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字数:3597 最新更新时间:2014-10-20 02:34:44.0]
储君对于一个政权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储君不明确而造成社会动荡,政权土崩瓦解的案例不胜枚举。大部分储君一生都是生活在深宫之中,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世间百态,尤其是一个王朝越往后,这类现象越是突出。
大梁朝为了不让储君问题影响政权稳定,严格执行嫡长子继承制,正宫皇后所生头子满岁之后,皇帝就会向天下昭告,册封此子为太子,以示正统,好杜绝其他人对于皇位的觊觎。为了扩大太子的影响力,等到太子十六岁那年,就要安排太子替皇帝出巡全国。
这样做,一来可以让一直处于深宫违禁的太子看看自己将要统治的江山是个什么样子;二来也可以树立太子的地位,让天下老百姓一睹未来天子的尊容。
太子出巡一般是过完年开始,从京城出发,一路向南,经直隶、河南、山东,之后到达南直隶金陵,也就是帝国的旧都南京。
梁太祖开国后将都城定在金陵。由于帝国的政权是从北方鞑靼族手里夺来的,自帝国建立之后,北方不断遭到鞑靼的入侵。于是到了梁成祖时期,为了重视北患问题,梁成祖提出天子守国门这一制度,将都城搬迁至北平,也就是现在的北京。
作为帝国的旧都,又是开国皇帝梁太祖陵墓所在地,金陵的地位十分突出,以致帝国分别在京城和金陵各设立一个中枢机构。当然,在实权上,金陵的中枢机构没办法跟京城的中枢机构相比。
太子出巡到达金陵后要替皇帝祭天祀地,拜祭祖先,之后继续向南到达南方最后一镇杭州。杭州巡视完直接北上再回金陵,从金陵走水路,沿长江逆行先后经安徽、江西、湖北之后进入川蜀。再由川蜀北上走汉中进入陕西,最后从陕西向东经山西回到京城。
太子出巡这一路基本上将大半个帝国走了一遍,耗时长达八、九个月之久。随行官员、官兵、侍卫、太监、宫女、仪仗队、运输队等等人数高达近万人,更有各地官员组织民夫开河修道以便队伍畅行,动用劳动力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太子这次大规模的全国巡视对于帝国来说,既是一项重要的政治活动,更是一项劳民伤财的政治作秀。
当今太子叫萧广,是顺承帝萧齐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顺承帝怕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只有正宫皇后,没有妃嫔的皇帝了,所以膝下子嗣单薄,除了太子萧广外,还有一个小太子七岁的女儿叫萧敏,即文宣公主。
顺承帝的父亲是永安帝,永安帝的皇后张氏自己不能生育,为了独霸后宫,怕其他妃嫔诞下皇子影响她的中宫地位,于是竟然在永安帝每次临行其她妃嫔之后,都要给那妃嫔送去堕胎药,以致永安帝年近四十,竟膝下无子。直到后来在亲信太监的冒死禀告下才得知,自己曾经一时兴起,临幸过一名宫女,因为此事皇后不知道,所以有幸替他诞下一名皇子。
由于怕遭到皇后迫害,此子由太监和宫女们偷偷养在宫内,已经七岁了。这名有幸存活下来的皇子就是当今的顺承帝,童年的遭遇让他对妃嫔制度深恶痛绝,以致他只娶一个皇后,终生不纳妃嫔。
顺承帝就萧广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这帝位非他莫属。好在这个太子身体健康,相貌英俊,头脑也还算聪明。只是坊间多有传闻,说太子生性顽劣,不学无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一帮太监嬉戏打闹,种花养草,飞鹰走狗。
陈正作为秀才,又是一个关心政治的读书人,当然知道今年是太子的巡视年。只是自己年春的时候瘫痪在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太子出巡。后来在县里天天忙东忙西,虽然也偶尔看到一些关于太子出巡的消息,但也没精力去在意,谁知这一晃,太子就要到山西境内了。太子巡视山西,最多在首府太原停留几天,至于大同,最多是大同知府前去汇报一下工作,见一见太子尊容而已,太子是万不可能来边陲大同的。
虽然太子肯定不会来,但是工作还是要做做好,别在太子巡视山西时闹出民变什么的,那么自己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说不好脑袋也要搬家。
果然,太子的威慑力对刘山虎来说是极其巨大的,数月不进签押房的他竟然开始天天埋头在签押房里办公画押。尽管自己看到那些符符号号,数数字字的仍然是头晕脑胀,但为了自己的官途和项上人头考虑,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不打瞌睡。
陈正原本以为刘山虎坐镇签押房后自己的工作量要小点,谁知他来了之后,日子反而更不好过。以前处理公文,只要自己审阅后拿出方案,盖上知县官印,让差役拿去照办就行。可是现在,刘山虎硬要说什么业务学习,公文处理完要让他过目一下,碰到不懂的还假模假样地向陈正询问,结果陈正向他一解释就是半天,他仍然听得似懂非懂,气得陈正每次等他走后都暴跳如雷。
一晃到了九月底,此时大部分农户都收割完毕,放眼望去,前些日子还稻穗如金的田野现在是一片荒芜,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像是掉光头发的秃瓢。今年风调雨顺,虽说没有大丰收,但农户收成颇丰。再加上刘山虎使用了陈正所谓的债务转移法和以劳抵资法,农户欠官府的税粮锐减,所以龙里县交上去的税赋在大同府名列前茅,这又让刘山虎长了不少脸,得瑟得他喜笑颜开。
今日得到大同府那边来的消息,说太子预计于今天下午到达太原。好在收粮税这个最复杂,最繁忙、最头痛的任务已经大功告成,整个龙里县的政务也顿时清闲了不少。
这晚,陈正较前几天早了一个时辰回家,此时赵雪儿正在灶房里做晚饭,忙得不可开交,见陈正回来,惊呼道:“呀,相公今日怎么这番早就回来了?雪儿还以为相公会像前几日那样迟回呢,所以晚饭做得晚了,相公先坐会儿,雪儿一会儿就好。”
陈正看见雪儿系了一条白围裙,手里拿着把木柄的铜铲,小脸被灶房里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半个身探出灶房门看了看他,样子十分诱人可爱,于是忍不住地走进了乌烟瘴气的灶房。
赵雪儿看见了赶紧阻止道:“相公别进来,你怎么能进灶房呀?”
