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装哔,忙着呢。”
我装作专注的样子盯着大盘,心中很难言明的得意。
盛唐国际折了,我赢了,这张投名状有强烈的对比效果,那9亿大佬,应该会抛出橄榄枝吧?
屏幕上,空头垂死挣扎了十八分钟,第八次高位回踩显得力不从心。
这意味着我的工作结束了,键盘一推,我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道,“齐活,琢磨琢磨怎么犒劳我,去个厕所。”
“妥!”
张扁鹊爽朗的笑声在我心间回荡不止,这厮高兴的理由很简单,吃掉的C组是张扁鹊的收益,接近四百万。
名声价值不多说,吸引千万投资不成问题。
他开心,我也开心。
秋素英大客户有七次进场机会,当前点位高出了进场点位三百七十二点,多次入场的策略下,秋素英的客户至少拿到百分之三百的收益。
我借口上厕所是为了给秋素英打电话。
没想到,这女人的电话先一步打来,“酬劳八十八万,回头补一份股权协议,别多心,就是图个喜庆。”
我听到了余额宝到账的声音,心中无喜无悲。
这点钱,我已经看不上了。
我扫了眼身后,坦言道,“待会儿和他去金碧辉煌,还有前女友。”
秋素英那边静默一瞬,片刻道,“这时候撕破脸……”
“放心。”我打断了秋素英担忧,夹着手机给腰带系好道,“就是让你见证一下,我和女朋友的决裂。”
“这就决裂了?”
张扁鹊突然出现,吓的我差点又尿出来。
我保持着夹电话的动作,转向张扁鹊骂道,“吓坏了你赔得起么,先这样,挂了。”
“谁啊。”
“你管着么,反正不是你相好,唉……”我掩饰心中的慌张刻意套近乎,搂住张扁鹊的脖颈道,“给我换一什么车?”
“要不折现吧,你添置点换个760?”张扁鹊的怂恿不是第一次了,说真的,我跟着张扁鹊这么多年,不多说,三百万绝对挣到了。
每次有钱,张扁鹊都会用怂恿我消费。
第一次打胜仗,张扁鹊说,给你发个十万奖金,唉?你在添上十万就能买一车了?
我那时候纯粹是感恩,深以为然。
二十万一辆马6入手,穷的叮当响。
张扁鹊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现在也是有车一族了,以后,房,女人什么都会有!
上一次打胜仗,怂恿我和前女友在景园买了套房,按揭百分之五十,首付二百三十万。
我又穷的叮当响,当时想,没事,我可是在景园有房的人!
在张扁鹊的忽悠下,我始终处于穷和富有之间徘徊,原来,这杂碎压根就是想让我穷,我没钱,才能显得他仗义,仁慈。
“怎么还愣了?”
张扁鹊拍了我一下,一本正经道,“760不错,空间大,宝马也够噱头。”
我缓过神,脸上或许还带着一丝阴沉。
张扁鹊察觉到不正常,虚情假意的关切道,“怎么了兄弟,用脑过度了,要不要送你去休息?”
“别扯。”我拍了两把脸,胡诌八扯道,“刚才我眼前花了一下,好像看见了八周内K线走向。”
扑哧。
张扁鹊指着我笑出来,“你吹牛哔能不这么认真么,我都信了。”
我一如既往的笑,跟好兄弟似的要求道,“车得你买,你知道我刚买了房,真是穷的尿血,先说好了,分红不能少。”
“行!”
张扁鹊豪爽点头,拍着胸脯道,“咱兄弟这么多年,亏待过你么?”
“那真是。”
我竖起大拇指,心里骂了他狗血喷头。
东港的夜,迷人。
邪念,欲望燃掉了矜持,羞涩。
白天高冷的都市丽人,极可能成为某男人的一夜女伴儿。
我坐着张扁鹊的车到了金碧辉煌。
“张总,您来了。”
“这边请。”
我像个跟班,没人记得我白天来过。
香榭丽包间门前,八个服务员站在门口,仪表姿态跟空姐似的,端庄靓丽。
她们当然不是真的服务员,彩泥就在其中。
“啧,记得我不。”我抬手捏住了彩泥的下巴,这姑娘甜美一笑,故作羞涩道,“当然记得啦,你,这么帅。”
我有时候就觉得,给场子里的女人送到萤幕上,演技绝对比某些明星强。
“进来吧。”
彩泥笑了下,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瘪嘴不悦道,“这么久没来,准是有了新人吧?”
她哪能记住我。
这是套词,没印象的人一定是不常来,跟谁应该都这么说。
我现在有点愤世嫉俗,特嫌弃虚伪的嘴脸。
“收敛点,一会儿我老婆来查岗,你一定得说是你拽着我来的。”张扁鹊惯例嘱咐,招手叫了侍应。
威士忌,红茶,鸭货干果上来之后,灯光暗了下来。
彩泥上前调酒,小舞台上钢管也开始摩擦,视觉,味觉的朦胧勾惑交织化成原始的渴望,这时,再添点酒精……
“哼,这么久不来看我,罚你!”
彩泥卖萌很可爱,像个十七八的小丫头,天真,活泼。
“唉唉唉,你看这个。”
张扁鹊不合时宜的打断,举着手机凑上来,指着屏幕红眼的头条文字道,“天盛投行异军突起,精准点位进场!”
“还有这个,天盛投行斩获颇丰,奈何不敌……”
标题有字数限制,没有显示完整。
张扁鹊念着奈何不敌,皱着眉头点开标题,四个加粗放大的红字格外刺眼,张扁鹊公鸭似的喊出来,“不敌素英投行?”
副标题更是戳心。
三亿八千万资金一夜之间暴增300%,个别收益率百分之四百九十。
“槽!”张扁鹊手机反手砸了出去,破口大骂道,“这个贱ren,贱ren!”
我爽极了,脑海中不由想到张扁鹊在秋素英办公室的嚣张笑声,得安慰他。
我第一时间凑上去,拍着张扁鹊的肩膀,“素英金融公司是老板娘的,不还是你们家的钱,这么生气干什么。”
“滚!”
张扁鹊双手合十坐在沙发上,低垂的脸黑的可怕。
滚就滚,我要去和素英庆功咯。
我长叹一声,起身要走,房间的门先打开了,丫丫穿着婚纱,拎着裙角,蝴蝶似的扑向我。
“老公!”
我有点懵逼,怎么还投怀送抱,不该大闹一场么?
“是不是我太忙了,你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