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大声对士兵们说道:“你们是不是怕了?是不是担心这玩意儿?我告诉你们,这还是小儿科,将来的飞机威力更大、速度更快、飞得更高。像这种飞机外壳都是木头做的,它挂不了多少炸弹,在战斗的时候,我们只要用几挺重机枪瞄准它,计算好提前量,就能把它给打下来。
什么是提前量?我想你们都学过打枪,道理是知道的,其诀窍只是该有多大的提前量,这一点老子现在没空告诉你,等到了要打它的时候在指挥你们打就是。等我们有了高射机枪,有了高射炮,什么飞机都给他娘的干掉。而且,将来我们也会有自己的飞机,会比这种破飞机好得到多,只要你们胆子大,肯读书,老子就让你们当飞行员,驾驶更好的飞机去炸敌人。
好了,废话不说了,现在开始干正事。我命令:队伍分为前后两队,我带第一排、第二排和机枪排走前面,陈鹏副连长带其他的跟在我后面。今天,我们要给我们的队伍来一个开门红,来一个满堂大彩,让敌人见识见识? 我们的本事,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不少士兵大声叫喊道,声音明显有点夸张。不过,郭拙诚对飞机的轻描淡写确实也鼓舞了大伙的士气。
郭拙诚大手一挥,就带着三个排相当于平时一个连的人走了,他留了一台电台在陈鹏这里,而精通电台技术的盛国珍则呆在郭拙诚身边,他的后勤排已经交给了一个红-军战士带领。跟着陈鹏行动。
开始出来的时候。特别是路上遇到其他桂军的时候。什么士兵还担心被对方认出来因而发生仓促的战斗,大多数的士兵都神情紧张,手死死地抓在枪上,手指轻压着扳机。
但郭拙诚却一脸的轻松,还主动跟那些部队指挥员打着招呼,不管对方的官职大小,郭拙诚都会主动地塞上一包烟什么的,跟人家谈笑风生地说着前面的战事。
这些烟都是昨天缴获的物资。现在被他用来当着结交的工具,收到了不少效果。让郭拙诚身边士兵奇怪的是,每次郭拙诚问别人的姓名、番号之类的,对方都没有提防的告诉了他,而别人问他的信息时,他倒是老实说出自己的姓名,但对于番号和任务都是神秘一笑,说自己任务特殊必须保密,而对方也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刨根问底。
士兵们都感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郭拙诚这么胆大,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就轻易相信他。要知道他还在相互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地问到今天的口令,了解了前方大致的军事部署。
当然,他也告诉了一些情况给这些“友军”听,特别是对红-军当前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说的头头是道,什么现在红-军的主力正在过江、什么在新圩防守的是红-军第六师的第十八团等等,而这些信息都是“友军”最近从敌情通报中知道的,是以让那些“友军”对郭拙诚和他所带的部队深信不疑。
这不是郭拙诚有什么骗人的本事,实在是因为郭拙诚带领的部队太整齐了,武器装备太新太强大了,郭拙诚自己太自信了,他们又是从后方来的,让那些路过的桂军军官根本无从怀疑,心里自觉不自觉地将他视为自己人,视为是哪个高级军官的亲信部队,心里早就有点自惭形秽,甚至产生想巴结的冲动。
而郭拙诚又主动攀谈、主动送烟什么的,自然打消了他们的心里也许存着的少许怀疑。而郭拙诚透露的前线信息更让他们觉得郭拙诚非富即贵,肯定是高官身边的亲信。郭拙诚知道的这些信息都是记忆中的,反正这些信息保密与否都没关系,不如拿来换点情报。
每当获得有价值的情报,盛国珍就用电报机发给后面的陈鹏,让他们好随机应变。
没有走多久,前面就传来低沉的炮声。越往前走,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还有不少伤兵员从前线撤退下来,而奉命赶往前线的部队也越来越多。郭拙诚率领的这个连队就更加不起眼了。很多部队显然不想去前线送死,磨磨蹭蹭的,看到郭拙诚他们大摇大摆地过来,他们连忙让路,一边满脸欢笑地请这支装备强悍的部队先行,一边在心里大骂这群家伙是傻瓜,祝愿他们上去马上死翘翘,谁叫他们这么嚣张呢。
队伍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孙兴国不知道如何走才好,用目光询问郭拙诚。郭拙诚想了想,朝炮声响起的方向努了一下嘴,孙兴国立马朝右边一条山路走去。
路上有人正源源不断地朝前面运送炮弹。
走了大约一公里的山路,他们就看见前面山坳里布置了一个山炮阵地,十多门山炮正一字摆开,炮兵正在热火朝天地发射着,一颗颗炮弹从弹箱里搬出来,安装上引信,然后用力地塞进炮膛。
在在炮兵阵地的前沿,有一个掩护阵地,大约一个连的步兵守在那里。
孙兴国用手语问道:“干掉他们?”
