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战争评价:完胜!”雨水依旧淋漓。
祝彪第一次得到如此高的战争评价,虽然‘大胜’都拿的手软了,但是‘完胜’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恍惚了一下,他内心狂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发达了。‘完胜’,那可是要经验翻倍的!
级别:64级
经验……开杀前,祝彪清晰记得自己的经验数据,64升65级的经验都还差了老一截。但是开杀之后到天明,当一支支汉军铁骑扬舞着刀枪驱赶着一队队俘虏归拢于居延城北门的时候,睁眼再看状态栏,再看经验值,经验……他真的发达到家了!
级别:73级
经验……连升了九级,45个数值点,连同储存的25点,祝彪愣是积蓄了70个宝贵的数值点。在从军之前的时候,这完全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两万四五千骑所部,昨夜里至少砍杀了等同于自己人数量的胡骑。全军还折损了一千三四百骑呢,这个数字化作负数可也要抵消去一部分战果。然后的战果还是如此的辉煌!
加上俘虏的六七千胡骑,还有居延城中将士斩杀的数值,稽陬一夜里丢了四万大军!
“大帅——”看到武恒飞,祝彪想到了黄晟功,心中不禁生出酸楚来,声音也有了一丝颤抖。
“好!”武恒飞心里却充满了感慨。这一刻他心里绝没有黄晟功。而只有战事胜利的喜悦,和对祝彪超乎想象的成长速度的惊叹。
爱将亡命,这对有几十年沙场生涯的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甚至说,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之后,这种事情就是无可避免!
“祝彪,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句话绝不是说笑。你不仅要知道,更要真正的记在心里。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于我军人来说,是求仁得仁。无可憾也!”
“末将……”祝彪心中还是难过,‘领会’二字脱不出口。
“唉!”武恒飞叹了一声。他没想到战场上杀伐决断的祝彪,用兵不拘一束的祝彪,还是一个真正‘重感情’的人。“慈不掌兵!这点你看不开,以后有你苦头吃!”
“罢了,不说此事。你且看,今后之战如何打法?”
或许是姬钊等也没想到,天公作美,祝彪能趁着雨夜,轻易地就一战大败稽陬。所以给了祝彪临战决断之权。却并无言明,他部与武恒飞之间的归属上下。
老关系在,武恒飞要是下令,祝彪肯定是会听的,绝对会服从。
但武恒飞不是这样的人。他在说祝彪的时候就说到了,‘此战之后,你‘行’骁骑将军的‘行’字就该去掉了,职位上老夫也只是高你半头。军中诸将,你能数进前十五……’
所以,他不下令。而是‘问’。
“愿求大帅一支精骑,汇以本军中精锐,趁胜再击——”
祝彪本没想着下面该怎么打仗。急袭居延城胡营这一仗风险那么的大,能赢下就是万分的幸事,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急袭上呢!至于仗打赢了接着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就是这样的念头。
而现在武恒飞正儿八经的来询问,一番思索后祝彪两眼发亮的道出这样话来。他打算,继续行险!
居延城下的这一败,对于稽陬部胡兵来说不仅仅是四万人的折损,他们更丢掉了自己全部的‘粮食’和帐篷,还有不下一半的马匹。逃窜出来的溃兵,只有少两人才一人两马,大部分都是一人一马。
“大帅,我军城下缴获战马极多,末将愿带领一支精兵,配以些许向导,一人三马,急杀过去。就算他们进了卢龙塞,末将也可以绕城而过直杀进居延海。
不能给胡狗休息整顿的时间,不然以其军力和稽陬的老辣,延东还有的苦仗打!”
武恒飞缓缓点头,祝彪说的言之有理,确实不能给稽陬过多的时间。“老夫抽一营精骑给你!”他知道祝彪手下的军马是一支才组建起来的新军,其中老兵只有十分之一。
不然的话,祝彪不会向自己求兵。虽然手中的精锐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点,武恒飞还是毫不吝惜的给了祝彪。
“我帐下参军任子聪对居延海地理极为熟悉,可为你军向导。”
“谢大帅——”
“你还有何有求?”
“大帅可让城内准备一些辛辣之物。雨天阴冷,以备寒病!”祝彪看了一眼庭前屋檐下淋淋沥沥的雨水。比夜里小不少了,但是什么时候能停,他一点都不知道。
天象,天象!实在是操蛋。之前完全没注意的一个小项,必要时候关系竟然如此巨大。居延城下这一战就是全靠雨天取胜,不但是天象,这一次过后状态栏里的每一个小项,他都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叮,A级任务——独当一面。”
“展现自己的才华吧!居延城下一战功成,已经是过去,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的前方,用自己的刀枪拼搏出一个光辉的前途吧!”
