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防弹专车转入小巷,却发现小巷被两辆车封锁前后,他们转另一条联通的巷子进去。
正因为重新倒车的时间差,一辆电动车驶出。
外卖小哥身后搂着一个巨大的袋子飞驰而去。
教授带着几名警卫离开住所,乔装后顺着探寻仪赶到了现场,小巷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地带着伤。
严重的甚至面部严重变形出血,下半脸甚至脱臼到了夸张的程度,让人怀疑对方的嘴是否还是他的嘴。
现场可以称之为惨烈,像是野兽袭击了毫无防备的人群一般。
教授刚想走进巷子内勘察却被自己的护卫拦住了。
“教授,快回去吧,对外说的是你已经死了,你不方便露头,让你出来已经冒很大风险了。”
教授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有力手臂,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乖乖听话。
“麻烦你们帮我查看一下现场,我要尽可能多的信息。”
“我们马上通知人过来查看。”
“那个骑士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查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教授求真的欲望上涨,但他却不舍得离开现场。
“我们知道了,教授我们护送你回去。”战士们连连点头,半拖半架地把教授带离现场。
不久警察前来封锁了现场,翰星的回收人员来晚了一步,只能气愤地踢地上的落叶遥远地看着警察的封锁线隔开两个世界。
警察们翻查监控,但是小巷内并没有监控设备,这里房子大多都是劳务派遣的工人的廉价租房,现在这个时间没有人在房子里,除去一位出租车司机,似乎没有更多的目击证人。
警察们还原现场的情况,现场遗留了不少血脚印。
大致可以分为三拨人,一位是年轻女性的脚印,偏小,其他混乱不堪的是未知人员的,还有一种完整厚重,犹如重甲铁靴的是某位骑士的。
警方推断是另外的骑士,但是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还原现场,某种暴力群体堵截了女性人员,在司机的出租车行车记录以及目的地推断,女性人员想要去的是教授的住所。
留守的护卫把司机的录像发给了教授,教授内心再一次感到震撼。
“余弦?!”
教授瘫坐在专车的后座上,看着视频里的内容,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他曾经的属下一位接着一位地被劣者或者翰星祸害,却只有他还苟活,生存的罪孽感灼伤着无力的躯壳,仿佛这是种残忍的酷刑。
“她还活着吗?”
“录像里她背着的包已经破损遗留在了现场,现场也不见有她的存在。”
“发现了新类型的劣者。”
“什么?!”
翰星的外勤人员被捕获,正式宣告了政府与资本的战争打响,然而现在翰星的力量去挑战国家的法律与制度,是明显的以卵击石。
翰星的人事管理是每位员工都有另外的身份,每位员工的社保记录,公积金,医疗保险,税务……与外界的每一处联系都是虚假身份。
被捕人员即使被查出了真实身份,只要翰星一口否认,人事系统里将不会有这些人员存在的痕迹。
他们吃了一次舆论的亏,股价大跌,尸体实验的事情被发现,最后发动了媒体报告花边新闻,舆论转移才控制下来,这次他们比国家更快,滴水不漏。
“这一份是外务部发来的视频。”
“弄的不错。”余部长看了一眼“外务部干的活总是让人觉得安心。”
余部长准备着自己的下午茶,简单的两片土司面包夹着火腿和芝士,把真相掩盖起来就像是压上两片面包一样,或者说只要展现部分的真相,如同三文治的切面般一清二楚。
可此时的若近风还不知道,他只是敲开了自己家的门,怀里抱着一位女性的身体。
妈妈看着若近风和狼狈的少女,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教出来的猪真的去拱了别家的白菜。
“妈,要紧事,麻烦你让开一下。”若近风不由分说直接抱着余弦走进家门。
“欸欸欸。”妈妈做贼一样关上门,立马用力揪住若近风的后脖颈“我平常只是开个玩笑,你真的给我灌醉了带个女朋友回来?!”
