上,现在咀嚼玻璃什么的视频应该也很难通过审核了——
她在我的面前把屏幕咀嚼着吃下去了……?
还真是古老风格的表演艺术啊——我记得鸣海叔说她毫无疑问是个现代人来着——
可是她的这种表演怎么看也不现代。
先是古典派、然后直接一路狂奔跑向了未来——
她从地上捡拾起一张布匹,左右的两只眼睛映着刚才的那张图纸的花纹,两只手都各自开工,就在瞬间把我刚才看到的衣服制作了出来。
我受到的教养不太允许我把嘴巴张得太大惊讶——
火怜酱平时比我还注意这些来着——
结果我们俩的下巴同时要掉到地上了。
“啊?”
这比我看到炸弹花也能打开机要开关还令人惊诧。
“这是……什么原理?”
“啊、真是的。莎酱,你这孩子都是【里之世界】成员,在这个和表侧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要问这么愚蠢的话啊?原理嘛——原理就是,不要在不科学的世界追求原理啊。”
她掌心和嘴角还都流着血,却在向我微笑着。
“其实是我本来想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来着,因为你原来不是说喜欢各种漂亮衣服什么的么?主要是婚纱、结婚礼服,和最爱的人一起穿,姐姐到现在还记着。之后特意去黑市上找到了相应的能力,本来打算过生日那天送给你的,可是你生日的那一天——嗯。
之后我就自己使用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把手掌上的血痕也一并涂抹在衣衫。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在脸颊上蹭了一把。
那些血痕落在了衣衫上,被渲染成了华丽的纹饰。
而她手中刚才握着的平板上,也重新长好了——也许我这么说太过奇怪,但确实是重新长好了屏幕。
像是伤痕愈合一样。
随着屏幕的“愈合”,她的伤口也一起愈合了。
“在黑市上买来的能力吗?”
“嗯——能力的正向是当场做衣服、反向是把衣衫褪掉。”
“这能力肯定是某个变态觉醒的吧?!”
“啊哈,不愧是你呢,一语中的。”她打了个响指:“其实让衣衫落下才是这个能力最初的模样,反向的是我自己加强开发的。不过嘛、因为这个力量的持有者生前是个喜欢偷拍的家伙,总是想方设法把摄像机还有一些违法的东西随便放在别人房间,想方设法诱导对方褪下衣衫——
之后这份力量就和平板电脑什么的、摄影机之类的牵系上了。最后在被人发现,即将被逮捕的时候,他把内存卡吃掉了,摄影机之类的也都摔个粉碎,最后能力发动模式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了。”
“好恐怖啊——!”我脱口吐槽道:“所以那个人在重生为【剪定者】之后到底做了多少恼人的事?”
“一件还没做呢,就被同一个刑警给灭掉了。啊、当然,那个刑警肯定是和【里之世界】脱不了干系的那种就是了,本身也是个很优秀的驱灵者,之后的力量就流入了黑市。”
“看起来正义的刑警小姐、好不容易抓到了罪犯,却没有逃过力量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和指缝中流出呢。”
“啊哈哈、正义吗。不是,据我所知就是刑警小姐自己在买卖来着——毕竟【表之世界】不能安排太多这种人,否则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那么和这些存在有关的案件,就几乎都得交给这为数不多的战斗力负责了——
反而是个意想不到的肥差,我甚至也是和刑警小姐本人交易的。她提醒过我这能力还蛮扭曲的,不过我不太在意。
毕竟、我也很难再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把这种东西当作生日礼物送出去……您也是——”
我咳嗽了一声——
她是要送给我吗?还是把我当成了其他人?
不管是哪种,这生日礼物不管接受不接受都很惊悚就是了。
如果对服装设计感兴趣,比起这种能力,我倒是觉得直接送时装杂志、服装设计指南之类的书籍要靠谱也迅速多了。
“嘛、反正你自己的生日过得不是比这种能力还血腥么?也就无所谓啦,而且生日蛋糕上不是总有草莓酱么?其实血液也是一种很美丽的装点呢。”
看着那件设计精良的衣服,我一时陷入了沉默——甚至是沉思之中。
的确,上面的红艳色彩,比我见到过的最炽烈的颜料还要更加显眼——血液正常落在哪里,很快就会被氧化,真亏得它还真的呈现出热情的初始状态。
“也就是——这个房间里的衣服,都是你……?”
“啊,那倒不是——”
我刚要松一口气,她的目光在四壁上转了一圈。
“准确而言应该是这整个空间的衣服,不止是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