奖励:未知……昂,昂……”
一上午过去,雨依旧在下。
七八千俘虏被圈在了城中空荡了好久好久的苦劳营中。但好歹有了口吃的,也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胡人被落到自己手中的汉人视为奴隶,汉人也同样把俘获的胡人当苦劳使唤。等待他们这群人的下场,十之**都是几个月不停地辛劳后累死、病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够活过半年!
但不管未来如何,在雨水中浇淋了一夜的他们,现在总是有个‘安身’之地了。
同俘虏们一样,祝彪手下的两万余骑将士,也纷纷涌进了居延城。居延城内别的东西可能不多,比不得内地繁华,但是就兵舍足够。热腾腾的姜汤先灌一碗驱寒,然后是干燥的房屋,暖和的被褥,热乎的饭菜和充足的睡眠。
许多人都一觉睡到了晚上,醒来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些同伴和军官!因为在中午时分,一支万人左右的骑兵冒着雨水,已经开出了居延城。
雨水浇打在蓑衣浸透征衣,冷不冷?
当然冷。
但是全军上下万骑人马没一个抱怨一声,埋怨一声的。他们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的重任,那荣耀感只激烈的内心一阵阵火热。
夜里的一战,两边加合战死了有两千人,可是胡人的遗尸铺满了居延城四周,更抓到了好几千的俘虏,收获了数不清的羊群和战马。
这就足够了!
中原人族与四夷胡蛮,盛唐之后,几千年的残酷厮杀早已经将‘二者不两立’,这一意识渗透到了每个人心底。
汉军与胡骑的厮杀,那战意和死意,比之祝彪前世地球上中国几次为外辱侵入,当时的‘汉胡’之争更加剧烈。
地球中国的儒学不同于这个时空里的儒学,前者千年的衍化作用,只是一步步怯懦了汉人的血性。当面对刀枪面对生死时,一个个满嘴道义的读书人跪倒在了新主子的脚下。【个人认为,儒学的发展,到最后已经与孔夫子当初的一些宗旨有所背离。因为唐朝之后的儒学更多的被一些‘儒学宗师’加进去了自己个人的思想,比如朱熹这垃圾。另外还有朱元璋开启的八股文,这些个外在因素。所以,我不怎么把通常意思上的‘儒学’跟孔夫子挂在一起。人家怎么说也是臂膀千斤力,能射能驾的好汉!】
而眼下时空的儒学,虽然是相同的名字,也有相同的主张,比如与‘孔孟’一样的仁义道德,但是这‘仁义道德’是对内不对外的。在对待外族方面,一直以来的铁血、强硬,是主动‘文化’,而不是被动的‘民族大融合’。
上层意思不能决定下层意思,但是绝对能影响下层意思。
在于胡人的厮杀中,汉军有退败溃逃的时候,但绝没有大批大批主动投降做‘二五仔’的。带路党更是少的不能再少!
所以,祝彪眼下这在‘前世古代中国’可能会引起士兵大规模不满的冒险艰苦行军,在现在,却是万众一心,轩昂激烈。
居延城距离卢龙塞有二百里,打马飞奔的话,不用一日就可赶到。不过雨天里,溃败的胡骑抽打着坐骑一阵飞奔过后,马力就在消退了,加之无食可进,人马的肚子都饥饿难耐,疾奔过后的人疲马倦就在所难免。
稽陬欲哭无泪,又又悔又恨。在汉军追杀骑兵退去后就开始收拢人马,并排出亲信往卢龙塞报信。
中午祝彪等一万军饱餐一顿后,打马出城,他们也还在居延城北百十里处晃荡呢。费时费力的收拢起兵将,稽陬耗去了时间,却也将四支常备万骑拢在了手中,虽然他们现在的总人数才两万多人。
在祝彪出兵再度奔杀过去的时候,稽陬以两支万骑殿后,两支万骑分护左右,中间乱杂杂的部族胡骑就随他们的边,反正只要走到楼烦城【卢龙塞】,部族头人、首领们将旗杆子一竖,第二天就都归拢了。
稽陬还不知道祝彪已经出兵继续追击了,他也不认为汉军会再度出兵追击。毕竟他有那么多的人马,而来援的汉军一路急袭到居延城下,再厮杀了一夜,必然也是人困马乏。那还如何再追?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