“我是这么教你趁人之危的吗。”妈妈用力地拍若近风的后脑,若近风挺拔的身姿被拍得一愣一愣地缩起来。
“妈,等等再说,她快撑不住了。”
若近风迅速地把余弦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刚刚在骑电动车的时候,他的后背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心率,死亡的尸体不应该有这种恐怖的新陈代谢。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某种细胞的律动。
若近风抽取了对方的血液,腰腹间显现出因子熔炉,他把血液倒入了熔炉中,血液在熔炉种燃烧化作引擎的燃料。
若近风感觉到了一种温柔的力量,他的身体每一处毛孔都在发散着柔和的气息。
这是一种新的复合细胞,它在挽救自己的宿主,但也在取代它原本濒死的肉体。
生与死的在余弦的身体上不断的交织。
“你一个志愿者,为什么会被翰星追杀?”
若近风不明白,他感受到了新型细胞的增殖,濒死的躯体做不到承载这股力量,否则身体的细胞完成进化那一刻,这具死亡的躯体就会立刻崩溃化作纯粹的能量,他必须做点什么。
妈妈在身后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忧心忡忡地表情,像极了自己看的黄金档偶像剧里的情节。
“妈,你正经点。”
“没事,你干你的,给妈妈救活这个小媳妇。”
“……”
若近风从家里的急救箱里找到了以前爸爸做的血液交换仪,所有新型的细胞都是在弱者细胞上做筛选和专项强化的,或许用弱者细胞亲和性强和修复还原效果有作用。
从熔炉抽取出来的弱者细胞液注入到了对方体内,弱者细胞像是还原劣者一般的特质,开始修复余弦的身体,而新型细胞的力量也遭到了弱者细胞的遏制。
那恐怖的新陈代谢停了下来,环绕在若近风脑海中濒死的呻吟与求救声终于平复。
“不会死了吧。”
若近风伸手想要去摸余弦脖颈间的脉搏。
咚!
余弦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双眼,若近风的心头吓得震颤,下意识收回了手,反复重复自己不是色狼。
但仔细观察一阵,对方并没有动作,空洞的双眸里倒映着房间的天花。
余弦没有任何动作,若近风体贴地帮她合上双眼,母亲也关心地为余弦擦拭身体更换了衣物。
但没人知道她是否能够醒来,或者刚才的睁开双眼只是新型细胞的作用。
晚上若近风翻回自己宿舍,偷偷用宿舍后的小竹林捡到的长竹竿敲着宿舍厕所的窗。
砰砰。
“干,老若回来了。”作为宿舍长的狗哥听到声音立马从被窝里探头。
“谁去。”
“我在打机,没空。“
“我在和女朋友聊天,没空。”最靠近厕所老叶挪了挪身体,用被子盖紧了自己。
“你哪来的女朋友。”
“不找怎么又女朋友,现在在找啊。”
“呸,恶心!渣男!”叶哥不情愿地爬起床来,路过老叶的床边脱下拖鞋给了对方屁股一脚。狗哥走到厕所,熟练地绑好麻绳打结,在舍友们眼里,若近风总是因为兼职早出晚归,总是要躲避舍监才能回来宿舍。
舍友们不明白,若近风家离这里这么近,宁愿住宿舍,他也不会回家睡觉。
“老若,叫声爹。”
“狗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趁火打劫了!”若近风气的急跳脚。
“你爱叫不叫吧,你不叫有的是人叫。”
“是不是我叫了,你就扔绳子。”
“你叫的好听,我肯定就扔。”
“你扔我肯定叫!”
“你叫我肯定扔!”
“你——!”
狗哥摇了摇绳子,若近风极不情愿地小小声憋出一个字。
“欸!”
狗哥占到了便宜开心地笑着,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若近风顺着长绳徒手爬回宿舍,忙碌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似乎让人遗忘,刚送完外卖的他,顺便打翻了资本家的走狗,还极为罕见地单方面暴打了一只劣者。
从某种意义上,还让老妈知道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女人缘,只是这个女人不知道算不算活着。
这一天下来,丰富的有些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