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合海不为疯婆子祖师爷雕像,布友庆带回祖师爷的模型,沮丧地回到公司。
洪连天问了缘由说:“大凡艺术家都有臭脾气,他想看一下祖师爷的真皮,好量尺寸,要亲手封拢雕像是真!一般艺术家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让别人再动手更改,他是怕让我们自己合拢,失去神韵,也坏了他的名节。另外艺术家都有好奇心理,没见过白鼍蜂唾液可能想见证一下……现在让岑林合海这小子知道我们有这种东西,我们也不便多宣扬,这个雕像一定要让他做,待我找熟人约他出来商量一下……”
洪连天打电话问三德一中副校长安双树,认识岑林合海否?
安双树说:“TMD,这个我的学生!初中教他语文课的,这小子,小有名气,就到处装疯买傻装大根,把空气吹得有把柄可以提起来,什么大师?我是他的老师!在老师面前,有屁都得给我忍着一边放去!他大师在我面前会变大屎!说!要指示他做什么事?”
洪连天笑说:“小事!想晚上约他出来谈件事!”
“什么事?不敢说?还要请他吃饭?他公司好像不庆典,不需要葡萄酒吧?”安双树调侃说。
“不是!我想请他做个雕像!”
“太小事了,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按最低价算或者送你一个,多算了我跟他没完。”
“不是价钱问题!我这个雕像有点复杂……““怎么个复杂法?”
“你把他约他出再谈吧!”
安双树说:“那好吧!我叫他请你们,这小子这几年,从泥土中捏出不少油水,可发达了!我马上电话联,五分钟后给你回话。”
“……那我等你订包厢,骨白!”
“哈哈!骨白肉白!”
……
晚上,瓷都大酒店899包厢,布友庆和洪连天早早来等候。
安双树来时,岑林合海还没来。安双树气得拿起手机拔了,一通训话:“给我摆什么架子?再摆臭架子叫陈县长以后客人不要带到你白宫参观了,让你白宫成为白废的子*……什么突然有急事,五分钟给我到!”
一会儿,岑林合海风尘仆仆赶来,一进门,赶紧抱拳给老师陪礼,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一一敬了,一连串动作速度礼仪周到,全然没了布友庆去找他时,那种坐在沙发上拿把指甲刀一边抠指甲,一边爱理不理地和客人谈话的傲慢样子。
洪连天拍手叫服务上菜,说开始吧!
岑林合海动作利索地过去,把服务员手上的酒札壶夺过来,为布友庆、洪连天、安双树一一倒酒延杯。再回到座位,端起自己的酒杯,离位起来一一敬酒。
安双树说:“菜还没上,你自己先喝三杯算了。”
岑林合海不敢怠慢,端起酒杯放港三杯……
安双树比着布友庆和洪连天介绍说:“这两位是天仙公司的布总,洪总!他们要找你做雕像……早上布总找你过的……”
岑林合海一下为难起来小心说:“是的!我知道布总……安老师!这个雕像我真不能做!”
安双树一反常脸说:“你这小子!还真以为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师……当年你写的作文本我还存着呢!一篇作文中布满错别字,漏洞百出,写什么爷爷带我到西安去,参观了‘兵马桶’……今天左眼猛‘逃’(跳),必有‘xiong罩’,凶兆写成女人的xiong罩……手被肛门(钢门)夹到……我是怎么耐心辅导你的,才有了你今天的长进……”
岑林合海赶紧拿酒杯与老师碰杯说:“老师你就别揭我的底了……”
安双树说:“害怕了!害怕就给我雕来了!”
“老师您听我说,我实在不能做,是因为他要把一张特殊的皮安进雕像里……”
“你不懂得安吗?”安双树问。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没看见我要安的皮,布总拿了模型来,我那知道这个模型和原件是不是有差别?雕像这道工序,要做到分毫不差,神像才能逼真……还有他们想把最后一道合拢工序自己做了……”岑林合海说。
安双树说:“别给我买关子啦!刚才布总给我说了,你不就是想见见白鼍蜂唾液是什么样子的吗?想见人家的宝贝,故意买关子!”
