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他没有说话,又继续说着,“席谨年,你这水母不会是不见了吧?我上回见你,你还捧在腿上呢......”
“我送的东西,你都能养的这么的好,你说说你,贱不贱呐?”
席明逸手里拿着一根钢丝,伸进了水母缸。
时不时搅一搅缸里的水,还拿着铁丝戳上了小水母的外衣。
“语芊,你看看,这小畜生逃的真快,哈哈哈哈......”
手机里传来了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你说我直接戳下去它会不会死?到时候我把它串起来,烤给你吃。”
女孩子娇笑附和,“明逸,这种东西太脏了,死了就扔了,还是不要吃的好。”
“鱼鱼,这个男主好讨厌啊!你说我可不可以用言灵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云柚在水母缸里慌乱的逃窜着。
小锦鲤看着心里焦急,“右右,一般来说,男女主角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云柚气鼓鼓的,“那我诅咒他出车祸。”
不死就好了。
席谨年攥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眼眸幽深,“席明逸,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绕了一大圈,席明逸把手里的钢丝丢进了水母缸里。
缓缓地开口说着,“哦,很简单啊,到时候你签一份股份转让书,把你手上庭月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让出来,我就把这小畜生还给你。”
席谨年,“好。”
“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这小宠物......”
席明逸一声惊呼,“你同意了?”
他本就不抱怎么大的希望席谨年能够为了一只小畜生把股份换给他,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他都想好了,如果他不给,就寄一只死水母过去恶心他。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极其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嗯。”
席谨年挑了挑眉,不就是庭月的股份么,他给得起,就是不知道席家承不承受的住了?
*
地点约在了一处酒店。
席谨年下车以后,突然接到了关子颂的电话。
“阿谨,诺尔德医生今天上午刚下了飞机,你下午有没有空,我爸帮忙约到了他今天下午三点半的时间,帮你看看腿。”
诺尔德名气很大,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过两三天,时间表安排的满满当当。
就这下午的一个小时还是他爸好不容易让人松出来的。
席谨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五。
与席明逸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到时候应该来得及。
席谨年,“好,到时候你把地址发给我。”
两点钟。
席明逸并没有按时到,直至两点半,席明逸才晃着步子,慢腾腾的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不会是等我等了很久吧?”
席明逸在席谨年的对面坐下,得意的看着他。
他没想到堂堂JN的总裁,竟然真的会因为一只畜生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给他。
这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了吧!
真是蠢的可以,也不知道他这JN是怎么开起来的。
那天席明逸想了很久,直到将JN联系上谨年这两个字,才懊悔自己在发布会上的冲动。
席谨年让人换了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端起热茶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
冷森森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开口问道,“我的东西呢?”
席明逸抬着下巴示意,“急什么,谁知道你会不会抢过去,先把转让文件给我看看。”
席谨年看了眼保镖,保镖将包里的文件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席明逸拿着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转让文件上席谨年还没签上自己的名字,“席谨年,你这字都没签,我怎么放心和你换?”
“没看到我的东西,我是不会签字的。”
席谨年不紧不慢的推着轮椅,靠近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怎么,你连拿出来的胆量都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成心骗我的?”
“呵呵,不就是看看吗,好,我给你看。”
席明逸掏着口袋,拿出了一个圆筒玻璃瓶,也就一个水瓶的大小。
小小的水母在那受限制的环境里,游动不得,伸展不开,像是被固定的标本。
他重重的将玻璃瓶钉在了桌面上,“不就在这,你可好好看看!”
【......好晃啊,要吐了。】
【好饿啊......】
这可恶的男女主这么久一口粮都没有给她喂,是打算把她饿死好报复席谨年吗?
有气无力的女孩声音在耳边响起,席谨年心揪了一下,看着席明逸的眼神带上了冷意。
“怎么样?看也看了,这字......”席明逸视线落在了文件上,又看向了席谨年,“也该签了吧?”
席谨年动了动唇,“签。”
文件上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笔锋一收,席谨年将文件合好递了过去。
“一物换一物。”
“好啊。”
席明逸看着那份签了名的股份转让书,眼里尽是得逞的意味。
就在此时,他恶趣味的勾起了嘴角。
伸手抢过了文件,还没等席谨年接过玻璃瓶,手腕一使劲,手中装着水母的玻璃瓶狠狠的往地下垂直摔去。
席谨年探着身子想要接住那个往地上掉的玻璃瓶,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跪在了地上。
“啪——”
玻璃瓶依旧落地碎了,席谨年双手撑在了玻璃碎片上。
水顺着碎裂的缝隙洇湿了地面,掉落在了碎片上的淡蓝色水母奄奄一息。
“总裁——”
席明逸回头看了眼那个被保镖扶着,依旧是摔在地上的人,嘴边扯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席谨年,你这个样子,可真是狼狈......”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谁还敢相信这是JN的总裁?”
总裁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踩在脚下。
为了一只他可以随手弄死的小畜生,还不是乖乖的把他想要的东西交出来了。
席谨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滚。”
仅一眼,席明逸如坠寒窖,被某种剧毒生物盯上了的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
“哼。”
他不屑地撇过脸,重重的甩了门走了。
保镖将席谨年扶了起来,他的手掌上是大大小小的被玻璃碎片扎出来的口子,鲜血染红了整个手。
浅蓝色的水母被保镖用杯子装了起来,递给了席谨年。
“不用管我,你去买点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