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字数:2064 最新更新时间:2014-10-18 12:00:00.0]
斑驳的夜空不知何时突然飘起了小雪,轻柔的雪片像是春风里的柳絮潸潸摇落,似乎在缓和这门前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只是效果并不明显。
寒风凛冽中两军摆开阵势,虎视眈眈地拔刀对峙。龙骧卫这边,朱横一马当先,撑着朴刀立在阵前,衬托了他魁梧的身材,此时显得更加威风凛凛。他身后的龙骧卫士也个个人高马大,威武雄壮,意志饱满。
刘景和郑可一左一右陪着萧广紧随朱横身后,而齐欢和许宁则保护萧敏站在稍远的巷子口。看到这么多士兵对萧敏来说不怎么稀奇,可看到这么多士兵要打架,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兴奋,一扫刚才的怯懦,竟要齐欢和许宁将她高高托起,好看得清楚。
金建成和徐欢并肩走出醉雨轩,见萧广带来的人还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心里兀地咯噔了一下,心想: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实力,竟然敢拉这么多兵来闹事。如果碰到别人,肯定是要被这阵势吓到,可是谁让你碰到的是小爷我呢?哼哼,在京城里,那支军队敢动我一根汗毛?
他大摇大摆地往前跨了一步指着朱横说:“你是哪支部队,胆敢在小爷我面前放肆,还想不想在军队里混下去?”
朱横当然不怕金建成的威胁,他能不能在军队里混下去可不是金建成能决定得了的。他是龙骧卫的校尉,龙骧卫可是大梁皇帝直接控制的军队,得不到皇帝绝对信任不可能进入这支军队,更别说担任军官了。
他把脸一横,不屑地“哼”了一声回斥道:“哪里来的放肆之徒?胆敢在京城天子脚下带众滋事?”
金建成自认为朱横肯定是不认识他,否则怎敢与自己为敌?他见朱横竟然如此轻薄地对他。不禁恼怒道:“妈巴子的,连小爷都不知道还在军队里混什么混?告诉你,小爷我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京卫都指挥司指挥使金振国之子,我看今日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金建成刚说完,萧广哈哈大笑而后回身对众龙骧卫士兵说:“你们听听,这家伙竟然敢称他老子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你们说,这罪名该怎么判?”
萧广说完,龙骧卫里一阵哗然。尤其是朱横的笑声,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就连笑声听上去都比别人雄壮。
龙骧卫和虎骧卫是专门负责皇宫禁地安全的,这两支军队归御马监管辖,而御马监又直接并且只对皇帝负责,所以说龙骧卫和虎骧卫只听从皇帝的调遣,那么他们的顶头上司理论上就是皇帝。
金建成刚才说这些本来是想让萧广尤其是那支军队听到自己的来头后会害怕自己,没想到现在,萧广居然放声大笑起来,金建成不禁羞赧地指着他嗔怒道:“还敢笑?哼!有种你就报出你队伍的番号,明日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金建成刚说完,朱横笑声戛然而止,身后其他人也随之停顿下来。他冰冷且杀气重重地看着金建成和徐欢,沉稳道:“龙骧卫第二巡回营校尉朱横,去吧,看你能不能摘掉我这颗校尉印。”
金建成刚刚还在嚣张的气焰之下,一听朱横介绍自己说是龙骧卫,后背不禁凉了半截。这龙骧卫和虎骧卫虽然人数不多,各自只有十二营,每营五百人,人数还赶不上京畿三大营的一个零头。可是龙骧卫和虎骧卫直接由皇帝管辖,地位上可不是一般的显贵。
自己父亲虽然是京畿三大营的最高统帅,但这龙骧卫和虎骧卫确是皇帝的私人禁军,不由自己的父亲管辖。而且这家伙竟然能调动这支龙骧卫巡回队,想必实力绝对强悍,因此,他一改刚才的嚣张举止,变得有些怯懦且畏惧,十分没有信心地语气,怯懦地问道:“你、你们是龙骧卫,怎么可能?”
金建成话音刚落,朱横立即从怀里掏出龙骧卫腰牌置于金建成的脸边冷笑道:“哼哼!怕了,怕了还不赶快把陈侍读交出来?”
“陈侍读?什么陈侍读?”金建成一听这陈侍读,自然会想到前段时间闹得满城皆知的陈正,作为资深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被严世奇狠揍了一番的东宫侍读呢?
严世奇揍了陈正之后不但没被责罚,还被皇帝点为国子监太学生。当时金建成还暗自羡慕严世奇,发誓自己要是有机会也要揍一回陈正,说不定也能跟严世奇一样,得到皇帝的赞许呢。
然而现在,陈正就在他手里,他要是想学严世奇一样暴揍陈正一顿,只需挥一挥手下个命令而已。然而现在,他却胆怯了,陈正加龙骧卫令他不得不想到一个人——太子。他收起自己刚才狂傲的眼神,呆呆地打量了朱横身后那个最年轻的人,隐隐约约记得,太子好像就是这番年纪。
金建成回头看看被他扣押住的那个人质,他应该就是这龙骧卫校尉嘴里的陈侍读陈正了。
金建成的爪牙们早就掌握了金建成的各种表情代表什么情况。就像现在,他那对漂淡的眉毛紧锁在鼻梁末端,虽然这种表情他们已经很少看到了,但这种表情预示着将要大事不妙,他们却记得清清楚楚。
陈正稍稍一挣脱,这些爪牙就十分自觉地松开了陈正。他们十分明白,事情再闹下去,死得最惨的就是他们。当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对面的那个小少年是太子爷萧广,否则一定会吓晕过去。
毕竟虽然是主子挑祸,可到时候惩罚可就得下面人受了。就像之前严世奇打了陈正,明明错在严世奇,可最后被责罚得最重的,却是管家严宽。
……
高云平带着几个酒友从旁门绕着离开醉雨轩,一酒友始终捉摸不透高云平的意图,不解地问道:“高兄,我这就想不明白了,你明知道那人是东宫侍读,怎么还要怂恿那金建成跟他做对呢?”
高云平没有回答,只是阴森地笑了两声,那嘴角一丝狡黠的抽动,给人一众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