岑林合海说:“我承认!我是想看看白鼍蜂唾液是什么样子的,但更重要的是,我要看看到底这白鼍蜂唾液是不是能用于合补瓷细缝,粘瓷效果到底怎么样?他们不让我看,却要自己粘贴上,万一弄出雕像神不神鬼不鬼,我的名节往哪里搁?所以我不能坏了我的规矩……我师傅陈大炯曾经教诲我们,创作一定要独立完成!我只是听说白鼍蜂唾液师伯用于修补师傅的作品玉瓷美女,玉瓷美女我见都没见过,现在玉瓷美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布友庆心里一惊,玉瓷美女就在他处啊!原来岑林合海没过见玉瓷美女?洪连天知道内情,当然也不敢提起……
安双树说:“你想办法,这个布总村里的疯婆子祖师爷雕像你必须做定,长什么样子,你要看原样,叫他们带你去看……”
“要是让我看了这个祖师爷原型,我就知道要怎么做,而且做的神像逼真,全部用红字尺寸(一种卷尺中标有阴阳红字黑字,多长为吉多长为凶,都有标明,吉尺寸标红,凶尺寸标黑)做,还有什么白鼍蜂唾液也要让我看看,我才能定夺,是否可以做为粘合剂用……”
“这……”布友庆为难地说。
洪连天却附耳到布友庆耳朵边轻声说:“你回去给疯婆子汇报一下,征求一下疯婆子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然后叫上这个大师去指定的地方看东西……”
布友庆点头称是。
洪连天说:“大师!是这样子!东西我们是不能带来三德县的,我们可以烦请大师去看一下,委屈大师了!看一下不能把东西带来这边,大师你可以做吗?”
“只要让我看一下,我量了尺寸,我就可以做出栩栩如生的……”岑林合海。
洪连天说:“那请大师等候,到时要辛苦一下大师跟我们走一趟……”
安双树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就这么定了!现在专心喝酒,此事谈到此为止!”
……
布友庆回布家寨征求疯婆子意见,疯婆子说,现在茅草屋又着火了,没有密封的屋子,祖师爷可以在没人的地方随便看,只是不便带去住宅而已!而白鼍蜂唾液如果不找个密室开封,难保白鼍蜂不跑来,白鼍蜂一来,十个岑林合海也没它的办法……
布友庆建议,趁现在祠修缮还未动工,他去在布氏祠堂里找间屋子,事先密封起来,深夜里请岑林合海来看……
疯婆子称妙……
……
一天夜里,布友庆,洪连天带着岑林合海来到布家寨,三更里,按事先疯婆子的安排,去了祠堂事先布置好的屋子……
岑林合海看了疯婆子的祖师爷,足足稀奇十多分钟,布友庆催他赶快动工丈量时,他才拿出黑红卷尺量了祖师爷的前后左右尺寸,又拍了照……
布友庆找出白鼍蜂唾液时,岑林合海打开,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从口袋里拿出两片瓷片,粘了一下,赶紧封回瓶子,两片瓷片立即吻合如艺术造诣,岑林合海惊得满头大汗……
突然,屋外山崩地裂一声响,嗡嗡如山洪暴发的声音一浪追过一浪,全村狂吠如凄惨声齐起,屋外,撞墙拍窗户的凄凉声如雷,岑林合海吓得晕了过去……
洪连天也害怕极了……
布友庆连忙用万能抹布擦去两片合瓷溢出已经凝结的痕迹……擦完忙过来掐岑林合海的仁中……
岑林合海醒来,嗡嗡声已经消失了……
岑林合海说:“我们身边有高人!是我的师伯半小六颠吗?”
布友庆不便介绍疯婆子,就说声是。
岑林合海赶紧跪地说:“师伯在上!原来你老人家还在人间,请指教徒儿……”
一会儿,他们出屋来,布友庆用手电筒照了地上,发现又死了两条狗,死了两只白鼍蜂……
岑林合海颤抖着手要去拾白鼍蜂尸体,布友庆忙叫住手……
岑林合海胆战心惊,颤抖着身体……布友庆叫洪连天先载岑林合海离开布家寨,说自己要收藏祖师爷……
……
洪连天他们驶离村庄,疯婆子现身,叫布友庆赶紧收埋了狗和白鼍蜂尸体……
布友庆小心把狗和白鼍蜂拉去后山隐埋了……
疯婆子说:“造孽啊!半小六颠交待说不能再惹白鼍蜂了,我又是惹上了,罪孽难逃……今后,还得真正合拢祖师爷神像一次,下次一定要在屋前屋后四周和屋顶都点上**香,不得让白鼍蜂唾液气味跑一丝丝点出来……“……
布友庆前脚刚回到三德县,后脚还没迈进公司,布黑三打来电话,说要请布友庆去家乡喝两杯,这次一定要全心全意为家乡服务,要和布友庆议修疯婆庙,以及修缮祠堂的事。
布友庆说,合同里写的好好的,只要布黑三按合同行事就好了!至于疯婆庙有老布什和三叔督促他,找他们商量就可以了。
布友庆进了公司,与洪连天合计生意上的事,布黑三却给洪连天打来电话,说要请布友庆和洪连天来布家寨小聚,并要买他们的天仙干白五十箱,请他们顺便载来布家寨给他。
布友庆纳闷了,布黑三一时要了五十箱酒干吗?是要变相巴结他们吗?
洪连天却认为,顾客是上帝,管他变相不变相,酒先送去再说……
布黑三他要请,就顺便让他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