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所有人最好奇的问题,公孙离为什么突然去北周。
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北周会同意将邓州割让。
这一系列问题困扰着所有大臣。
公孙离慢慢的吃着东西,嘴巴一下一下的蠕动非常好看,满含笑意的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对秦落歌缓缓张口。
“傻孩子,上次我们与北周联合作战,对抗南楚。北周割走南楚的重镇扬州城,还收到一大笔的战争赔款,而我们呢?我们什么都没拿到,反而受到南楚的侮辱!”
说到这件事情,负责战争马坤以及兵部尚书,和前方带兵将军都是惭愧地低下头。
一场胜仗,损兵折将不说还什么都没拿到,如何令人不气?他们也是没脸抬头。
公孙离没有责怪的意思。
“哀家听闻了这件事情气不过,但是协议已经达成,我们再派兵进攻反而在大义上不占理,于是哀家只好去北周,和他们的小皇帝洽谈。这小皇帝慕容龙还真有点意思,竟然很明事理,知道邓州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作用,但对我们大秦来说确实难得的战略要地,于是哀家就用河西走廊的通行权,和他们交换邓州的归属。”
“这回,陛下可明白了?”
“哦,原来是这样。”公孙离说的条理清晰,逻辑通透,而且没有任何破绽,由不得人不相信。
秦落歌长舒口气,心说只要母后不是去北周找相好就行,他转过身脸色难看地看向身后一众大臣。
“哼,以后谁再敢说母后办个不字,朕决不轻饶!”
“臣等遵旨。”
公孙离就知道这些大臣不会编排她的好话,她也不在意,得到邓州这份天大的功劳全在她一个人身上,从此大秦就可以横刀立马,对南楚造成实质性威胁。
她的威望,以后在朝中只高不低。
“陛下,哀家累了,要休息了,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快回去吧,朝中不可没有陛下啊。”
“母后说的是。”
秦落歌其实非常想多跟公孙离聊聊,但是见她没兴趣自己也不好多耽搁。
毕竟长安现在没有了皇帝和大臣,容易出事情。
“那母后好生休息,儿臣告退了。”
“臣等告退。”
“嗯。”
公孙离见所有人走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慢慢坐直身体。
刚才她真是一点也不敢坐直,生怕肚子被他们看见。
先帝已经去世,太后怀孕,这传出去就是皇家丑闻,会惊动整个华夏,到时候她公孙离绝对会受尽酷刑而死。
“呼...”
公孙离长舒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儿啊,你还真是能给娘惹麻烦。”
......
要不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呢,楚霸天听说了北周将邓州割让给西秦的事情后,气得把自己最喜欢的花瓶砸了个粉碎!
“匹夫竖子!”
“苏澈这个王八蛋,是铁了心跟朕过不去!”
“公孙离那娘们也真是贱种,竟然亲自去北周索要,她还要不要点脸!王八蛋,朕迟早要把这两个国家碎尸万段!”
看着楚霸天发脾气,诸位大臣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羞愧地低下头。
以前的时候南楚之所以不怕西秦,就是因为西秦的战略地点太繁琐,想要进攻南楚就得穿秦岭天险,而现在不同了。
人家想打自己,就需要过个河而已,过河以后三百里一马平川。
难受啊。
现在的南楚可以说是处处受人掣肘,安插在北周腹地的钉子,扬州,没了。
最不起眼的邓州现在成了西秦的战略要地。
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楚珲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更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你说要跟北周开战吧?西秦肯定第一个帮忙,打又打不过。
不打吧,还得日日防贼,在边关派遣重兵把守,不敢有丝毫大意。
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陛下,眼下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努力发展,在国力上超越北周和西秦,否则我们就只有被吞并的结果了。”
“发展?”楚霸天都被气笑了,“你以为朕不知道发展吗?可是你告诉朕,到底怎么发展才能追上北周?”
“臣...”
楚珲也是一时语塞。
是啊,怎么发展才能追上北周呢?
南楚在地域上就不占优势,北方多战马,南方多战船。
船再厉害也开不到陆地上。
再者,北方人多啊!北周的人口和西秦相当,几乎是南楚的1.5倍,据说现在北周国力复苏,人口出生率更是高得吓人。
这怎么追都不可能追得上。
楚霸天看着所有人迷茫的眼神,心里便知道,自己的宏图霸业,在这一刻恐怕真的走到尽头了。
他仿佛瞬间老了几岁,哀叹一声,挥挥手。
“唉,罢了,你们下去吧。”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需要保重龙体啊!”
“臣等告退。”
楚霸天看着自己房间内的一幅画,愣愣出神。
画中,一个魁梧的男人单手搂着妻子,怀里抱着孩子,身边还跟着一条狗。
那孩子正是自己,而男人和女人,正是先帝和皇后。
“父皇,母后...儿臣,是不是老了?”
.......
外面发生的事情都被苏澈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小日子过得十分舒爽,每日里处理些简单的小事,剩下的时间就是吃喝玩乐。
当然,苏澈可不是昏君,不会搞什么酒池肉林之类的。
他所说的吃喝玩乐,就真的只是简单的吃喝,玩乐,仅此而已。
每天在皇宫里宴请些大臣,就在中车府的后院,魏涛、罗文凯,谷中满,宋力,崔明福,常落根,孔达,何明。
等等三省六部的大臣,轮班来。
众人在后院支起一个烧烤架子,边吃边喝,喝的妙处就谈谈国事。
不知道为什么,貌似我们汉族人都喜欢在酒后对国际形势,国家大事高谈阔论,疯狂展开自己的想象。
有人说这是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苏澈却不敢苟同,他认为好歹自己还在乎下国家大事,因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不像某些人,对历史形势,国家大事一点都不关心,好像这个国家不是生他养他的土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