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几日都不能动用武力,而且也经不得奔波。”在季末再三逼问的眼神下,朝阳将战无歌目前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
“是为了夫人?”眯着眼睛,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朝阳,季末恨不得直接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个洞来。
点点头,朝阳将身上的药箱打开了。“这次夫人受伤严重,再加上当时中毒的程度你们都看到了,所以只有用一些捷径才能保住夫人的性命。”
战无歌那个时候完全在乎的是凤双能不能活下来,所以即使朝阳说出更更治标却几乎能要了战无歌性命的法子,恐怕战无歌眉头都不会皱的答应下来。
所以在说出救治方式的时候,朝阳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当时战无歌耗费的内力如果是十年的而不是五年的话,现在的凤双应该已经彻底好起来了,不过这会儿朝阳很庆幸,自己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因为冲动将原本救治的法子说出来。
战无歌是整个军队的主心骨,要是在这个当口为了一个女子拖累自己也拖累了整个军队,恐怕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又是一摊子麻烦事。
“好在你小子聪明。”季末在提醒朝阳说出救人法子的时候就已经给对方使了眼色,所以凤双现在什么结果,季末还是有些把握的。“要不然吴国再来偷袭的话我们就成了软柿子了。”
这句话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朝阳也听出了里面的利害关系。季末可以以一敌百,李韵也可以带着众将士杀出一条血路,但是没有了领帅的军队就是散了架的力量,要是战无歌倒下了,吴国来势汹汹的攻击他们几人就没有把握可以应对了。
“军师……你这话意思是吴国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听出季末话里的意思,刚舒展开眉头的朝阳绷紧了身体。
战无歌这几次铁定不能动武了,而且凤双虽然醒了,但是身子弱,而是因为毒性清除的并不是很彻底,这会儿凤双视物并不清晰。
“哼,吴国哪里是有所动作了,而是整个大军都压到边境了。”甩着袖子,季末坐到了椅子上,“那些蛮夷这次都是束手束脚,蹲在不远处的土坑里面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吴国那边过于积极了。”
“定是冷王那老小子弄出的花样!”一拳砸在桌子上,李韵瞪着眼睛大吼道:“将军为了蛮夷的事情已经在拼尽全力了,如今冷王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横添一笔……”
“冷王不会蠢到引狼入室的。”瞧着已经有了些裂纹的桌子,季末支着下巴笑道:“我猜这次冷王是用什么由头将吴国大军给引出来了。至于那个由头是什么就得咱们自己去查了。”
冷王给的起的东西,他们未必给不起,而且依照吴国那位国君软弱的性子,只要他们可以抓住这个由头,或许可以将吴国的军队轻轻松松的给退了。
“进入冬季,吴国最为紧张的东西应该就是粮食而来。”想要前些日子从部下那边得到的消息,李韵坐到了季末的旁边,“依我看,吴国应该是想要过冬的粮食吧。”
“粮食?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要是我的,我更想要种子。”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子,季末对着朝阳说道:“你说呢?”
按理说朝阳只是战无歌的护卫,不过此时坐在营帐里面的两人都很清楚,朝阳不仅是护卫也是医师更是谋略过人的天才。因此每次在商议军事的时候,战无歌或者季末都会得空问上朝阳那么几句。
尽管朝阳每次话不多,但是几乎都能说道点子上。
“粮食可以保住今年过冬,种子可以保证来年春季的播种……或者吴国国主已经想要了两者都要。”
吴国的国主是个懦弱至极的人,只知道躲在**跟那些妃子瞎混,如果不是因为吴国还有一个国师的话,恐怕吴国早就亡在别人的手中了。
朝阳也去过几次吴国,所以对吴国的情况很清楚。这次趁着蛮夷扰乱边境的机会,吴国是瞅准了要在央国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要不然的话,以水运为生的吴国就得在这个冬季陷入困境了。
“所以,我得亲自去吴国探探情况。”摸着药箱,看着突然抬头的两人,朝阳笑道:“怎么?咱们三人里面,要说脸生的就只有我了,要是你们中间谁去的话,恐怕还没有走进吴国的大门就被抓起来了吧。”
朝阳这话说的不错,但是现在凤双的情况不太稳定,战无歌的身体又有些抱恙,这会儿离开的话,恐怕还会遗留许多问题。
“夫人需要服用的药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们按时将煎制好的汤药端到夫人跟前就好,至于将军……这几日无论情况多么危机都不能让将军使用内力了。”
“你……哎罢了,就当你是去吴国散心了,至于将军那边,我替你盯着。”站起来拍着朝阳的肩膀,季末连忙对着一旁的李韵使了个颜色。
“是呀,就当去散心了,到时候将军怪罪下来的话,我和军师帮你顶着就好。”
得到李韵和季末两人的这句话,刚才还悬着心的朝阳瞬间放松了下来。
吴国……他还有一笔旧账没有清算清楚,这次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啊……
“好,将军有你们照看我也可以放下心……另外,夫人的事情你们还得长个心眼。”
突然听到朝阳这么说,季末和李韵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应该也感觉到了,咱们的这位夫人并不简单,而且根据我几日的观察,我觉得夫人对将军的企图并不明显,所以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需要多多留意。”
李韵很想说一个妇人还能翻了天,不过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季末的一记冷眼逼了回去。
“朝阳,你且放心,夫人我们会留意,将军我们也会照顾妥当的。”
季末觉得朝阳有时候比自己还要啰嗦,不过这些啰嗦都是为了将军好,所以他每次也就这么忍耐下来了。
如果李韵知道季末心里这会儿的想法,肯定会昂着下巴大吼一声“平时我就是这么受着你的!”不过可惜,这会儿朝阳要走,李韵只能跟着季末将人送到营外了。
“好了,就此一别。”
跨坐在马背上,看了一眼被水气包裹的营帐,朝阳冲着季末和李韵两人点了点头之后扬起马鞭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