陈正故意逗她,板下脸说:“怎么,这是我家,难道我进不得吗?”
“不是、不是。”赵雪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见陈正脸上不悦,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走上前说:“这屋子是相公花钱租来的,相公当然进得,只是这里是灶房,相公是大丈夫,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进这个地方呢?说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被耻笑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陈正不以为意,见锅里煮着鱼,故作馋样地说:“哇,我最喜欢吃红烧鱼了,要不今日就让为夫动手,为我家小娘子做顿红烧鱼,让你尝尝相公的手艺,你看如何?”
“不行、不行。”赵雪儿略带哭腔地说:“相公,你还是出去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就好,这些东西,你真的碰不得。”
陈正捏了一下赵雪儿的小鼻子说:“你以为你婆婆病重的那段日子,咱家的饭是谁做的,碗筷又是谁洗的?要是碰个锅碗瓢盆就让人耻笑,你家相公早就让人笑掉大牙了。相公虽然是读书人,但咱家没那么多酸腐的规矩。”说完,他便从赵雪儿的腰上解下了围裙,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拿起锅铲,有模有样地做起菜来。
赵雪儿拗扭不过陈正,虽然心中仍然着急,但想想陈正说的话也对,相公虽然是读书人,但是跟父母告诉自己的读书人根本不一样,家里的确没那么多规矩,相公甚至比那些庄稼汉对待妻子还要尊重。想到这,赵雪儿心中不禁一团暖火冉升,红红的脸蛋此时也显得更加渲红了。
“哎呀,不对……”“不是这样子的啦……”“这是盐,不是糖……”“快加一瓢水、快加一瓢水,要糊了啦……”灶房里不时响起赵雪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只见她聒噪得像只小母鸡,在陈正旁边叽叽喳喳地指挥着。
看着被陈正烧糊了的鱼,赵雪儿将信将疑地问道:“相公你真的会做饭吗?婆婆生病时真的是吃你做的饭吗?”
陈正也觉得这鱼的菜相的确做得不咋地,他母亲生病那会儿,他哪里来的像鱼这样奢侈的食物啊?每天能有一把米煮碗饭把肚子裹饱就谢天谢地了。他看着赵雪儿责备的神情憨笑地说:“哎,要是早点把雪儿娶回家那就好了,你婆婆也能享享清福。”
自己第一次做鱼,陈正自然要给自己捧个场,他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嘴里,奈何这鱼肉烧得有点焦,味道有点苦涩。陈正这几个月来没少大鱼大肉,嘴巴自然也刁钻了起来,一口鱼肉含在嘴里难以下咽,他刚想吐出来,却看见赵雪儿吃鱼吃得津津有味,不解地问道:“雪儿,这鱼肉好像不是很好哎,你怎么吃得这么香?”
赵雪儿两眼眯成弯弯的月牙一笑说:“这是相公为我做的第一道菜啊,我一定要永远记住这个味道。”
陈正听完,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咽下了嘴里那口鱼肉。
吃完饭,赵雪儿说什么也不准陈正再碰碗筷,打发陈正去屋内趁机看看书,毕竟还有三、四个月就要大考了。
今日回来的早,陈正的精神也好,加上二人在灶房里没少调情,是夜陈正性情大发,一连三番耕耘,直爽得赵雪儿像是丢了魂一般,完事之后仍然抱着陈正,腿在陈正腹部不停地来回磨蹭,享受余温。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和膳补,陈正的腰已经完全康复了,所以赵雪儿也渐渐放宽了每晚行房的次数。
夜入寅时,月过西天,整个龙里县像是一汪死水般寂静。突然,远方一处烽火直上云霄,红光冲天,紧接着,两处、三处、四处……放眼望去,尽是火柱。
陈正体力消耗巨大,正搂着赵雪儿幸福地做着梦,突然,一小厮拼命地敲打他家院门扯着嗓子大喊道:“师爷、师爷,快快随我去见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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