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呆愣俏脸,闪过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没有。”
“你怎么可能没有?”
“家国大事,在下区区一介太监能有什么计策呢?还请长公主殿下莫要为难。”
“你!...”
慕容嫣明白了,苏澈这是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呢。
狗奴才,看不出来你还挺记仇!
我不就是想展现一下谁更重要吗?
说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你。
“苏澈,家国大事,事关社稷。你岂能儿戏般地回答我?”
苏澈一脸淡漠。
他打定主意,必须得把慕容嫣的臭脾气改一改,要不然今天庭仗,明天背花的,万一高阳不在自己身边怎么办?
你怎么打别人无所谓,可不能打我啊!
哀莫大于心死。
苏澈闭上眼睛,决然得像奔赴秦国的荆轲一般。
“回长公主殿下,我并没有儿戏,如果你不相信就请赐死我吧。”
“你这人...”
慕容嫣在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失望,霎时间内心绞痛不已。
可是自己明明只是想证明,自己比高阳更重要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容嫣万分焦虑。
杀苏澈简直太简单了,简单到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苏澈的才华根本不允许慕容嫣下手,对大周来说,苏澈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智慧,丝毫不亚于这世间任何高人。
有他在,说不定会把大周抬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又是半晌的沉默。
慕容嫣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她盯着紧闭双眼的苏澈。
“其实我没有真的想打你。”
“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和我针锋相对,若不处置,以后我还怎么服众?”
“苏澈...”
“难道你非要逼着我向你道歉吗?”
“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能让堂堂大周长公主说出这样的话,苏澈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不过他依旧不满意,睁开眼看着已经要哭出来的慕容嫣,硬生生狠下心说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心已死。”
“你!”慕容嫣气急了,站起身走到苏澈面前,“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堂堂长公主,向你一个奴隶委曲求全,这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难道你还真要我道歉不成?”
“你拿走了我的贴身玉佩,我的手也叫你摸了。结果你呢?该顶撞顶撞,该狠心狠心!真不愧是太监,没把的男人就是无情!”
“我...”
看着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慕容嫣,苏澈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说,在发生争执以后,把错误一股脑推到男人身上的行为,不是21世纪女人的专利?连古人也会用?
苏澈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粗暴地一把将慕容嫣搂在怀里。
慕容嫣惊呆了,也吓坏了。
在苏澈的怀里奋力挣扎!
“放肆!你还不快放开本公主!”
“苏澈,本公主命令你放开我,否则我就...”
“否则怎么样?再打我二十大板吗?”
这句话是苏澈贴在慕容嫣耳边说的,出奇的温柔。
一股痒痒的感觉顺着敏感的耳朵传遍全身。
慕容嫣的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苏澈抱在怀里。
苏澈继续说道。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明白吗?”
慕容嫣已经完全沉浸在苏澈的怀抱当中。
他的大手铿锵有力,他的胸膛炙热温暖,他身上飘来的淡淡栀子花香更是令人迷醉。
慕容嫣没有动作,她甚至忘记了要环抱住苏澈,愣愣的不知所措。
苏澈又问了一句。
“明白没有?”
“嗯...”
慕容嫣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
声音微小,充满了青涩少女的娇羞。
苏澈脸上不露声色,实际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慕容嫣与慕容婉是同胞姐妹,性格上虽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完全相同。
慕容婉是雷厉风行,脾气暴躁,同时又非常勇敢,为了爱人可以不顾一切。
像勇往直前的向日葵,像浑身是刺却不伤人的玫瑰。
而慕容嫣则是沉稳大方,性格安静,但因为即将要成为大周主宰,又不得不展现出生人勿进,一言九鼎的样子。
高贵且圣洁,典雅且淡然。
像永远绽放在人心灵上的牡丹,像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现如今,这朵牡丹花,终于要被苏澈收入囊中了。
“明白就好,相信我,我会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惊喜!”
“嗯...”
苏澈放开手,转身离开。
慕容嫣忽然觉得缺少些什么,看着苏澈的背影,神情复杂地紧咬双唇。
“居然敢如此轻薄我...”
“苏澈,本公主早晚要你好看!”
“哼。”
慕容嫣重新坐回椅子上。
想起刚刚被浓重安全感所包裹的感觉,又不禁有着淡淡失落。
唉,如果他不是太监就好了。
这样自己就可以把他藏在宫里,独自享受他的温柔了。
......
从自在宫出来,苏澈的心情大好。
慕容绅两个女儿都即将成为自己后宫的一员。
这种把高不可攀的女神一点一点征服的感觉,成就感十足,绝非女人倒贴可比。
一路哼着小曲来到中车府。
这是他受封以后第一次来到办公地点打卡,不过对他来说,真正的工作就是伺候人而已,什么场所并不是很重要。
芈公公不在,只在二狗和黄鼠在苏澈的寝殿里来回踱步。
哥俩表情都很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见苏澈进来,赶紧围上前。
“苏大人!您可回来了!”
