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皇后也去了,公主去和亲了,二儿子也没了。这让岑黯怎么坚持?
听说,南兮寒尔出宫了,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带着一身的伤和破烂的心,能去哪?
无人知晓。
听高利说,垩绝和白安斗得很凶。可不是嘛,各有扶助的皇子。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岑堇仲不想提心吊胆地活着。
又是一次闹斗,垩绝被白安栽脏了。
父皇……垩绝他……
仲儿,你可对他动心?
每次垩绝出了问题,小儿子总是第一个求情,这都第五次了。
岑黯不想特别对待一个闲人,仲儿是否看上这小子还不清楚呢!四次赦免都觉得心虚。
仲儿……不知道。
他是真的说不清楚,虽然有云雨关系了,但是感觉并非恋人,夫子和高利才算……
仲儿,你以后谁来保护你啊?
或许没人会护他一世周全,岑堇仲想到了垩绝,他说的誓言还回响在耳畔,但转念一想,三哥不会放过自己的……
父皇……
最后一次赦免了,父皇只能做这些了。
岑黯太累了,支撑他的,是小儿子的安全。岑堇仲心如刀割,抱着岑黯,他不愿失去最疼爱自己的人!
岑黯拍拍他的背,用所有的温柔和宠爱安抚岑堇仲,慈祥的笑染在苍老的脸上,很痛心。
一路沉默,讣议宫。
垩绝已由孙凡处理好了伤口,坐等在正殿。表情凝重漠然,在预谋着什么。
岑堇仲走进来时,他惊醒,咧嘴笑笑走来,牵过岑堇仲的手。
赦免了。
好。那个贱人真有毒,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我去……
我累了……
甩开垩绝的手,岑堇仲没看他,独自走开,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垩绝不信,凑过来,仍是笑嘻嘻的。
怎么了?告诉我嘛!
我累了,不想争了。
说得平静且坚定,岑堇仲无所谓,傲慢地抬头。
累?
你累了?那我算什么?好几次差点被岑梵的人杀死,每天和白安吵得不可开交,还要给你拉好人脉,谁累?
炸了!垩绝一边吼一边努力抑住怒火,气红了脸,好似一只恶鬼,愤恨的目光钉在岑堇仲的眼中,回应的是漠不关心的平静。
肮脏的龙椅,不稀罕!
那你怎么活?!
垩绝只手揪着岑堇仲的衣领,他被气昏了。
又来?!
与……你无关……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垩绝瞬间崩溃,怒火如石砾般坠下深渊,令他窒息的痛心和自嘲淹没了他。
放手,心脏狂跳不止,垩绝很想笑。
我……拼命地爱你。
我给不了你,所以,我不需要你。
这血淋淋的问答。
对啊,岑堇仲给不了垩绝任何东西,所以纵使垩绝再爱他,也没有用。
臣心非君意,何苦留?
垩绝收干净了所有神色,穿好外衣,不留恋地径直离开讣议宫。
人走了一会,岑堇仲才回过神来,举目四顾,只有他一个人。
他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气极了会胡说八道。但是木已成舟,垩绝不再来了。
起身站好,岑堇仲看到了一块精美的玉,安静地躲在垩绝坐过的地方。
拿起细看,很美……竟然是月泽。
原来是垩绝……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在俩人闹掰的时候才出现?
日辰……月泽……父皇……
岑堇仲很快找到杜林,让他转还给垩绝。
……
垩绝申请征战,被派去垩莱那里,连夜走了。
也是垩绝走后不久,岑梵带兵逼宫。岑黯以小儿子安全为条件,让位给三儿子。
又是当夜子时,岑黯天殁。
第二天,岑梵安葬了岑黯,登基!
岑梵对岑堇仲的处理是囚禁在讣议宫,不许任何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