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飞到高空的若近风冷静了下来,他细细思索着。
“人生意义很重要,搞垮翰星很重要。”若近风调整了一下身体,确保自己落入河流安全区。
水面越来越近。
“没有你也对我很重要。”
砰!
汩汩流动的河流包容了少年,给予他清凉的庇护。
强袭骑士是翰星制造出来的强大武器,无论是表面亦或是背面自己都没办法比翰星强,强袭骑士简直就是一头怪物。
要是强袭骑士真的有能力脱离翰星的掌控,说不定就是一次绝妙的重击。
即使有若近风体表铠甲的保护,机箱外表也还是因为撞击而扭曲。
“看来只能送去修一下了。”
若近风离开河流,走了好远才看到个卖杂货的店。
“靓女,这是哪里啊。”若近风亲切地叫着在店里看着肥皂剧的阿姨。
“这是杂货店,靓仔。”阿姨笑颜大开也夸了一句少年
“……”若近风抬头望着天空,飞鸟划过空气。
“他到底把我干飞了多远……”
若近风在杂货店买了瓶水,买了个背包把撞坏的机箱好好收好,此时南方的烈日开始曝晒,金色的阳光洒满道路,路面被肉眼可见的高温热浪烘烤。
少年走到阳光下,抬起头痛饮几口快乐水,他丧失了他的快乐小电驴,就像人类走出非洲大地一样,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新买的车就这么停在医院几天停车费会不会特别贵。”
翰星集团内。
“余部长,这是这次的损失报告。”
澄心把报告推到了刚刚被上司数落完的部长面前,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之前的自信与野心,有的只是阴郁怨愤的眼神,像极了记仇的狐。
“退下去吧。”
“这次真的是见鬼了。”
余部长指尖用力地翻了几页,烦躁的很,看到了若近风的被运送进研究室内的记录,血肉模糊没有身份,本以为利用这些尸体研究是个加快进度的好手段,结果却被人假装尸体渗透了。
“这群人都不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死了吗。”余部长带着明显的怒意把文件拍在书桌上。
“这个骑士是哪来的,我查出来一定要让他倾家荡产,倾家荡产!”
余部长越来越怒,声音一下比一下高。
澄心却很平静,或许那个骑士不在乎钱财,更不可能会害怕倾家荡产,甚至可能对钱没有兴趣。
没人知道,楼下正在兼职的若近风突然打了个喷嚏。
“为了钱,都把身体弄坏了。”他自顾自地抱怨。
“余部长,调查的监控被调出来了,但是没拍到对方的模样,对方似乎被毁容了。”
“警方准备介入调查了。”
余部长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强作镇静:“把这些所有的实验数据都销毁,就说是那个混蛋干的。”
“实验体的尸体……”余部长稍作思考,怒意悄然消逝:“送一部分回去等人认领,剩下的保留到其他点位继续研究改造。”
“是。”
澄心忽然之间对那些尸体有些同情,但是这个办公室里可能有怨愤,有焦虑,有烦躁等情绪,但唯独容不下怜悯。
“你去忙吧。”
“垣教授要见你。”
“嗯?”余部长挑眉。
教授推门走进余部长办公室里,换做平常教授会让对方先发言,但是今天的教授明显带着机极强的目的性来的。
“余部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教授的视线穿透眼镜盯着余部长,被欺骗的愤怒显而易见。
“好的好的,你需要什么交代,是因为加班的问题吗。”余部长猜到了兴师问罪,想着随便应付一下。
“为什么会使用没来源的尸体培养劣者,为什么要利用强化细胞技术做这种违反道德伦理的事情。”
“唉,教授,我以为你经过上次我们之间的交流之后你会理解我一点。”
余部长开始了他的操作,他先是很失望地叹气,摆出一副过来人看着年轻的教授。
“你啊,还是不懂,格局太小了。”
“你他妈的放屁!”教授也放下了自己知识分子的架子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份语气想吓唬谁,我可不是给你骗来的搞研究的实习生。”
“你们触犯法律你知道吗!你还给我扯什么狗屁格局!”
此时的教授真正的像个骑士,他守护着知识与技术的良知,他在自己的战场上战斗。
“冷静一点,教授。”余部长揉了一揉眉心:“你这么生气的话没法达成沟通。”
教授的态度有所缓和,余部长接着说:“你的计划只是一部分,相信你最近也看到了,一个强袭骑士并不能代领人类抗争胜利。”
“就算强袭骑士以一敌百,那剩下的一千个劣者呢,一万个呢?”
“所以你们就盗用尸体进行改造。”教授直截了当地指出:“怕不是你们还想要制造恐慌,从中牟利吧。”
“哈哈哈哈……教授你真的是。”余部长意义不明地大笑着。
“总之这是非常有必要的行为,而且这项计划是上层通过的。”
“你只要管好你的培养细胞制造更多骑士出来就好了。”
“上层通过了,国家的法律可以通过吗。”教授依旧没放过这个话题,他终于还是到了选择的时候,那个骑士对他说的话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
“只要你还站在翰星的大楼里,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弱者骑士的话像根埋藏在心中刺,隐隐作痛,又像寺庙里的古钟,让人振聋发聩。
“你是聪明人教授,你懂什么看得见,什么看不见,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余部长那理所应当的语气勾动着教授的腹部,隐隐约约的作呕感在翻腾,教授感觉头部充血,眼前的一切都在起伏混乱,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并且又县的弱小无力。
老师并没有教会教授该如何面对这些人。
“老师的研究成果,竟然拿来制作劣者……”教授一时之间失了神,但他还是让自己保持的理智。
一旁的澄心已经没法忍心看下去了,她虽然没法理解科学被糟践的痛苦,但是却体会到了教授的无力,就像是在职场之中的自己只能做个部长秘书而屈服于余部长之下,对对方的违法行为假装看不见,甚至助纣为虐。
澄心不敢反抗,甚至不敢面对,但她为了生活只能忍,甚至希望余部长的行为不会被发现,甚至一度希望他能升职加薪,自己也能得到好处。
澄心只能先转身离开。
“我辞职。”
教授站在原地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的声音很轻微,轻微的似乎像是梦呓,他明明答应过老师的遗愿,让自己接手这个项目,找到拯救人类的道路。
或许道路不在这里。
“什么?”余部长皱起了眉头。
“我辞职。”教授鼓起了勇气,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字字铿锵有力,落地窗外的飞鸟掠过钢筋森林,像是重获新生一般,阴郁压抑的办公室碎裂,展现开他的是蔚蓝色的天空。
还没等到余部长反应过来,教授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竟然有些开心,他的步伐轻快,干净整洁的走廊留下他有力而快乐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力量,他保持着高度的理智,他坚守了自己的道德,眼前的走廊更像是他的轨道,他的信念与理智化作了他的动力,即使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特也不觉得孤独。
教授的步伐像欢快进发的列车,他开口轻吟着俄文翻译过来的歌词,胸中再没有了压抑。
“火车一列又一列,
一列一列不见边,
前方道路宽又广。
指挥员他下指令!
白手帕摇成波浪,
告别顿河静流淌!”
……
“火车一列又一列,
一列一列不见边,
前方道路宽又广!”
——摘自苏联《军列之歌》
会不会私货太多了,那再多一点,大家可以可以听听这首经典的苏联红歌,载资本家尸体的火车终究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