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儿几近发狂,瘦弱的身躯扭动的捆绑她的那颗大树莎莎作响,光秃秃的枝桠像是一把扫帚,向这不睁眼的夜幕歇斯底里地控诉。
歹人们不理会赵雪儿的哀求,在他们看来,赵雪儿就是猎物,猎物越是害怕,越是挣扎,他们越感到兴奋。
相比其他人,始作俑者高云平反而显得十分平静。然而再平静的表情,依然遮掩不住他那颗邪恶而龌龊的心。他冷漠地看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的赵雪儿,心道:都说陈正疼老婆,为了老婆不惜得罪严相,既然你在他心目中如此重要,那我今日就要把你先奸后杀,让他尝尝什么叫痛苦。
“嘶~嘶~嘶~”赵雪儿的外衫已经被似得像是拖把的碎布条。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跳出一彪精大汉,只见那汉子将背在身上实实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大斥一声道:“住手,天子脚下,岂容尔等龌龊小人作恶。”
这汉子一声吼震住了所有人,众人一致看向那汉子,高云平一眼认出,这人不就是陈正家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大汉宋大胜吗?此人不但身形魁梧,而且武艺高强,那日金建成一众爪牙还没能近的了他身就被他全部撂倒,今日他这些人,哪里是他对手?这该死的陈正,难不成是金刚护体吗?为什么每次对他下手,都会有别人相救呢?
严世奇不认得宋大胜,还道是哪个野汉子路见不平呢,不屑道:“不关你鸟事,不想惹火烧身就一边带去,否则小爷我连你一块收拾。”
宋大胜狎狎一笑道:“少废话,看老子不把你打得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宋大胜一个箭步上前,“啪啪”两下就撂倒了站在第一个的严世奇,一众爪牙见状,纷纷上来护主,但他们横行霸道在行,真要是动刀动枪的打起来,战斗力恐怕还不及严世奇这个纨绔子弟。结果宋大胜就像大人欺负小孩子一般,一拳一个,将所有人掀翻。
严世奇还不服,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指着宋大胜骂道:“你他娘的,连老子都敢打,报上姓名和住址,看小爷我不杀了你全家。”
宋大胜根本不理会严世奇的挑衅,再个箭步上前,一手拉住严世奇的胳膊,一手抓住严世奇的腰带,直直将他举过头顶,而后忽的一声,像是扔砖头一般将严世奇抛了出去。别看宋大胜身材魁梧,但是打起架来,这灵活得就像猴子一样。
严世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里飚出一口鲜血,撑了两下都站不起来。爪牙们知道不是宋大胜的对手,纷纷哎哟*地爬到严世奇的身边哭道:“爷,咱走吧,这不知好歹的傻汉太厉害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先走,日后找他算账。”
严世奇也被宋大胜的战斗力吓怕了,又咯了口血道:“娘的,还要你们说,快抬着也赶紧走啊!”
爪牙们一听,七手八脚地抬起严世奇就要走。宋大胜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揪住高云平的衣领,而后用力往后一拉,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他指着高云平道:“别人都可以走,你他娘的不行。”
高云平被宋大胜摔得两眼冒金星,他吃力地撑起半边身子道:“他们能走,我为何不能,还求好汉饶命。”
宋大胜没有理会高云平,而是在地上捡了一根分叉的树枝,然后像是抽马一般“啪”的一声抽在高云平的身上道:“你他娘的,三番五次找我陈大人的麻烦,今日竟敢对我夫人下毒手,我岂能饶你?我要送你见官。”
高云平细皮嫩肉一书生,哪里受得起宋大胜这般好不怜香惜玉地虐待,顿时扯破喉咙拼命地大叫起来,那哀嚎声,听得赵雪儿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宋大胜可丝毫没有升起一点儿同情心,树枝仍然像是雨点般“啪啪”地抽在高云平的身上,渐渐地,高云平的青衫上起了条条血痕。
“大,大胜。”赵雪儿刚才嘶喊过度,喉咙有些沙哑道:“大胜快点住手,虽然他作恶在先,可是你打死了他,也要惹上人命官司啊,先放我下来再说呀。”
宋大胜这才想起,赵雪儿还被绑在树上呢,于是扔了树枝,赶紧替赵雪儿松绑。赵雪儿刚才求救过度,耗尽了体力,刚松绑,就浑身一软,娓娓地倒了下去。还好宋大胜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拖住了赵雪儿。
“夫人莫要担心,大胜这就背你回去找大夫。”宋大胜边说便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赵雪儿的身上,然后他背起赵雪儿,一手托住赵雪儿不让她滑下去,一手就像是拎小鸡一般,扯住高云平的已领,将他拖出了小树林。
……
陈正记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大街上乱找乱撞,心却像是跌进了无底洞,只觉得胸腔里空落落的。他突然紧张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赵雪儿下手,更不明白,这些人会怎样对赵雪儿下手。
他在外面盲目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他想秋蝉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消息,雪儿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跑回家。然而家里依旧一片漆黑死寂,就像他那空洞的心底一样。
此时,秋蝉也风尘仆仆地跑了回来,见陈正茫然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还没消息吗?那个该死的宋大胜,米店老板说他早就买过米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哪里逍遥去了。”
陈正脸色已经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脸上的轮廓滴在了他的脚下,他苍白道:“先别管大胜了,赶紧随我去报官,你还记得那个骗走夫人小斯的模样吗?”
秋蝉紧锁眉头,努力回忆那个小斯的模样,突然,她双眼一亮,睁睁地看着前方,而后发出爆破音般地大叫道:“老爷快看,是夫人。”
陈正扭头看去,就见宋大胜哼哧哼哧地背着赵雪儿,手里还像提溜着一只鸡般,拖着满身尘土的高云平,以及留在身后那道骇人的血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