郭拙诚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一边跟孙兴国交流观察到的情况。孙兴国说道:“这里有一个炮兵营,守卫的步兵约有一个连。在离这里的五百米处还有一个正在准备前往前线投入战斗的营。是不是等他们出发了我们再动手?”
郭拙诚摇了摇头,说道:“要搞就把动静搞大点,把这里给灭了之后再对付那个营,要吸引更多的桂军过来,让对面的红-军知道这里发生了大乱子。否则的话,没有什么意义。”
孙兴国有点怀疑地说道:“这支部队没有磨合,不知道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我担心如果敌人多了,他们就会崩溃。”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是部队就要锻炼,不打几次仗我们总是不放心,只用打了,下一次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就可以带他们应付更险恶的战事了。真要打崩溃了,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
孙兴国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郭拙诚准备端掉敌人炮兵阵地的时候,中央红-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以说全军快到崩溃的边缘。为了保护中央纵队过江,在湘江渡口的四周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各处的战斗都非常危急,很多阵地都已经丢失,国民-党中央-军和桂军从四面八方朝渡口方向压来,试图将困境中的红-军一口吃掉。
三大阻击场地的新圩战场是保护渡口东边的主要阵地,昨天下午三点红六师的红十八团冲破敌人的阻拦总算到达新圩接管了红五师已经丢得差不多没有多少山头的阵地,他们仓促之间只好在在新圩南面楠木山村附近的炮楼山一带进行布防,其中以两个营扼守楠木山村附近之炮楼山,一个营布防于陈家背。
桂军以一部绕过红十八团向北追击,一部留在楠木山村围攻红十八团。今日拂晓,桂军对红十八团楠木山阵地发起猛攻,红十八团伤亡惨重被迫后撤,向在陈家背布防的那个营靠拢。桂军紧紧咬住十八团不放,在红十八团撤退后迅速占领楠木山,并一路跟踪追击。
目前红十八团一部被分割包围于陈家背,一部在团长的率领下突围撤向湘江后旋即再次被围。
可以说新圩阵地即将失去。这还是最悲剧的,最悲剧的是红三十四师正在眼巴巴地赶来要增援红十八团,好不知情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往虎口里跳……
第二个阻击场地是光华铺,这个地方的阵地是主力红-军渡口东面的南部屏障,一旦被敌军突破,则渡过湘江的红军也会遭受灭顶之灾。因为桂军进攻凶猛,该处阵地多次易手,有部分敌人甚至冲破阵地打到了渡口附近,一旦让敌军在这里站稳脚跟,整个红-军的命运也许就真的完了,因为军-委第一纵队即将抵达东岸准备渡江,中央的主要领导人和中-央红-军的指挥机关都在军委第一纵队,他们不能过江的话,红-军就群龙无首,一切都会崩溃。
形势逼得红-军不顾一切地反冲锋,红十团团长在冲锋过程中不幸中弹牺牲,第四师参谋长接替十团团长,同样中弹牺牲,团政委也身受重伤,可见战斗之惨烈。
为此从新圩战场撤退出来的红五师两个团虽然基本打残,但在红三军团军团长彭总的命令下,全部投入战斗,与红四师一起经过一夜苦战,虽然没有夺回丢失的光华铺阵地,但在光华铺和渡口之间总算建立起了另一条阻击线。
桂军显然也知道这个阵地的重要,连夜调集了大量部队猛攻。红-军的渡口阵地岌岌可危。
第三个阻击阵地是脚山铺,这里为红-军转移通道的北部屏障,也守护着湘江渡口的北部安全。这里也是湘江战役中双方投入兵力最多的战场。进攻方是国民-党刘建绪的湘军部队,总兵力达六万多人,防守方是林总的第一军团,也有一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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