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砸东西，粉碎痛快那样的砸。
几乎每一个跟钱四儿打完交道，都有这个念头。
那货实在气人。
根本就不是谈事儿的态度，四爷似乎就是为了气人来的。
如此高级别的谈判，都是高级的人，说话怎么得像那么回事儿。
没有！
四爷每一句话都可以呛死人。
不给钱，门儿都没有。
少给钱，一边儿玩去。
实在气不过，有人跟四爷说，“钱总，你这是谈判的态度？”
瞧人家四爷那话说的，面部表情很欠抽的那种，斜着眼儿，“谁说我要跟你谈判，今儿来就一个事儿，要钱。”
“这不是谈吗？”
钱四儿拿起合同，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有这个，我用得着谈？”
总算有个明白人过来说，“前期投入可是我们掏了大头儿！”
绝对是真的。
当初人家运营商们也是看好苹果，知道这是扩大业务量的神器，真没少掏钱打广告，一点都没含糊。
真算起来，绝对比那点违约金要多。
广告是投了，内容是美誉国际提供的，王老实其实没算计，纯粹是巧合，主要突出的是苹果手机那牛掰的功能，至于运营商，只是捎带脚，很像电视剧后面的鸣谢。
如果发行还在运营商手里，那完全不是问题。
可现在毁约了啊。
便宜自然是苹果拿走，实际也就是美誉国际落下啦。
人家四爷一翻白眼儿，说话特气人，“你花的那钱跟这个合同有一毛钱关系？”
数遍王老实身边儿的所有人，能做到这份上，只有钱四爷一个，换哪个脸皮都没那么经磨。
现在四儿在运营商那里就是一个铜蹦豆。
※※※
查芷蕊在美帝那头儿，听说国内发生重大变故，有些坐不住，给王老实打电话，询问情况。
王老实很镇静的告诉查妞儿，“踏实的，什么都不影响。”
查芷蕊不信，说，“可美帝这边儿媒体说的很严重，甚至说涉及到高层之间的博弈，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王老实很清楚，不算是真的，但也沾边儿。
不过，让美帝鬼子那么邪乎的传，总归不好，他跟查芷蕊说，“一个破手机而已，你以为咱国家没大事儿要做，整天算计这手机怎么卖？闲得啊。”
查芷蕊这丫头其实不难糊弄，只要大道理讲得通，她还是很好说话的，王老实的说法就很说的通，他不会告诉查芷蕊，咱国家的人喜欢对人不对事儿！
平日里让王老实也灌输了不少美帝的邪恶，就信了，不过她还是担心的问，“苹果那边儿在询问订单的数量问题，问我是不是减少首批发货数量。”
王老实很有底气的说，“不需要，维持原有数量不变。”
通话没结束，赵宏进来了，他不算外人，艾碧菡用眼神询问了王老实，老赵就坐到了王老实办公室里。
查芷蕊总算放了心，这可是大生意，投了不少钱进去，她真怕出什么万一，毕竟查芷蕊不是王老实，承受能力没那么超凡脱俗，“需要我这边儿做什么？”
王老实瞅了一眼赵宏进，笑笑说，“你就安静的做你的美少女，万事有我，宏进来了，回头我再跟你说——”
听出来是查芷蕊，赵宏进赶紧摆手，意思是你接着说，我没急事儿。
电话还是挂了，王老实起身坐到赵宏进对面儿，接过赵宏进递的烟，没点，看了看，问，“你什么时候学这个啦？”
赵宏进摇摇头说，“没办法，熏的，没这玩意儿，总少点什么。”
王老实把烟扔到桌子上，说，“那是你还不够强势，慢慢来，不过，这玩意儿少抽。”
本来拿出打火机都要点了，听王老实这么一说，赵宏进又把烟塞了回去。
艾碧菡进来，端着两杯咖啡，赵宏进来的少，但她也知道这位赵总比较洋气，喝这东西。
赵宏进一进门儿，王老实就在观察，这哥们儿脸上一股愁容，想来还是担忧目前的状况，其实他倒不担心美誉国际这边儿，对方既然这么玩儿，没道理就冲着美誉国际一家来，其他的估计也会来点啥，只不过仓促之间还没找到突破口。
王老实大部分时间不是琢磨苹果手机的销售，而是再想怎么给对手来个难受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信息，仅仅一个张健肯定不够，面儿太窄。
而且张健那货玩儿的东西也缺德，基本上算一只肥硕鼠，以王老实的手段，还真够呛能打到。
被动挨打实在不是好受的，得把对手打疼了，打明白了，知道爷不是好惹的，缓过这几年，才让你这孙子知道什么是死到临头。
赵宏进也在观察，鼓起勇气问，“落实，咱是老同学，你能跟我说句透亮的不能，是不是这里面儿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儿？”
王老实听明白了，他是没想到赵宏进会这么敏感，钱四儿知道的或许多，但王老实叮嘱过，赵宏进只涉及到商业层面，太多复杂的不让老赵参与，所以，钱四儿在运营商那边是大爷，赵宏进去的时候是孙子，不一样。
更没想到赵宏进有勇气问出来，赵宏进是个聪明的，聪明的人多半儿会在关键时刻装糊涂，赵宏进这次没装，接完电话就来了，还挑开了问，王老实反问他，“有怎么说，没有又怎么说？”
赵宏进丝毫没有含糊，也犹豫，很干脆的说，“有，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没有，你也告诉做什么。”
这态度，王老实突然觉得感动，不管真的假的，赵宏进这次地道。
很认真的看了看赵宏进，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钱四儿办，他比你在行，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刘健和服俊，把苹果的事儿办漂亮，其他方面还不能出岔子，行吗？”
赵宏进还是痛快的说，“行，交给我。”
王老实太满意了，这个态度就是典型。
气氛一松，赵宏进又拿出来资料说，“实体店那边儿咱不努力一下，光凭电商，渠道不够宽啊。”
唉，这货不禁夸，只要这手机到了老百姓手里，狗屁的渠道宽度，热情之下，没用，光剩下疯狂啦，王老实更担心物流撑不住。
再说了，那些手机销售连锁，基本上都走在生命的最后一程，王老实不忍心再推他们一把，慈悲为怀吧。
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