“我们已经等您半天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苏澈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二狗赶紧奉茶,黄鼠站在他身前道。
“苏大人,芈公公对于您留宿琼华宫的事情很不满意,说是要紧紧盯着您呢。”
“对,芈公公很生气,苏大人可要多加小心啊。”
苏澈淡笑。
“呵,这点事情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以后还怎么独当一面?”
“独当一面?”
“苏大人,难道说我们俩还有机会往上爬爬?”
“废话,你们忠心耿耿,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等我登顶大位,你们俩一个就是中车府令,一个是中车府执,都是要独当一面的,现在就必须要培养自己的气度!气度懂不懂?”
随着苏澈的话,黄鼠和二狗不自觉地慢慢挺起胸膛。
对啊!
苏大人可是陛下私生子,早晚要当皇上的,到时候自己可不就是苏大人身边最近亲的太监吗?
“奴才誓死追随陛下!”
“俺也一样!”
“行了行了,在宫里不可胡言,管好自己的嘴。陛下一天不驾崩,我就一天是太监,切记!”
“是!奴才遵旨。”
“对了,我问你们俩一件事。”
黄鼠两人站起来,一个给苏澈捏肩一个给苏澈捶腿。
苏澈享受得像老佛爷似的。
“皇后娘娘为什么一直都不出凤鸣宫呢?你们对她了解多少?”
对苏澈来说,赵清寒这个人间绝色肯定也是要纳入后宫的。
所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黄鼠说道。
“回苏大人,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奴才听说,她十七岁进宫。乃是当朝尚书左仆射赵天穹的小女儿,刚刚进宫就被册立为贵妃,为此其他妃子大为嫉妒。可碍于赵天穹的势力没人敢有猫腻,后来也就是皇后娘娘进宫的第二年,赵天穹突然殁了。”
“赵家因为没有可以继承官职的贤良子嗣,所以这一支便彻底没落。并且陛下对皇后娘娘也很不喜,两人甚至从未同过房,多年以来说过的话恐怕都不到十句。”
“各路妃子知道此事以后,便对皇后娘娘展开打压。”
“要说娘娘也是精明强干的人物,硬是在诸多妃子的联合打压下毫发无伤。直到去年,独孤皇后过世,陛下才把娘娘扶到正位。”
说到这,苏澈有些疑惑。
“既然陛下不喜欢娘娘,那为什么还会册立她当皇后呢?”
二狗欠欠的说道。
“大人,这个我知道!据说是静心寺太后下发的懿旨,要求陛下必须册立赵贵妃为正宫皇后。陛下拗不过只得同意,但也因此,陛下对娘娘的态度更是冷漠,即便偶尔路过凤鸣宫时也不会进去多看一眼。”
“苏大人,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鼠面带犹豫,整张脸皱在一起更像黄鼠狼了。
苏澈没好气地道。
“这又没外人,该说就说。”
“是,大人。奴才还听说,皇后娘娘自小患有绝症,这种病有传染的风险。陛下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娘娘视若无睹的。”
“诶?大人,小的也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小的才进宫,据说是赵天穹势力太大,功高盖主,所以是陛下对他痛下杀手。只是这些都没有证据,都是坊间传闻罢了。”
嘶...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皇帝不喜欢赵清寒,但招她入宫,册立贵妃。
后来太后又执意要册立她为皇后。
难不成...太后和赵天穹有一腿?
卧槽!
苏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啊!
只是这里面有太多的历史需要去查证,而且经过这么多年,许许多多的证据肯定已经被清理了。
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得去问问太后。
可是该怎么问呢?
总不能直接去找太后,问问她老人家:您当年是不是和赵天穹搞过破鞋?
这太后还不当着释迦摩尼的面活撕了自己!?
算了吧...相比真相,苏澈还是觉得自己小命比较重要。
苏澈轻咳几声,把八卦的想法去除。
“咳咳。既然陛下不喜欢皇后娘娘,那他最喜欢的妃子是谁?”
“当然是德妃和淑妃啊!”
“这两位妃子自从进宫以后,一直都是最受宠爱的。现在陛下的年纪一天天大了,身体也是日渐愈下,早已经丧失了某些能力。所以就夜夜留宿双娇宫,从再没临幸过其他妃子。”
“双娇宫?”
“对,就是琼华宫后面的那座宫殿。贤妃和德妃都住在那里。”
难怪昨天晚上皇帝会突然走进琼华宫,原来是去双娇宫时路过。
如此一来,思路便清晰了。
那就是赵清寒不受皇帝待见,其他妃子也很讨厌她。
这样的话,自己行动上就会更加方便。
而且...给皇帝扣帽子这种事,想想就很过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